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啊啊......吼吼吼......！！！”
这个时候，王恩像是突然发了狂一样，身体慢慢俯下腰，不断的抽搐扭曲，像是在挣扎什么。
段野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了？”
布莱恩看到这一幕，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淡淡的说道：“由于刚才的重伤，王恩的力量减弱，现在已经彻底无法控制住九阶鬼神栗獠的亡灵之力了......现在，差不多该被反噬了。”
不用布莱恩说，王恩自己也能意识到栗獠的意识正在迅速吞噬他的意志。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自己召唤出来的鬼神夺舍了！
“老法师......快......帮忙......”
王恩咬着牙关，用最后一点意志向老法师求助。
然而，老法师却不急不忙地走到他的旁边。
他从老旧法师袍的宽大袖子里拿出一个类似手铐一样的法宝，将其中一端铐在自己的手腕上。
而另一端突然闪烁出符文，与王恩脖颈上的符文互相辉映。
“嗡！”的一声，一条金色的铁链从王恩的脖颈处长了出来，与老法师手腕上的铁铐相连。
像是一条狗链子一样，牵在他的脖子上。
王恩瞪大眼睛，眼眶中涨满了血丝：“混账！你想干什么？！？”
老法师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舒展开一个微笑：“公爵大人，你放心，我会帮你控制住栗獠的。”
王恩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暴怒道：“你利用我？？”
“嗯......可以算是吧。”老法师微笑：“在你用项链唤醒栗獠之前，我其实已经通过亡灵沟通，与栗獠达成了契约——我可以帮它争取到你的肉体，解放它的亡灵，让它依靠你的身体夺舍重生。而它作为交换，需要与我定下十年的灵魂契约，认我做十年的主人。”
“亡灵沟通......”王恩难以置信：“原来你也是驭鬼师？”
“是的。”老法师慢条斯理：“我很清楚，以我在驭鬼师这个职业的造诣与天赋，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召唤出鬼神级别的亡灵生物，但是您的计划，却让我看到的曙光，我真是应该感谢你，公爵大人。”
王恩不甘地咆哮着、挣扎着、愤怒着......他努力想要趁着意志被吞噬的最后一刻，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扑向老法师杀死他。
但是已经做不到了。
王恩的身体彻底被亡灵鬼神所掌控。
栗獠现出了它的真正形态，那半凶兽半魔兽的怪物长相，狰狞无比，哈喇子从獠牙口中流了出来，浑身漆黑的毛发变得更旺盛了，体型也比原来增长了两三倍，两条手臂隐隐散发出红光，显然两条手臂那毛绒绒的毛发下面还藏着更多的眼睛。
布莱恩深深看了老法师一眼，说：“我就知道是你。”
老法师缓缓转过身来：“哦？知道什么？”
“放在实验室里的那份关于鬼神栗獠的研究资料，是你故意留下来的吧？”
布莱恩说：“你留下了资料，告诉我们王恩所建造的所有空间传导装置的位置，又故意告诉我们栗獠的弱点，就是为了让我们打伤王恩，然后就能借此机会利用王恩控制栗獠.....这手借刀杀人玩得不错？”
老法师挑眉：“哦？那份研究报告最后居然是被你先看到了吗？我还以为，先得到那个的应该会是夜家的那个小少爷夜歌。
“不过似乎也正常，你与夜歌如今成了同盟，这倒是我没有计算到的事情。”
布莱恩沉默一下，看了看老法师身边的栗獠。
造化弄人啊......
王恩这家伙，戎马一生，作为天启境的强者，地位崇高，实力强横，拥有雄厚的野心和势力，估计他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这般实力和完美的计划，居然会被身边一个仅仅只有万象境的老六所算计利用......
啧啧......
“......”
段野、王蒙、雷河等人面面相觑。
“晴姐。”王蒙挠着头，小声说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是我太笨了？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白晴：“......”
“现在，我成为了真真正正控制了九阶鬼神栗獠的驭鬼师。”
老法师笑呵呵地摸了摸栗獠后背的毛发：“依靠九阶鬼神的力量，加上五十万的亡灵大军，看来已经注定了我才会是南境这场混战的最后胜利者了。”
老法师一脸自信的模样，显然他认为自己已经胸有成竹，望向布莱恩：“那么布莱恩子爵，现在你有何打算呢？继续跟夜家合作吗？我倒觉得，你现在转而来跟我合作会更有性价比，我们一起拿下南境，如何？”
布莱恩双臂抱在胸前，慢慢眯起略带笑意的眼睛，却没有直接回应老法师的邀请：“作为等级仅仅只有万象境的超凡者，你虽然现在控制了栗獠，但与九阶鬼神定下契约，应该也消耗了你大量了精神力了吧？对你来说应该是超负荷了才对。”
“的确是超负荷。”老法师点了点头：“这还得感谢王恩在前面为我消耗了栗獠那么多的力量，我控制它才能这么顺利。”
“所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应该所剩无几了？”布莱恩说。
“......是的。”老法师看了他一眼：“但是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已经真正控制了栗獠，对于驭鬼师来说，自身的状态本来就不是那么重要，召唤出来的鬼神足够强大，就已经足够了。”
“嗯。说的不错。”布莱恩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呐，问你个问题。你知道，老六的背后是什么吗？”
“嗯？”老法师疑惑，不明白布莱恩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六的背后......”布莱恩抬起手指了指，示意他看一看自己的背后，微笑道：“还是老六。”
“......？”老法师心头微微一动。
他有些提防地将自己的余光视线慢慢往后挪去。
只见一个身材小巧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背后。
正是夜歌。
“哈喽。”
夜歌一脸腼腆的冲他打了一个招呼。
他的双手已经做好了手势，并且早就念好了咒语，手印对准了老法师。
“暗裔——灵魂放逐！”
嗡！
一道红色的光从夜歌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将他与老法师连接在了一起。
“？！？”
老法师眼前画面一红，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被拉入到某个特别的空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