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次嫌弃直播间的屏蔽功能。
到了晚上,一脸疲惫的林如书来汇报,“状告者共一百三十二人,其中有证据者八十三人,其他因年代久远没证据了,这还仅仅是肖仁义一人所犯的,共犯之罪明日才能判出来。”
肖知行冷然道:“告诉刽子手,磨好刀子等着。”
等林如书离开,她又给尹一下令,让肖信更痛苦点,精神和肉体必须双重折磨。
还有那些殷末遗老,也给他们找些事做,一个个的,别闲出毛病。
至于赵云奇以及帝皇系统,她是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杀意。
第二日,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更有外县人的委托人和状子奔来。
见此,肖知行把审理时间往后延迟了十日,没想到连北部七县都有人冒着风险来告状他们的父母官。
肖知行整个人气压沉沉,办事的众人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才只是蒙州,天下十三州,又有多少不平之事存在?
肖知行直接一封汇报折子递去盛京,用文雅又隐晦的话骂了六部尤其是刑部和吏部一顿,整整两千字。
总结起来:尔等尸位素餐、徒耗癝禄、空占其位,贻误国事!
极尽讽刺之能。
封立言和赵坤差点掩面而走,其他大臣满脸羞愧。
帝皇系统也气的暴跳,它总觉得她在指桑骂槐。
肖知行:老娘就是在骂你,狗东西!
第七日,沐婉押着五县犯官到了盘头县,同时也给了肖知行借口去蒙州长裕口的灵感。
“王爷,五县犯官共计六百三十二人,未免遗漏,下官把该带走的人都带来了。”
要是有清白的,审理后大不了再放了。
沐婉这一趟连轴转五县跑的累,但她整个人精神奕奕,显然非常喜欢这种事。
肖知行拍拍她,“好,辛苦了。”
沐婉去休息,没想到林如书来请示,“婉婉带回来一百多个姑娘,要怎么安排?”
什么姑娘?
经过了解,事情令人愤慨。
原来这些姑娘都是某个县令掳过去的良家农女。
她们被关在一个别院里,供那人享用,甚至还供给其他有来往的官员、豪商花样百出的凌辱,以此为乐。
整个一古代版萝莉岛。
肖知行气的摔了茶盏,这案卷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如此刺眼。
沐婉休息好后跟她道:“这些是不愿意再回去的,说是回去也活不了,其他几十个姑娘已被家人接走,您不知道,下官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些畜牲。”
肖知行冷静下来,“这样,你去跟她们聊聊,愿意成为我肖家军巾帼营女兵吗?”
沐婉眼神刷地亮了,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些姑娘虽然柔柔弱弱的,但敢跟着她走,本身就已颇有勇气。
“不要勉强,不愿意的我们就地安排,进宁氏商行、送去鬼雄新城都可以。”
沐婉应一声,兴冲冲走了。
肖知行则想,她去长裕口的借口有了:带着沐婉一起训练这些女兵。
既表示她对女兵营的看重,也能迅速让她们成长起来。
咱一边往北一边带兵实地训练,不刻意吧?
此事有了主意她专心看林如书送来的犯官卷案。
这时墨梅来禀,“王爷,北州州牧刘于锋带人来拜见。”
肖知行没有意外,阿萨伊都过来了,刘于锋不敢不来。
如今又出了五县土匪民乱之事,他这个主管军事的州牧难辞其咎。
还不积极点过来请罪,肖知行要是极端点,甚至可以直接拿下他。
哦,她想起来了,刘于锋是刘于观出了五服的同族兄弟。
等见到这个近三百斤的庞大胖子,肖知行想,这蒙州边境到底有多安逸?
一介武官,竟然胖的连走路都困难,简直不忍直视。
似乎瞧她在皱眉,刘于锋尴尬又紧张地擦掉冷汗行礼,“末将刘于锋见过元盛王爷。”
看在刘自在的面上肖知行示意他坐:
“刘将军,陛下令本王为钦差全权处理五县内乱之事,如今犯官已全部缉拿归案,不日便要判决,后面那些不愿归安的流匪,还需要刘将军出兵剿灭,不知刘将军可有章程?”
刘于锋吃力地塞了半个屁股尖在娇小的圈椅上,小心翼翼道:“末将愚钝,此事尽听王爷安排。”
肖知行面无表情,“那刘将军可给本王派遣多少兵马?”
刘于锋干笑,“末将属下三万人马,边军占去两万,不能擅动,五千在各县维安,剩余五千中,只有两、两千能调动。”
他声音越说越小。
肖知行放下手里把玩的墨条,笑容淡淡,“你的意思,一千五的肖家军加上你这两千,让本王拿这点人去剿那几万的流匪吗?”
刘于锋脸色愈发僵硬,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小媳妇一样道:
“请、请王爷见谅,实在是蒙州历来穷苦,兵员稀少,末将也没办法,就这么些人。”
肖知行没有生气,盯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提笔写了一封调令交给白梅,“给新城肖家军传令,调两万人过来一趟。”
刘于锋差点从椅子上滑下,“王、王王王爷,就、就就这么点事,不用劳动肖家军吧?这鬼雄新城肖家军离的也远,来、来得及吗?”
他要哭了,肖家军大部一旦名正言顺进入蒙州,那这蒙州将来还是他刘于锋的辖地吗?
肖知行啪地放下笔。
“刘将军,蒙州五县百姓起义,你这个州牧已是失职,本王这是为了谁?吾肖家军杀的一向是外敌,如今要为你的疏忽对内剿民,本王还觉着难受呢。”
刘于锋的肥肉抖了抖,慌忙站起来,脸色涨红着不知该怎么接话。
肖知行冷眼道:“你若能现在给本王两万人马,这个调令也确实用不到,刘将军以为呢?”
刘于锋肥厚的肩膀丧了下去,最后无奈妥协,“末将遵命。”
结果晚上他手下就来禀报打听到的消息,“肖家军大部已进入蒙州,将军,她、她这是早有预谋!”
否则还在新城的两万人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刘于锋却愈发忌惮,小声道:“那这一出出是不是?”
早有预谋?否则不会这么凑巧,流民爆发了,她正巧在蒙州,连剿匪的人马都算好了。
他想着想着后背发凉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