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居然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李药师心里暗笑:现在是一切往钱看的社会。你七十多了,要是没钱,别说妙龄女子,就是七八十的老太太,也不会屌你的。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李药师嘿嘿一笑:“唐总,您多虑了。花熇嫣早就知道我是您的助理,她应该知道您是有钱人。不过,她不知道您是首富,是这个国度里最有钱的人。你的首富身份应该保密,而您是有钱人的身份,对花熇嫣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唐吉拍了拍脑门:“老糊涂了,我有钱这事,不只是花熇嫣知道,夏晓珊也知道了。我们在西京见过面,她应该知道我有点钱。”
李药师说:“唐总,咱们只要隐瞒您与蓉川董事长的关系,无论夏晓珊,还是花熇嫣都不会猜到的。还有,她没有正式入职,算是临时工,表现好了升职加薪,表现不好,立即开除。一切都方便的很。这是我的考虑,当然,一切您说了算。”
“让她去,她就是我们抛砖引玉的那一块砖头,东河煤矿出事了,就把这块砖搬过去,试试质量如何。”
夏晓珊吃过晚饭,正在宿舍里追肥皂剧。现在流行大女主的古装剧,夏晓珊也不免俗,看的是宋朝刘太后的脑洞戏。太后抚育着年幼的仁宗皇帝,跟群臣外敌斗智斗勇,可谓是精彩纷呈,脑洞乱开,看得夏晓珊目不转睛,连呼过瘾。
手机响了,是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夏晓珊你好,我是贞元集团人力的王广德。今天上午我们见过面的。”
“啊,王总你好你好。”夏晓珊嘴上客气,心里打鼓:人力副总监王广德,在非工作时间,打电话找我,要联络感情?还是别有所图?不会是取消入职协议吧?
“王总,你这个点找我,有什么事?”
“晓珊,咱们集团有个下属公司叫贞元矿业,你听说过吗?”
“贞元矿业,前些日子,我从范阳那里走,看到过广告牌子。不对,记错了,范阳那边是贞元置业。”
“好了,置业也是集团的子公司。贞元矿业那边有个东河煤矿。平阳发生地震后,引起东河煤矿矿井垮塌,许多工人埋在里面…”
东河煤矿先爆炸,后引起了山体垮塌和地震频发,这是夏晓珊亲身经历过的。王广德却说成了先发生地震,后导致矿井垮塌,颠倒了事情的因果。
夏晓珊心里暗笑,嘴上却说:“您是要号召我们捐款吗?”
“咱们公司从来没有强迫职工捐款的先例。何况你还没有入职,你捐什么款。我是说你准备一下,带上换洗衣物,来公司总部,会同其他同事,今夜去平阳,善后矿灾事宜。”
“我去平阳,处理矿灾?王总,我不是不想去,我是说,我一个搞金融投资的,你让我去处理矿灾?我不懂挖矿挖煤,也不懂矿难救援,我怕拖了大家的后腿,误了公司的大事啊!”
王广德说:“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东河煤矿遇难的矿工家属,需要总部派人去安抚。要让他们情绪稳定,不要闹事。矿工家属以女人孩子为主,你们女性去,比我们男人去的更合适。夏晓珊,鉴于你还没有正式入职,去与不去,全由你决定。我不勉强你。你考虑一分钟,给我答案。我也好向上边回话。”
夏晓珊听见了上边两个字,心想:难道是上面知道我,点名要我去?
她轻声笑起来:“王总,你说的上面是谁?我可以知道吧。”
“当然可以的。这次行动由董事长助理李药师亲自带队,我说的上面就是他。”
夏晓珊的眼珠转了几下:“王总,我还想问一个弱智点的问题,可不可以?”
王广德被夏晓珊逗笑了:“哈哈,什么弱智不弱智的,有什么问题你快些问吧,我看你不问清楚了,你的决心不会下的。”
“嘿嘿,董事长助理是什么级别。算了,你说级别,我也不懂。这么说吧,他的级别比人力总裁,比你高还是低?”
王广德哈哈大笑:“我是人力副总,不是人力总裁。晓珊,董事长助理没有级别的。他有时候代表董事长行事,那时他的权力与董事长相同。事情结束后,他就是董事长的私人助理。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夏晓珊心领神会,她微微一笑:哈哈,原来李助理和孙猴子一样,是个没品级的职位。晓珊吃吃笑了几声:“王总,我这就收拾东西,一小时后必定赶到总部。”
“上京大学到贞元集团用不了一个小时。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三十分钟路程,四十分钟后,集团主办公楼前我要看到你的身影。明白了吗?”
“好吧,我尽量快些。”
“不是尽量,是必须。李助理是个严格的人,你要注意第一印像。懂了吗?”
“懂了,谢谢王总,一会见。”
行囊基本不用收拾,她昨晚刚从益州回来,背包还没放好呢。夏晓珊找了几件换洗衣服,塞进背包里。看到墙角的旅行箱,想着是不是换成旅行箱,装的衣服更多些。她后来一想,不好,那边的人挺野蛮的。这次去,不定发生什么事呢,还是轻装简从的好。
她放好了上午穿的高跟鞋,换上了舒适的跑步鞋,环顾了一下宿舍,随后背起行囊,下了楼。
在前往校东门的路上,夏晓珊很自然地,摸出手机拨通了花熇嫣的电话。
“嘿嘿嘿,你俩在床上干啥子坏事哩,被我捉到了吧?”
“晓珊,我俩在逛街呢。”
“不信,你骗我,连个视频看看。”
李博凑过来,笑着说:“好吧,我现在光着呢,你想看,熇嫣你赶紧连视频。”
夏晓珊赶紧告饶:“别连别连啦,熇嫣,我告诉你,我马上要出差了,你猜贞元集团要我去哪里?”
“贞元集团要你出差?你上午参加的面试,晚上让你去出差!是要你应酬客户吗?别去,今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
“不是,要我出远门,去救驾。”
“救驾?你能救谁的驾,真是的,别闹了。”
“我要去平阳,就是东河煤矿那个地方。贞元集团的董事长唐蓉川被困了。公司高层组织一批人去救她。我被选中了。世事无常,说嘴打嘴,你记得没,我说再也不来平阳了。结果呢,为了填饱肚子,我要去平阳啦——”
“平阳,东河煤矿,你要小心点。最好是别去。”
夏晓珊来到东门口,等出租车,嘴里满不在乎:“没事的,我们一群人去,董事长助理亲自带队。熇嫣,我不去也不行啊,刚找到的工作,不能说扔就扔掉吧?”
“你照顾好自己,凡事不要逞能。我…”
夏晓珊打断了花熇嫣的电话:“好了,不讲了,那个王总打电话过来了,再见熇嫣!”
花熇嫣收了电话,对着李博一摊双手:“晓珊,去平阳了。上一家公司,要她天天加班,她受不了了;这家公司更狠,还没入职就要她加班。唉,听上去,她还挺高兴的。不知道她的老板怎么忽悠她的,竟然能让她屁颠屁颠,乐在其中。”
李博哈哈大笑:“屁颠屁颠的,这个词用的好,当老板的就要有这种能力,善于画大饼,让员工打了鸡血,猛冲猛干!”
“如果你当了老板,你也会这么干吗?”
“把吗字去掉,你要自信一些。屁股决定脑袋,在那个位置上,有些东西是必须学会的,比如忽悠。我发现呐,忽悠是最厉害的本事。有一张利嘴,就是有了泡妞神器。”
李博来了兴致,他指着桓侯庙说:“里面坐着的张三,最会忽悠了,尤其是忽悠女人,他比那个蜀相牛叉多了。蜀相费尽心血才找了个丑女当老婆,张三简简单单一出手,拐了一个大美女。”
熇嫣当然不信:“你又从那本笔记摘抄里,看到的段子,张三豹头环眼,声似炸雷,这种貌相声音,靠啥去忽悠女孩子。”
“熇嫣,你觉着豹头环眼很丑吗?”
“至少不俊朗。”
“那么你感觉,林冲是不是很帅?”
“我没见过,应该是比较帅。”
“书里写他也是豹头环眼,你就觉着挺帅,为何张三就不帅呢?你被演义误导了。大耳贼在许都时,曹刘两家交往紧密。曹阿瞒原来是夏侯家的苗裔,那么大耳贼兄弟三人和夏侯渊家关系不错,张三常和关二哥一起去串门。他一来二去,就忽悠到了夏侯渊的侄女涓儿。两人约定好了以外出打柴的名义,一起私奔。结果是夏侯涓嫁给了环眼贼,变成了张夫人。”
花熇嫣听了半信半疑。张三的夫人是夏侯氏,这个不假,到底怎么娶到的,正史没有记载啊。花熇嫣正要问李博从哪里看到的,却见李博走到张三的雕像下,抬头仰望。
李博望着张三策马挥矛的雕像,大发感慨:“你这个张三比我厉害多了,你耍了两下长矛,便娶到了豆蔻少女;而我苦追了三四年,才刚刚牵手风韵熟女…”
花熇嫣回身就走:“我是熟女?李博,你跟张三学去,去初中找豆蔻少女去,别来烦我!”
李博也不着急,对着张三深深一躬:“女人嘛,就是需要征服。三爷,你且看俺,施展神勇无敌的枪法,刺那员傲娇无限的女将于春床之上。明日俺再来,和你比一比,咱俩谁更神妙!”
李博说完,转身去追花熇嫣。转身之际,耳中彷佛听到乌骓马长嘶。他偷眼去看,雕像好像活了:张三的虬髯根根竖起,丈八蛇矛的矛尖突突乱颤,吓得他心底发虚,撒开脚丫子,一溜烟跑了。
李博撒脚如飞,追赶花熇嫣;而上京的夏晓珊,跑得也不慢。
途中接到王广德的催促,夏晓珊下了计程车,跑得也像一溜烟,乘着东风刮向贞元集团的总部大楼。
她没有通行证,不过报名之后,贞元集团的门卫对她笑了笑:“快进去吧,领导都等着呢。”
夏晓珊快跑两步,已经看到王广德等人就在总部主楼前站着。他的身旁还有一位高大的帅哥,非常英俊。
夏晓珊只认识王广德。啪啪啪啪,她快步跑到王广德面前,故意先喘了几口粗气,抹了抹额头,其实那里没有什么汗水。
“王总,晚上好。”
王广德冲她一笑:“还差四分钟,你就超时了。李助理要求严格,他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来,我给你介绍。”
王广德态度恭谨,对身旁的李药师说:“李助理,这位就是夏晓珊,上京大学金融学博士。今天刚刚请来的英才。”
李药师对夏晓珊的简历很熟悉,不过这是第一次见面。夏晓珊本人比简历上更立体,李药师甚至觉着在哪里见过她。
李药师伸出手:“欢迎夏博士加入我们贞元集团。我是李药师。”
“李助理您好,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面,我觉的你的身影好熟悉啊。”夏晓珊握着李药师的手不放,他的手指细腻修长,虽然很瘦削,却绵软不柴。一句话,不像是男人的手。
“是么?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李药师轻轻抽回手,趁势一挥:“大家上车,去上京机场。”
一群人纷纷上了车。夏晓珊落在后面,她想:我来的晚,我最后上吧。
李药师示意请她先上车,晓珊说:“嗯,还是领导你先请。”
“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快上车,飞机已经在等我们了。”
夏晓珊抬腿上了中巴车。晓珊刚站上车门,迈步往里面走。咯噔一声,她背上的背包带,勾在了车门把手处。她冷不防,被背包带一扯,向后就倒。她失去重心,仰面朝天,就要摔到车下。
她后面是李药师。李药师双手齐出,一只小臂往外一架,支撑住夏晓珊的细腰,另一只手掌大张,托住晓珊的翘臀,掌心的力量一送,将她稳稳送到车门里。
李药师从车门把手里,解开背包带的卡扣,笑着说:“不错,很有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