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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吉祥读完信后,默然片刻,便按照特工工作流程,迅速开始作业。

他从屋里桌子的抽屉里,找出纸笔,按照书稿的行文格式,重新抄录了一份书信。

然后他将原稿放回墙角的地砖下,又把屋里搬动的家具恢复了原状。

最后他退出房间时,将卸下来的门板按回到门框上,便离开了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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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虹口陆军部大楼。

内田少佐的办公桌上,就摆着这份书信的抄写件。

“吉良君,这就是你潜入宫远舟家里,查获的情报线索?”

“是的,长官,按照特工手册要求,卑职抄录原稿后,为了不引起怀疑,将原稿放回原处,这是抄写件。”

内田川次郎用指头敲着信纸,有些不满的说:“这分明是封遗书,毫无情报价值!吉良君,你把它带回来,是要证明你没有白拿特高科的工资吗?”

“卑职不敢。”夏吉祥连忙解释:“卑职在屋里仔细搜查,只找到这么一份文字资料,其他的通讯设备和电报密码,可能都被宫远舟夫妇带回了钱塘老家,卑职虽然没有收获,但至少确定了这一想法,避免疏忽的地方。”

“唔,难得你还有这份忠谨之心,辛苦了。”

内田少佐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的盯着夏吉祥的脸,缓声问:

“哼,这对抗日分子已铭死志,简直不可救药,吉良君,对此你怎么看?”

夏吉祥毫不犹豫的回答:“报告长官,看完此信,我对这对夫妇的看法确实有了改观。”

“哦,说来听听。”

“是!”夏吉祥语气略带轻蔑的回答:“卑职以前以为,他俩只是一对蹩脚的情报员,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动作笨拙,不懂得伪装。

现在卑职认为,那个宫远舟既笨拙又天真,简直愚蠢至极,他放着好好日子不过,偏要加入什么抗日组织,去报效那个贪腐成性,无可救药的国民政·府,不过是受到赤化分子蛊惑,被怂恿送命的炮灰罢了。”

“哦,那么这二人要是由你抓捕,应该如何处置?”

夏吉祥平静的回答:“卑职会立即开枪杀了他们,按照特工条例,没有情报价值的抗日分子,无需审判,即刻就地处决。”

内田呵呵笑了几声,摆手示意说:“吉良君,不必紧张,我们这里是经济科,不是宪兵队,你可以畅所欲言,说说你的真实想法。”

“是,那卑职就说些实话,”夏吉祥感慨道:“那个宫远舟就是个十足的傻瓜,聪明人在这乱世之中,明哲保身才最重要,所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卑职在租界里看到的那些权贵,哪个不是整天灯火酒绿,声色犬马,想尽办法为自己争权夺利。

那个宫远舟原本可以像他哥哥那样,在租界里做个富家公子,过着优渥无比的生活,享受荣华富贵。

可他偏偏自不量力,要与强权者斗法,真是自寻死路,完全不懂得审时度势,顺应潮流,这样的人注定会被新政·府淘汰的。”

“嗯,吉良君,你这么想才是明智的。”内田川次郎点了点头说:

“钱塘地区的特高科已经开始收网了,逮捕宫远舟夫妇后,就会押送回沪,到时候户本将军也要亲自过来,会让你去调略宫远航兄弟,说服他们,让他们贡献出全部资源和商贸关系,为东亚圣战服务。”

“是!卑职一定效劳!”

“吉良君,你的婚事也要抓紧时间了。”内田川次郎话锋一转,笑眯眯的提醒说:

“户本将军到来时,你的家事必须对将军阁下有所交代。”

“是,卑职这就去找光子小姐告白,卑职告退。”

“嗯,去吧,哈亚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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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虹口宪兵队出来,夏吉祥决定去津川家,当晚就向光子摊牌。

为此他先去了一趟日侨商店,采买了好些清酒,鱼干,罐头和糕点,除了食品,夏吉祥还挑选了一些日产花布,用来给两姐妹做新衣裳。

值得一提的是,夏吉祥最后还买了一瓶甜葡萄酒,一个圆腹玻璃醒酒器,还有三只红酒玻璃杯。

夏吉祥采购的物品满满装了一黄包车,下午送到津川家时,把小家主津川豚子高兴得像过新年似的,每样吃食都要亲眼过目,亲口尝尝。

随着战争日久,物价飞涨,日侨生活也不好过,他们普遍穿起了卡其色的国民服,日常主食也以碎米和杂粮为主。

平民家庭如果不是碰上过节,很少能吃上肉罐头。

夏吉祥到了津川家,也脱掉西服,去厨房里帮厨,和豚子一起整治菜肴,确切的说,小胖墩豚子一直不停嘴的吃菜。

等到傍晚光子下班到家,发现主屋里已经摆好宴席,而且备好了清酒,俨然一派过节氛围。

“欢迎回来!”

夏吉祥和豚子门口迎候光子,颇有一种家宴的仪式感。

津川豚子就像小主人一样坐在主位,特意安排夏吉祥和姐姐并排而坐。

小胖墩家主今天得了这么多好吃的,这点眼色还是懂得的,也是有意成全姐姐光子的好事。

而光子自从被夏吉祥所救,已经默许了他的追求,两人现在只需明确关系,而今晚的家宴就是个契机。

日本家宴很注重礼仪,尤其光子性子沉稳,注重武家传统,跪坐在席间几乎不怎么动筷子,话就更没说过一句。

只有豚子吃菜之余,不时举起小酒盅干杯,方才不至于冷场。

“干杯!节日快乐!”

津川豚子一遍又一遍的喊,夏吉祥举杯就干,感觉那清酒就像水似的,基本没什么酒劲。

他侧眼看去,就见光子坐得端端正正,每次双手举起酒盅,碰一下嘴唇就放下,竟然一滴未喝。

夏吉祥看了心急,心说幸亏自己准备了后招,现在是时候用了,便咳嗽一声,郑重其事的提出建议说:

“豚子小姐,光子小姐,值此家宴,在下特意带来一瓶葡萄酒,请两位小姐品尝,聊表一下心意!”

“好啊,太好了!”津川豚子笑着拍手催促道:“吉良哥哥,我早看到那瓶甜酒了,快点拿上来倒上!”

夏吉祥笑道:“请稍等,酒已经倒在醒酒器里,醒好了。”

他早有预备,转身打开壁橱,从里面拿出装满红色酒液的圆腹醒酒器,并给自己、豚子和光子面前,每人面前放了一个红酒杯。

“小孩子不能多喝,只能喝半杯。”

夏吉祥首先给小胖墩豚子倒了半杯酒,然后微笑着说:

“一家之主得先喝,豚子小姐,请品尝!”

“好吧,吉良哥哥,我尝尝甜不甜。”

津川豚子先是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舔着舌头评价说:

“不太甜,酒里还有点渣滓,有点麻麻的感觉。”

夏吉祥笑着解释:“渣滓可能是酒里的葡萄渣,没关系,全喝下去好了,都是营养啊。”

“对,那可不能浪费了。”

小胖墩说着,咕咚一口喝干了酒杯,然后擦了下嘴巴,傻笑着说:

“再来半杯,吉良哥哥!”

夏吉祥摇了摇头,轻声说:“不,半杯就够了。”

结果两分钟不到,小胖墩丫头眼神迷离,噗通一声,倒在席间酣睡过去。

“豚子,你怎么了?”

光子大为惊讶,连忙去扶妹妹,可她哪搀得起小胖墩,急切间质问夏吉祥:“吉良君,豚子她怎么了?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夏吉祥一边拧上醒酒器的盖子,将它和酒杯放回壁橱,一边解释说:

“没事的,在下在酒里放了点阿片酊,豚子只是睡着了而已,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光子不解的问:“吉良君,你为何这样做?”

夏吉祥拉上壁橱,回身深施一礼道:

“请原谅,今晚要有大事发生···我要和光子小姐你成就好事,结为夫妻!

而豚子太小,不适宜听到一些不雅之声,对她影响很不好······”

光子恼怒不已,指着夏吉祥怒道:“你,你···简直太无礼了,此事绝不可行!”

夏吉祥又鞠了一躬,脸色庄重,像极了不要脸还爱装的扶桑武士,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在下并未失礼,请听在下解释!

在下并非莽撞之人,那天在医院里,光子小姐您已经答应了在下交往,也就是以身相许,

而今天在下所为,只是照顾豚子小姐感受,如果在下刻意侮辱光子小姐的话,那么刚才只要欺骗您喝下葡萄酒,就可以满足在下所想。

所以说在下并未失礼,非常尊重光子小姐您的尊严和体面,如果今晚光子小姐不能接受在下安排,那么请您告知在下,在下就此告退,绝不会再来!

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实在是失礼了!”

说完夏吉祥低头致意,保持沉默,等待光子的决定。

其实要说实话,原来他是想把光子也药翻的,但是又临时改了主意。

因为昏迷的女人实在没有情趣,而且强扭的瓜不甜,事后麻烦很多,不如让光子主动接受。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光子会做出理智的决定。

光子冷静下来,她捋了捋散乱的刘海,很快想了一下前因后果,还有利益得失。

最近遭受的一系列挫折和危险,让她意识到津川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来守护,而夏吉祥虽不是良善之辈,但无疑是当下最合适的人,而且自己确实也默许过他···

思忖片刻,光子终于无力的瘫坐下来,勉强说了一句:

“吉良君,我答应你了···津川家,今后就拜托你了。”

“哈!在下一定不负所托。”

夏吉祥说着一跃而起,俯身抱起瘫软的光子,望着她大声说:

“光子,让我们一起努力,为津川家多生几个继承人吧。”

说完发出阴谋得逞的大笑,抱着怀中女子,走进隔壁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