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很快传到了悠言的手机上。
悠言也很快发现，上面的自己笑得十分勉强，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嘴角的僵硬。
倒是她身边的陆聿笑的很开心。
他的手搂在悠言的肩膀上，嘴角上扬，笑容是悠言从未见过的灿烂。
当悠言收到照片后，他也没有再多看覃珂一眼，只直接搂着悠言走。
但两步过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悠言，独自返了回去。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一张照片5瑞郎是吗？”他说道，一边从钱包中取出钱来。
悠言没能看清楚他拿了多少钱。
只看见陆聿将那些钱直接丢在了女人的面前，“不用找了。”
话说完，他也转身。
悠言还站在那里看着覃珂。
她正挺直了背脊站在那里，好像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察觉。
就在悠言看着她的时候 ，陆聿却已经几步上前来，搂着她就走。
“她……”
“不重要。”
陆聿好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说道。
悠言听着他的话，倒是真的沉默了下来。
但她沉默，却不是因为相信了他的话。
而是……不想再问。
虽然她看不透他，很多时候，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她对他也不是全无了解。
所以她也知道，如果覃珂真的不重要，陆聿根本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但是他的表现却并不是如此。
悠言甚至可以感觉出来，他……很在意她。
那么，她是谁呢？
悠言不知道。
更明显的是，陆聿原本还算“兴奋”的心情，在离开广场后瞬间掉了下去。
正好，他手机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后，他又将那个助理叫了回来，让她继续带着悠言玩。
“你好好玩，晚上见。”
重新看向悠言，他脸上也展开了笑容。
是他最拿手的，那自然而温和的笑。
悠言抿了抿唇角后，终于还是点头。
陆聿也直接转身。
“太太，那我们……”
助理正准备说什么，悠言却很快摇头，“我们先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她都已经这么说了，助理自然按照她的意愿安排。
在回酒店的路上，悠言也忍不住问她，“孙助理，你认识覃珂吗？”
“什么？”孙助理是一脸的疑惑，“谁？”
“或许是陆聿之前的……朋友？”
“我不太了解，毕竟我刚调过来做陆总的助理不久，不过如果太太您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去调查……”
“不用了。”悠言却是很快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没什么。”
孙助理觉得悠言有些奇怪。
不过她毕竟就是一个打工的，已经习惯了拿钱办事，此时悠言既然已经决定，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让悠言意外的是，当天晚上，陆聿并没有回到酒店。
因为心里装着事，悠言始终没能睡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着，就这么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变亮。
而之前不管忙到多晚都会回来休息的陆聿……一夜未归。
悠言盯着床边的位置看了很久。
手机也被她解锁关屏很多次。
最后，她到底还是没有将这通电话拨出，只自己转身下床。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头。
悠言走出酒店时，正好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擦肩而过。
当看见她的那一刻，悠言整个人几乎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过她很快看清楚了——她并不是覃珂。
对方并没有发现悠言的情绪，迅速道歉过后，转身就走。
悠言倒是在原地站了很久。
这一刻，她突然有种冲动，想要自己直接买机票回国。
但她很快想起，自己的护照还在陆聿那边。
悠言只能打消了这个主意。
没有了目的，她只能继续在路上胡乱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这才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不断震动的手机。
——陆聿来电。
看着他的名字，悠言不由顿了一下。
犹豫了好一会儿后，她这才将电话接了起来。
“李悠言？”陆聿的声音紧绷，“是不是你？说话！”
悠言这才嗯了一声，“怎么了？”
“怎么了？”陆聿被气地笑了出来。
但他到底还是将这股情绪强行压了下去，再说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我也不知道。”
悠言的话说完，那边人顿时沉默了。
悠言感觉到了他的怒火，到底还是开口，“我就出来散个步，现在附近有一家超市，具体的位置……”
悠言的话还没说完，陆聿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但不过两秒，他又打了过来，“在原地等我，不许再乱走了！”
“哦。”
悠言乖巧的应了一声，人也真的在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
她身边有两三只白鸽，应该是从附近的广场飞过来的，也不怕人，此时就扭着脑袋跟悠言对视着。
悠言跟它们对视了一会儿后，突然想要去超市里买点面包喂一下它们。
但她刚一起身，陆聿的声音就传来了，“李悠言！”
他走的很快，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走到了悠言的面前。
那些白鸽立即扑腾着翅膀走了。
悠言的目光在它们身上追随了一会儿后，这才看向陆聿。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哪怕经过了一夜的时间，他的衣服依旧是笔挺整齐，只是眼角有些发红，此时正盯着自己看。
“你还想去哪儿？我是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
“我……”
悠言正准备解释，陆聿却是直接打断了，“还有，谁准你一声不吭跑到这里来的？刚才我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为什么才接？你以为这里是北城吗？你要是出什么事，我连去哪儿找你都不知道！”
陆聿的声音咬牙切齿的。
这不是悠言第一次看见他生气的样子。
但此时，她却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担心自己。
是……担心吧？
“对不起。”悠言轻声说道，“我……就是想要出来散散步，手机开了震动，一时间没有听见而已。”
陆聿没有回答，脸色也依旧难看。
悠言在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后，慢慢的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下次，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