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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多久,漆黑的夜空被微光撕裂,仿若天启一般的光芒撕破黑膜,再度照耀世界。

季末昂起头,望向那道微光,世界,迎来新生。

洁白的雪花从天空飞落,鹅白的大雪覆盖整个世界。

冷风在世间游荡,像是充满恶趣味的孩子,要将一切温热抹去,只留下孤寂与寒冷。

秋日的丰收与硕果早已不见,孤寂的世界中连生命都难以见到。

季末透过光芒,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却发现早已不是熟悉的场景,只有悬挂在天空与太阳争辉的黑球不断增长。

好在,他还是那只乌鸦,那只有着白色眼圈,眼瞳猩红,毛发厚实的乌鸦,起码在短时间内,寒冬降临,并不会影响到他。

……

鹅白的大雪覆盖之下,略微鼓起的土包中,一道身影拱开大雪,从中冒出个头。

烧焦的毛发早已长齐,只是与以前的白毛截然不同,漆黑的毛发覆盖他的身体,仔细看的话甚至有点焦色,他低垂下头,咬下一口白雪,贪婪的享用。

宛若一条横线的漆黑眼瞳,没有一丝光芒,也没有一丝灵动,就像早在那场大火中燃烧殆尽,也或许,是在更早之前,所留下的只是无神的目光与麻木的意识。

一道高挑的身影从远端走来,带着轻盈的步伐,轻轻踩在雪花上,他像是远道而来的游客,在这寒冬中穿的并不温暖,戴着的礼帽也被雪花覆盖,他似乎有些惊奇,原本行走的路线略微更改,来到原进身前。

漆黑的山羊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什么都未感知到,只是一味的享用白雪,旅客在他身前停顿,蹲下身子,双腿陷入白雪深处,他整理了下上领,将身上积存的雪花拍打下来,摘下礼帽,轻轻抖了一下。

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品一般仔细凝视着原进,只是片刻后便摇了摇头。

“麻木与绝望已经侵染他的内心,本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可惜了。”游客轻轻说道,十分惋惜,可看着他嘴角的笑容,似乎也并非如此。

他将礼帽重新戴上,翠绿色的眼瞳与山羊对视,仿佛早已洞悉对方的想法,他轻轻开口:“你与他们不同,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游客重新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向着早已既定的方向走去,再不回头。

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

晴朗的天空之下,一团团云雾汇聚到一起,宛若一片海浪,随着风再空中流动,不知过去多久便弥漫整个天空,高照的太阳被乌云弥漫,只剩下暗淡的光芒透过云层照亮世界,为孤寂的寒冬中再度添加一丝落寞。

生命古树下的大泽中,大雪将其覆盖,结成厚厚的冰层,冰层下,还有鱼儿在水中游动,只是相比于其他时节,活泼的生命减少太多,平日里随处可见的鱼儿,此刻也变得十分罕见。

湖水中的水灵,迷茫而又不知所措的游动,仿佛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只能不断地随着内心的引导四处游荡。

片刻后,她还是没能想起自己忘却的事情,她向上游动,来到冰层之下,目光望向凝结的寒冰,一道裂隙从冰层显露,就像是在无形大手的操作下,破碎的痕迹化作一个圆圈从冰层中分割下来。

水灵透过洞窟,浮上水面,却还没等上去,一根挂着钩子的线条就从洞窟上落下,砸倒她的脑袋,又从她的身体上穿过,带来奇怪的感受。

水灵的目光向上眺望,层层水波的涟漪下,看到了那带着礼帽的身影,迷茫的眼瞳逐渐明亮,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找到了忘却的事情。

她透过洞窟,跃到冰面,凝聚出曾经的身影。

蓝色透明的幻影在冰面上显现,清秀的面貌上透露着迷茫与不解,坐在对面的青年仿佛被她吓了一跳,手中握着的竹竿抖动一下,他抬起目光,看向少女,似有些惊奇,片刻后,温和的嗓音轻轻问道:“你,是被谁接引的?”

青年男人的话仿佛一把钥匙,将她尘封许久,藏在角落的箱子打开,存于记忆深处的片段,透过深沉的海洋,浮在眼前。

不知过去多久,虚幻透明的身影垂下头颅,“令?……”

“嗯?令?”

青年男人摘下礼帽,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微微抖动,仿佛是在思考。

“哦……是他啊。”

青年男人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再度露出笑容。

“你不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吗?”

“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迷茫?”

名为季若离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的歪了歪头,仿佛还未曾先前的大梦中醒来,长久的茫然过后,一缕缕光芒从她的眼瞳中闪烁,无数片段再度组合到一起,她看向有着毛茸茸耳朵的青年,点了点头,“也是。”

看着逐渐回神的少女,青年笑意更甚:“你的旅程已经足够。”

“所寻得答案也已找到,剩下的路便不是你该走的了。”

“离开吧,不要再被这些所限制。”

“你该打断拴住自己的锁链,畅游在这天地间。”

话音未落,水珠从空中落下,滴打在冰面上,青年身前的虚幻身影早已不见,只剩下一滩湖水落在冰面,飞速凝结,再度覆盖到雪花上,形成新的冰层。

青年戴上礼帽,将鱼线拉起,整理了下沾染雪花得衣服,再度远行。

大雪还未重新将地面覆盖,硕大的鸟儿自天空落下,落到那摊湖水旁边,猩红的眼瞳不断转动,他好像感受到什么。

“季若离?”

……

曾经丰收硕果得深林中,翠绿的树叶早已不见,只剩下光秃秃得树枝,雪花从天空落下,覆盖到树干上,将树枝压得弯曲,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

大树之下,一道身影倚靠着树干,低垂着头,白雪落到她得头上,将黑发掩盖,冷风从远处吹来,宛若刀子一般刮到她得身上,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抱着双膝,蜷缩在一块,曾经的避风港早已不见,所剩下的只有残缺的生命,她低声喃喃,仿佛是在呼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