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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才的哭诉是姚笙笙的装模作样,现在面对薛昭冷冰冰的指责,她是真的委屈了。

颠三倒四说了一堆,加上路上风来跟他解释的,无非就是一件事,薛昭让给两边送的布料,让萧舒婳赏给翠萄了。

姚笙笙觉得这是萧舒婳特意为之,目的就是羞辱她,让她最后和侍女穿一样的东西。

后面的话薛昭就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翠萄穿的什么,他怎么没什么印象。

姚笙笙见薛昭神游天外,不知道听进去多少,还想再说什么,薛昭摆摆手,本来政事压身他就烦,还要处理这种事。

让她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事,别去招惹萧舒婳。

薛昭看似拦着了萧舒婳,实际也没给她做主,说了这么多,给他说烦了也没跟自己讲一句好话。姚笙笙也一肚子委屈走了。

参战的双方都走了,留薛昭一个人在这,谁也不敢再看热闹了,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薛昭侧头问风来,翠萄到底穿的什么,姚笙笙这么大气性。

风来回忆了一下,手脚并用的形容着,“粉色的衣服,这块全是花,还有珍珠!然后这样下来,呃……好看。”

薛昭眯着眼,看着风来,想着什么时候能让风来多读两本书,被他形容得实在是太干了。

风来比划完,挠挠自己的头,有点不好意思,感觉主子嫌弃他了。

姚笙笙为了彰显自己主位的身份,选的都是颜色深一些的,今天她穿的便是颜色偏暗的绛红色,显得人有些老,没什么气色,她年纪和阅历摆在这,压不住这么老成的颜色。

可要是翠萄那件花样穿到萧舒婳身上,那才更是灾难一件。

他光想都觉得这个画面有点恶心。

难怪萧舒婳要赏给下人。

最主要的是,有萧舒婳在眼前,谁还有心思看她身后的人穿成什么样。

可惜。

薛昭总结道,“下次采买让老翟换个眼光好的去,挑的都是什么。”

翠萄一路低着头跟着萧舒婳回了偏院,像做错了事一样。

想着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下来,她不想让主子生气,也不想给主子添麻烦。

萧舒婳递给她一个竹筒,又给她一个令牌,吩咐道,“再过一个时辰,邴文会带着萧铭简出宫。你把去这个给他。”

“是。”翠萄情绪不高,伸手去接。

萧舒婳没松手,询问道,“怎么?”

“那奴婢先去换……”

萧舒婳用竹筒挑起翠萄的下巴,如此轻佻的动作惊的她往后退了一步,“殿殿殿……下?”

“换什么,不是挺好的。”萧舒婳走近一步,将东西放到了翠萄手里,轻声嘱咐道,“注意安全。”

听萧舒婳平淡的语气,仿佛与在院子里针锋相对,还想上去撕人的她不是同一个人。所以翠萄都揣摩不清萧舒婳到底生没生气。

翠萄这次再领命以后,情绪就被带动了不少。

萧舒婳点点头,让她着手去做。

她最近一直在借用萧铭简的名声做事。不过一直没机会知会他,她和她的人目前都没办法进宫,手也伸不进去,只好等着萧铭简出宫这个时机了。

但凭借邴文与薛昭的关系,他应该很快就清楚她在做什么了,不知道薛昭会怎么做。毕竟萧铭简的名号能尽快分到的势力也都是挖太子的资源。

这就是她想的一条新路,确实麻烦了一些,而且还得从头做起。萧铭简年纪小,还没涉足朝堂,又没有自己的势力。

不过现在是在萧铭简态度不明的情况下,她还收着进度,不敢太胆大妄为。现在就算萧铭简完全不同意,她也能全身而退。

只要她不灰心,就总有别的办法。

她在竹筒里塞了一封她的手书,上面简短的分析了一下她现在的局势,她需要萧铭简的帮助。还附赠了一张小面额的银票,不管萧铭简最后答不答应,都想让他在宫外多买点东西回去。

宫里的生活最为水深火热,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见皇子与皇子的老师,不想让翠萄穿的太寒酸。好像刻意在他面前卖惨一样。

萧舒婳什么日子都经历过,穷到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有过,也不会丢掉身上身为公主的傲气。

况且,她真的积攒下来很多钱。

大小地契就有满满一匣子。

想要在京中立足,想要造势,就得有钱。公主府哪里有过紧巴的日子的时候。

至于跟姚笙笙的这场闹剧,她也算是有心理准备。姚笙笙的目的也太明显,不就是想让她穿上妾室的花样,再对她取笑一番。或者说就是为了彰显她自己主母的身份。

她又不是差这一件衣服穿,这手段未免太低级。

现在翠萄和锦萄一人一件新衣服,姚笙笙反而会被膈应的不会再穿。

而她留下的那件,还原封不动地放着,没被裁剪,反正她又不介意。这又不是龙袍,只能一个人穿。想她为了遮掩身份,没少穿翠萄和锦萄的衣服。

相比之下,宫中的赏赐更多,下人的用度体现了主子的能力。打个最简单的比方,现在北堂月的宫人过的都比不受宠的答应们滋润。

她还注意到一件事,姚笙笙身边的侍女力气很大,扑到翠萄身上的时候,翠萄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再然后就是薛昭,她懒得想,想了就生气,瞧他拦着的那个样子,切,谁在乎。

锦萄从外面抓了新一轮的药回来,迎面就撞上了薛昭。

今日蛇牙不在门口看守,他在这犹犹豫豫地徘徊,也不说进去,也不说走。侯府这么大非要跑到这散步。而锦萄不想太过招摇,就想着赶快回到院子去。

药包被撞得脱手,落到了地上。好在包得结实,里头的东西并没有洒出来,锦萄赶紧去捡。

锦萄起身后,薛昭就挡在这里,她只好告罪,“请求侯爷恕罪,是奴婢冲撞了侯爷。”

“拿的是什么?”薛昭语气不带有温度,不免显得有些严肃。

“回侯爷,是殿下的安胎药。”锦萄用准备好的说辞来搪塞薛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