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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程玲一句话都不说,七七抬眼偷偷看了一下,婆婆的脸色很难看,心想,就提了一句过生日的话,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吧,

从结婚到现在婆婆没有这样过,每天总是笑盈盈的,说话做事很有分寸,街坊邻居周围的口碑非常好,突然变成这样子七七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心里多少有点委屈,

“你们慢慢吃吧,我吃好了,” 婆婆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七七抬起头还没回话呢婆婆已经转身回自己房间了,把七七冷冰冰的扔在了身后,

七七咬着嘴唇,心里憋的慌,轻轻叹了口气,转眼看见皮皮和二宝正看着自己呢,“瞅啥瞅?快点吃完写作业去,” 说完端着碗回厨房了,

……

“回来了,”

“嗯,” 张健随手递给七七一个袋子,“小区门口的沙糖桔挺新鲜,买了几斤,妈最爱吃了,”

七七接过袋子没回话,“怎么了老婆?谁惹你生气了?” 张健走过来摸了摸七七的脑袋笑着说道,

“没啥,快去洗洗吧,我去给你下面,” 张健看着七七笑了一下,“好,”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盘蒜苔炒肉和一盘番茄炒蛋端上了餐桌,“哇,真香,”张健的鼻子凑到跟前闻了闻,“看着都有食欲,我老婆的厨艺真不赖,”

“你先吃点菜垫垫,拉条子马上就好,” 七七在厨房喊道,

“没事,我和你一起下,”张健搓着手进了厨房,

“就这两条了,你再别动,手弄的油腻腻的,” 七七用胳膊挡了一下,“拿筷子把锅里的面条搅一下,”

“差不多了,捞出来吧,不然太软了不好吃,”

“呵,满满一大碗,你再吃点不?”

“不吃了,快去吃吧,”

“油泼辣子来一点,醋来一点,”张健笑呵呵的念叨着,

“菜都拌进去,别浪费了,” 七七端了碗面汤放在旁边,

张健搅拌了两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嗯,不错不错,老婆的厨艺真不赖,”

“慢点吃,别噎着,喝口面汤,原汤化原食,养胃!”

“嗯嗯,”张健端起来“咕咚咕咚” 半碗汤下了肚,“这饭吃的真舒服,”

“妈呢?咋没见?” 张健这才想起来问七七,

“回屋了,”

“这么早?身体不舒服?”

“是心里不舒服,” 七七回头看了一下低声说道,

“怎么了?”

七七把给婆婆过生日的事情大概给张健说了一下,“估计有别的事,你别多想,我去看看,” 张健说道,

“我也去,”

“好,把沙糖桔端上,”

“笃 笃 笃,”

“门开着呢,进来吧,”

张健推门进来看见程玲端坐在窗户边上的藤椅上,面色凝重,眼睛浮肿,像是刚哭过的,

,“妈,这橘子可甜了,您尝尝,” 七七剥了皮递给婆婆,

“嗯,”程玲接过橘子勉强笑了一下,温和的目光望着七七,

“妈,你怎么了?没事吧?” 张健走到程玲的跟前半蹲着,

“妈没事,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妈,有事你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七七轻轻握住了婆婆的手,

“妈知道七七孝顺,有件事情妈从来都不提,连张健都不知道,” 程玲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

“听我外奶说在我出生后的当天晚上,我母亲产后大出血,当时根本没法救,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就这么没了……

葬了我母亲之后,外奶抱我回家用米汤一点一点把我喂大,在我一岁的时候我爹跟着一个外地女人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是死是活到今天都不知道,唉!估计人早就没了,不然的话咋能没有消息呢,这么多年了,”

“妈,您喝点水,” 程玲接过七七手中的杯子继续说道:“我外爷和外奶就我母亲一个孩子,拿我当宝贝似的疼啊。

可是,好日子不长,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外爷病倒了,三个月后撇下我和外奶走了,那年我六岁,外奶一个人艰难的支撑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把我养大!

和外奶相依为命的日子里,经常能看见外奶在夜里拿着我母亲的照片低声哭泣,慢慢的我长大了,外奶会给我讲一些关于母亲的事情,她说她怕我忘了自己的母亲,每年的这一天外奶都会领着我去给母亲上坟,”

此时的程玲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妈,这些事情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张健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外奶临终前嘱咐我,她死后不要向后人提起她,但决不能忘了自己的母亲,”

“妈,对不起,是我不好,” 七七趴在婆婆的腿上哭成了泪人,“以后每年的这个日子我们都陪着您,无论多忙!”

“这不怪你,妈知道你是一个懂孝的孩子!”

“奶奶,” 皮皮和二宝推开门扑过来抱着奶奶,刚才的一番话两个孩子在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二宝心疼的摸着奶奶的脸,“奶奶不哭,二宝以后听话呢,再也不惹奶奶生气了,”

“我的乖孙子,你们是奶奶的命根子啊!” 程玲拥着两个孙子,心疼的抚摸着!

看着眼前的场景,张健和七七感动的泪流满面,俩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