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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来重华宫时,没见到徐婉宜,不免问一句:“贵妃呢?”

翠微道:“娘娘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皇帝皱眉,“怎么不早些来禀朕。”

皇帝没有多加苛责,只是挥退宫人,就往后殿去。

殿内用的是银屑炭,有暖意而无飞灰,价贵,纵然外头霜雪交加,里面也如溶溶的春。

狻猊兽耳香炉里燃着雪中春信,清新芬芳,又不至于太腻,这样的暖和若是用味道太重的香料反而不美。

重重的帐遮掩着徐婉宜身形,有些模糊,皇帝只以为她病得重,又不敢打搅自己,一阵心疼。

先是在炭火边烘了外衫,确保没有一丝寒意,才敢悄悄地走过去,不发出一丝声音。

其实皇帝来的时候外头还有件大氅,外衫并不会多寒凉。

轻手轻脚用金钩勾起帐帘,皇帝本想看一眼徐婉宜的脸色,再召太医问问。

却对上一双含情的眼,波光流转,玉颊飞霞,哪里有半分病容。

“这是——”

皇帝不由得失声。

徐婉宜身上只一件轻薄的纱衣,是元宵那天欲行勾引之事的舞姬身上穿的。

这样的衣衫哪里遮得住什么,雪堆云砌般,颤颤巍巍。

徐婉宜坐起来,纱随着动作起伏,一双肆意作乱的手游移着,到处撩起火。

“陛下不喜欢?”

皇帝闷哼一声,渐渐难耐。

徐婉宜对自己的优势了如指掌,增则太腴,减则过瘦,这样的身形玲珑,肌肤胜雪,自然要若隐若现才勾人。

当夜看见了舞姬身上的衣裙,就有了这想法。

皇帝瞳色深深如渊,一手掌着。

“喜欢。”

徐婉宜轻笑一声,隐隐有清越之声,皇帝循声望去。

如玉的踝上系着一串金铃。

靡艳无双。

那铃响了大半夜。

云收雨歇后,徐婉宜声音都喑哑,指尖肆意地画着圈。

“陛下还记得董夫人吗?”

皇帝揉捏一把徐婉宜的手,略一思索,点点头,“怎么了?”

徐婉宜叹息道:“董大人也算是国之英才,却盘桓在翰林院许多年,才华无处施展,真是可惜,若有这样的良臣入内阁,想必能一展所长,为陛下分忧。”

本来以为劝服皇帝需要一番口舌,谁知道皇帝答应得痛快。

“那就让他入内阁。”

徐婉宜环上皇帝的颈,“三郎最疼卿卿。”

其实若是皇帝震怒,徐婉宜也自有说辞,没想到这样轻巧地就答应了。

徐婉宜笑容甜如蜜糖,偎依得更紧。

心下哂笑,皇帝对她予取予求,如今连前朝的事也能插手,想不到自己倒是有几分妖妃的潜质。

*

“娘娘,董夫人来了。”

董夫人一脸春风得意,“多谢娘娘为外子进言,如今外子已然入了内阁。”

董翰林升迁,连着董夫人在官眷中的地位也高起来,接到的拜帖比从前多一倍,也有好些夫人愿意捧着董家。

所谓妻凭夫贵,大概就是如此。

董夫人不由得意起来,幸亏当日投了贵妃门下,否则还有得熬呢。

徐婉宜笑意浅浅,示意翠缕奉茶给董夫人,“若是董大人不中用,本宫就算在陛下跟前说上千万句,也是无用功。”

董夫人捧道:“到底是陛下信重娘娘。”

旁人哪有这样的枕边风可吹呢?

徐婉宜眉目间淡淡骄矜。

董夫人想到丈夫让她带进宫的东西,让身后侍女捧出一锦盒,道:“这是献给娘娘的。”

徐婉宜并不看是什么,翠微见徐婉宜并没有拒绝,知机地上前一步,收下那东西,倒也不沉。

董夫人道:“不过是小玩意,能让娘娘展颜,是这东西的福气。”

翠微将锦盒收好,转身出来侍奉。

董夫人吃了两口茶,把自己带来的消息告诉徐婉宜,“娘娘让留意着江夏郡王的动静,外子说这些日子来,江夏郡王府并没有转投其他皇子的意思。”

三皇子身后一个叶家,一个江夏郡王,叶家肯定是钉死在这艘破船上了,江夏郡王府却不一定,徐婉宜这才让董家留意着郡王府动向。

没想到江夏郡王府竟然没有异动。

江夏郡王府这样沉得住气?还是早就与其他皇子暗度陈仓?

徐婉宜的指尖摩挲着杯壁,沉思一会,道:“既然这样,倒也更方便些。”

董夫人知道这话的意思,心里一凛。

徐婉宜随口提起,“听说福昌县主近来行事很是张狂?”

哪里是近来,分明是一直,福昌县主在宗室中那都是出了名的。

董夫人转念想到某件事,抿着唇笑,“可不是,听说为了那事闹得王妃头痛,王妃是打也不舍得,骂也不舍得,把福昌县主关了两天。”

徐婉宜满意,“郡王妃慈母之心,也要让人告诉县主,王妃疼爱她,多磨一磨,事情总会成的。”

董夫人了然笑道:“娘娘尽管放心,臣妇这就吩咐下去。”

有董家在前朝运作,徐婉宜手里头也算是有了不少得用的人,和刚进宫时的孤立无援大不一样了。

徐婉宜问:“之前要你们准备的折子写好了?”

董夫人点头,“娘娘吩咐的事,底下的人哪敢不上心,全然妥当了。”

“那就选个好时候,呈到圣上跟前。”

董夫人犹疑,“到底是宗亲,只怕这事撼动不了郡王府分毫。”

永平公主连驸马都逼死了,也没见怎么样呢。

徐婉宜从匣子里拣了一枚明珠把玩,珠子在乌木桌上滴溜溜地转,瞧着有趣极了。

懒懒地一推,那明珠骨碌碌地滚到了栽花绒毯上。

董夫人敛息屏气,等着贵妃示下。

“是动不了,不过得做。”

董夫人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喏喏地应了。

徐婉宜知道董夫人没懂,不过有些事,她也不必懂,只要听话、忠心就是。

等到董夫人离开,翠微将那锦盒拿出来,一打开,是一串南海的珊瑚宝石手钏。

徐婉宜拿在手上看了一会,珊瑚艳红,宝石华贵,其实已然不凡,不过她在宫里什么样的珠玉没见过,只觉得不过尔尔,“也算是董家有心了,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