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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楼晚意在游廊看到刚放学回来又准备出门的楼鹤予,好奇道:“大哥不是刚放学么?这又是急匆匆去哪?”

楼鹤予看见是楼晚意,便也停下来笑着回道:“去赴宴,永安侯世子今日在千味阁宴请我等同窗。”

楼晚意愣住,“永安侯世子也是在太学求学么?”

“正是呢,说来也赶巧。我与四弟刚从骊山书院转去太学不久,世子便也来了太学。”

楼鹤予一脸敬意,“实在没想到,世子与我年纪相仿,却学识颇丰,诗词歌赋都信手拈来,实在是吾辈楷模,连邱夫子都对他赞不绝口!”

楼晚意没想到楼鹤予这种小古板,对顾今安的评价竟这般高。

楼鹤予又径自说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自己这妹妹与顾世子又不相识,说这些她也不能理解。于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我先走了啊妹妹,可有想吃的?我回来给你捎一份。”

楼晚意笑得天真灿烂,“哥哥真好!我想吃千味阁的蟹粉酥,就是或许有些难排队,不过若是排队也买不上找顾世子就好。”

“嗯,好!我让安福去给你排队买。”

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为何排队买不上找顾世子就好?”

因为顾世子是千味阁的背后的东家啊!

但是楼晚意也不能直接这么说,毕竟明面上她与顾今安可没有什么交集,她可没有必要为自己惹麻烦。

“因为我觉得世子定然有办法,毕竟店家总得给他这样的身份三分薄面吧。”

楼鹤予爽朗大笑起来,“你这丫头,还敢将算盘打到顾世子的身上。胆子倒是够大!”

楼晚意皱了皱鼻子,俏皮的朝楼鹤予做了个鬼脸,“哥哥快走吧,可别忘了我的蟹粉酥哦。”然后就笑着跑开了。

楼鹤予好笑的背过身去,也快步出了府。

游廊侧面的假山处,楼晚棠已经快将手中的帕子捏碎了。

“凭什么!大哥从不曾对我这般喜笑颜开过,也不曾在外出时主动说要给我带东西。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她凭什么!”

百灵吓得向左右扫视一圈,低声朝楼晚棠道:“小姐息怒,此地不是说这些的地方啊,小心被别人听去了。”

楼晚棠气得挥开百灵,“我怕什么!这是我住了十二年的家!她一个刚来的才是外人!”

她越想心中越难平,“大哥从来只叫我二妹妹,凭什么就叫她妹妹!他二人何时这般亲昵了?”

百灵也无法回答,突然想起来竹韵轩里的春华,“小姐,不如我去问问春华?她终归是三小姐身边人。”

楼晚棠点点头,走动间不小心踢动地上的一小块石头,气得捡起石头一口气丢到了旁边的池塘里,“如今真是连石头都在与我作对,简直是气煞人!”

她真的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楼晚意回来之前她是众星捧月、顺风顺水的丞相府二小姐,可楼晚意出现后便诸事不顺,如今众人对她的评价也不如从前那般了。

算了,终归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待她拿下今年百花主的名号,这京城中的世家子弟还不是任她挑?

楼晚棠朝竹韵轩的方向仰头'哼'了一声,朝百灵道:“去,将方大家请来,帮我再温习一遍我今年的舞。”

“是,小姐。”

虽说卢氏不是个心地好的,但楼义止还是个孝顺的,所以福馨苑比府中寻常院落都大,满园还都是时令的花草。茉莉花和凤仙花的香味时不时随风飘进房中,让人感觉十分惬意舒适。

卢氏向来是个坐不住的,况且心中藏着事的人向来心火都更旺些。便只觉得主卧中燥热的不行,手中直摇团扇,一旁还放置了一盆降温的冰。

距离与苏瑜禾说纳妾那事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可二房那两夫妻倒是不声不响的,既不说愿也不说不愿,倒叫她这老婆子在这干着急。

卢氏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去,将孙氏给我叫来。”

“是,老夫人。”

孙氏到正房时看见卢氏正烦躁的摇着团扇,立刻行了个礼,有眼力见的上前蹲下身替卢氏敲起腿,“表姑,可是觉得天气太热了?我知晓有一避暑汤,名唤冰糖绿豆羹,明日我给您做一碗尝尝如何?”

卢氏看孙氏又顺眼了几分,“你倒是个孝顺的。”又忿忿道:“不像二房那个,娶妻不贤还善妒!哼,晾着便当我老婆子没有法子了?”

孙氏顺势垂下眼眸,红着眼眶道:“我还是明日回家吧,实在不愿叫表姑为难。”

卢氏轻拍了拍她的手,“莫怕,我既然答应了你爹,便自是要做到的。况且,你这般伶俐的人儿,我那二儿子只是没见着,否则定是喜欢得紧呢!”

说罢,卢氏朝地上啐了一口,气得一拍桌子,“都怪苏氏那上不得台面的!也不知道给我那二郎吃了什么迷魂药,棠丫头出事那日,他竟然看都不曾看你一眼。”

孙氏在心中思索,便有了主意。

“表姑莫急,咱们也在丞相府待了好些日子,可却不曾单独请二老爷过来说说话。不若您明日请二老爷前来一叙,我也做几个小菜孝敬孝敬表姑。”

卢氏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单独叫二郎过来叙话,这样可以摆脱掉苏氏那个拖油瓶。还能让孙氏与二郎单独见上一见,若是再喝上几两小酒,岂不更是水到渠成之事?

“成!我这就让人去递话,你明日只管拿出浑身解数招待二郎就好。”

卢氏本就是农户出身,这话说得粗俗露骨,孙氏都被她说得脸红,“是,我记下了。”

“可若是二老爷不愿呢?”

卢氏一敛眉,“由不得他不愿!”

说罢,招手让孙氏靠近后,悄声在她耳边说道:“我自有妙计,当年便是如此行事,才当上的楼家夫人,否则我一普通农户女还不是只能嫁给种庄稼的糙汉子。”

卢氏自得的朝孙氏瞥去一眼,“二郎那性子与他爹简直一模一样,明日你看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