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我看在景明和世平的面子上，懒得跟你计较。”
“你真当我老眼昏花？！”
徐凤至一下子心里没底。
孟老太太都知道些什么？
这些年，她下三滥的事做得不少，自以为能瞒天过海。
“这顿饭，你爱吃就吃，不吃就滚。”
徐凤至给孟世平使了个眼色。
孟世平连忙跪下磕头，“奶奶，母亲不是那个意思，母亲绝对没有忤逆您的意思。”
不争气的怂货。
妈宝男。
软骨头。
孟老太太看到这对母子就糟心。
“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你们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好。”
“至少现在，孟家还是我说了算！”
“也不只是孟家。”老太太缓了口气，“利安集团，也还是我说了算。”
牛逼，威武，霸气......
楚瑜心里暗暗比了个耶。
孟老太太挑挑眉，小样儿，看我迷不死你。
徐凤至愤而转身，“母亲，我嫁入孟家这么多年.......”
“一件好事没干对吗？”老太太声色俱厉，也不藏着掖着。
“搅得家宅不宁，带孟景明吸毒的人是你，赌博的是你，骄奢淫逸、败光家业的还是你！”
“他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酒色财气，掏空他的身体，黄赌毒俱全。”
这么刺激？
不仅孟世平震惊了，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徐凤至眼睑下垂，做出柔弱可欺的样子，“母亲，您这样诋毁我，我无话可说。”
“混账！你是无话可说吗？你是心知肚明！”
孟世平转头望向徐凤至，痴痴地问，“母亲，真是奶奶说的这样吗？”
“当然不是，他们这群人，联合欺负我们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徐凤至全然不顾体面，歇斯底里的喊叫：“你父亲死了，你我便成了人尽可欺的孤儿寡母。”
孟老太太重重拍了拍孟世平的脸，讥诮道：“你父亲是死了，你母亲给你找了好多个后爹。”
“当然，也不一定是后爹了，是亲爹也说不定。”
老太太是疯了吧。
这......这是能往外说的吗？
“叫顾辉是吧。”
“设计赌局，让老大越陷越深的，是你和顾辉对吧。”
“老大死了以后，他立刻翻身，成立博彩公司。十五个亿的启动资金，就是你从老大身上捞到的，我说错了吗？”
孟景宸心里“咯噔”一下，顾辉，这个名字好熟悉。
前段时间派人跟踪楚瑜，就与顾辉有关。
藏得可真够隐蔽的。
安保们把徐凤至和顾辉之间的关系，来来回回查了好几次，都没查到任何线索。
“我言尽于此，你要是还要点脸，就拿八千万搬出去。”
“要是不要这个脸，我也没必要给你留体面。”
“滚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吃饭。”
众人鸦雀无声，端起碗筷。
楚瑜小心翼翼的瞟了孟景宸一眼，孟景宸也在偷偷抬头看她。
老太太敲了敲桌子，“吃饭的时候，不要眉来眼去。”
楚瑜软软的撒了个娇，“我离老公那么远，抛个媚眼都不行？”
整场家宴下来，周重光安静得有些过分。
彷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完全游离在外。
“重光。”孟景宸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怎么心不在焉的？”
他涩涩的笑了笑，举起杯中酒，“祝老太太身体健康，孟先生和孟太太新年快乐，恩爱白头。”
“不要这么见外。”
孟老太太点了点头，“重光你是我收养的，我就是你的养母。老二就是你兄长，瑜儿就是你嫂嫂。”
“我听老二说，这段时间以来，你帮了他不少，集团的事也都渐渐熟悉了。”
“等开年以后，我手上的股权分你一部分，你就是利安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谢母亲厚爱，儿子承担不起。”周重光跪在老太太面前，“我有自己的打算，并不会一直待在港城。”
“什么打算？”
“等开年后，哥哥嫂嫂的婚礼结束，我想去法国。”
去法国？？
楚瑜惊讶道：“周重光你疯了吧，你一句法语都不会，你去法国干什么？”
孟景宸按住她的唇，“瑜儿，听重光说下去，别打断她。”
“唐小姐在法国，她失去了双腿，想必生活很不便。”
周重光眼神闪烁，结结巴巴的说：“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都不肯把自己脆弱展示给别人看，我想去陪她。”
“哎，周重光，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楚瑜围着周重光转了一圈，戳了戳他的脊梁骨，“你肯定是爱上她了，才会背井离乡去法国。”
“唉，男大不中留啊。”
楚瑜叹气道：“奶奶对你那么好，我老公对你那么好，利安集团那么需要你，你竟然全都放下了要去法国？”
孟景宸把楚瑜拉到自己怀里，笑了笑，“瑜儿，你别逗他了。”
“啧啧啧。”楚瑜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小人，背信弃义，农夫与蛇，东郭先生和狼.......”
“对不起。”周重光的声音有些哽咽，“母亲对不起，儿子来世做牛做马回报您的养育之恩。”
“哥，对不起，你教我做人做事，我就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我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你.......”
“呵。”楚瑜鄙夷的吧吧嘴，“那你还不是为了你的唐小姐一走了之，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够了啊。”孟景宸敲了敲楚瑜的小脑袋，“适可而止，别把重光说哭了。”
楚瑜逼问周重光，“你就说你是不是爱上唐嫚了吧？你要是不爱她，会抛下一切远走法国？”
“爱，我爱她。”
“可是她爱你吗？她曾经刻骨铭心的爱过我老公。”
“不重要。”周重光眼眸含泪，呼吸都重了几分，“这些都不重要。”
“她之前爱过谁不重要，现在爱过谁也不重要，爱不爱我也不重要。”
“我不一定要以爱人的身份陪在她身边，我可以是朋友，是司机，是护工.......”
金属碾过大理石的声音由远及近，再近，再近。
唐嫚摇着轮椅进来，捧起他的脸，“我有很多朋友，不需要多一个朋友。”
“我有自己的专职司机，你也不需要做司机。”
“我花钱雇得起护工，不需要你来当护工。”
“我想要一份双向奔赴的爱情，你愿意当我的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