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查看每日各方送来的汇总信息,闻言抬头惊讶地望向肖远山。
肖远山点头,“我累了这么多年,就想出去走走看看,如今你已能独当一面,爹便能放心离开了。”
肖知行皱眉,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什么游历天下,这是要去找肖嫣吧。
见她目光犀利,肖远山心虚地移开视线,“放心,你爹我会照顾好自己,鹰大他们和阳决明都会跟着我,我每七日给你报备行程,行不行?”
最后露出了一丝决然与哀求。
肖知行放下折页,“你是长辈,我还能管你不成?”
算了,如果不让他去,估计会偷溜走,这人绝对做得出来。
肖远山嘿嘿笑,“能管,闺女永远可以管我,闺女是关心我呢,我高兴。”
肖知行无奈,“行吧,注意安全,我也会派人跟着你。”
肖远山发誓,“放心,我就是四处走走看看风景,绝不胡来。”
目送他脚步轻快地离开,肖知行收敛表情。
碧荷等人心有惴惴。
“王爷,老王爷绝不是不疼你,他……”
肖知行回神,“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行了,我没事。”
又不是离不开父亲的小孩子,人家去找心上人,正好,她也想看看肖嫣到底藏在哪。
深夜,白风梅来求见。
“王爷远去北州,京城这边微臣会仔细盯着,尤其是封家。”
肖知行笑的温和,“好,也不用做其他,唯有豹符,决不能让他们得了。”
她暗地里也会做一些安排,但朝堂上让人发声也是有必要的,白风梅能想她所想,自然让她满意。
“是。”
送走白风梅,关闭直播,肖知行悄然去了平侯府。
“准备好了?”
肖玄英点头,“准备好了。”
她的眼神很亮,是对自由的向往。
“这是假死药,可保持七日假死,届时我的人会带你走。”
肖玄英双手接过瓷瓶,紧紧握住。
肖知行转身就走,打算去找罪魁祸首聊聊。
肖玄英忽然出声,“王爷,我可以旁听吗?”
她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肖知行回头看她一眼,“本王可是去杀他,你也要去?”
肖玄英点头一脸坦然,“玄英乃人子,不好弑父为母报仇,王爷替我下手,玄英感激不尽。”
最后两人去了肖信住处。
敲昏随从和守卫,肖知行大摇大摆进屋,肖玄英没有现身,站在角落静静看着。
肖知行点醒肖信。
“啊!”肖信痛的睁开眼,下一刻吓的尖叫,又嘎然而止,他不能动了。
肖知行勾了圆凳过来坐下,朦胧灯光下一双眼睛散发奇异光芒,仿若幽魅,“肖信,告诉我,你当年怎么害的肖嫣?”
肖信恐惧的眼睛渐渐涣散茫然,最后变成空洞,闻言微微有些挣扎,“我……没有……”
“你有!告诉我,你怎么害的她?”
“……毒……我下毒……”肖信终于松了防御。
“是什么毒?”
“幻……幻颜……”
“谁给你的毒药?”
“谁……”肖信再次陷入挣扎,肖知行眼珠中的诡光加深。
肖信浑身哆嗦着开口,“是…是张、张秀……”
“知道谁给她的毒药吗?”
“不、不知道……”
“好,你为何要毒杀前妻?”
“她、她该死、愚蠢……她不该查的……”
“她怎么会查到你的秘密?”
肖信浑身汗水淋漓,忽然抽搐起来,“是…是张秀……她故意透露呃呃……”
肖信扛不住诡目催眠,彻底昏了过去。
张秀吗?果然是她。
先是借肖信和他妻子的手害肖嫣,又想让肖信前妻杀他,没想到肖信先下手了。
肖知行起身就走,肖玄英愣了一下,擦掉满脸泪水,急忙跟她走出去,“您…您不杀他?”
肖知行淡笑,“不急。”
她怎么会真的当着肖玄英的面杀人,这种把柄落人家手里可是愚蠢行为。
她刚刚用修真界得的诡目之符催眠肖信也是为了防肖玄英,她背对着她,可什么都没露,也没碰触肖信。
不过受了诡目催眠,肖信基本也废了,活不了多久。
届时他死亡可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肖玄英满脸复杂地回头,似乎松了口气。
肖知行把一切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容易心软的人才好掌控,“哪天服药你自己安排,提前联系我的人就成。”
“好,多谢王爷。”
肖知行回到王府,召来幽灵卫,“盯紧张嫔。”
有些事已经很清楚了,盯着她定然会有所发现。
迟疑一下再吩咐,“还有赵麟。”
此人隐藏的深,她不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快要离开了,肖知行有很多事要安排。
第二天她关注三国谈判的事,发现果然是毫无进展,三方就这么僵持着,正巧今天他们要进行第七次谈判。
肖知行带着人闯进现场,“哟,开始了没有?不介意本王旁听吧?”
黎国公和霍金刀莫名松了口气。
北蛮和南夷人提高警惕冷眼看她。
肖知行大刀金马往那一坐,配刀摘下横在身前桌面,人往后一靠,扯开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本王。”
安无锡与夏侯恭对视一眼。
安无锡开口,“我方坚持原则,双方停战止戈,时间为两年。”
见肖知行板着脸没说话,夏侯恭接着道:“我方陪嫁两位圣女,已表求和之诚意,双方停战休憩,暂止兵戈。”
黎国公皱眉,“请两位明白,大盛为胜方,你们无立场在此叫嚣,如此荒唐条件我方绝不同意。”
夏侯恭点头,“那我们继续谈判,本相能陪你们谈上一年两年。”
他显的有恃无恐。
安无锡不敢这么狂妄,说的话却不软,“大盛三面开战,再拖下去,不知汝之国民还能安否?”
霍金刀冷哼,“这就不用安国师操心,我国上下一心,哪怕战之一卒,也绝不容尔等蛮夷践踏国土!”
夏侯恭耻笑,“霍将军,你说这话时最好问问你们大盛国民,本相听说你们民间已有义士揭杆,内忧外患之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呢?”
肖知行心底皱眉,形势确实如此,前方没有完全压倒性胜利,这后方的谈判就难开展。
敌人知道你的虚弱点,一旦咬上就不会松口,尤其是这些敌人此时暂时联合了起来。
她在北州取得的胜利也只是暂缓了他们的脚步,两年三年后他们必然卷土重来。
三方都知道这时候只能忍耐着扯皮。
蛮夷停战是有选择地进行自主战略性休息,大盛停战是为了获得喘息,就像困兽做最后的挣扎。
谁在劣方一目了然,也怪不得他们不退步。
真憋屈。
肖知行目光森寒,“两位,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