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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其中,互相纠缠,互相指引。

薛昭能感受到来自她的回应,堪比最好的兴奋剂。

萧舒婳的手从一开始抵住薛昭的肩膀来增加距离,到后来不知何时,变成了萧舒婳搂抱着薛昭的脖子。

在急速升温的气氛里,逐渐忘我。

漫长的一吻毕,薛昭将头稍向后仰,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萧舒婳在此之前,没经历过这些,竟然有些意犹未尽。微微睁眼,目光却只能锁定他流畅的下颌与细长的薄唇。

本该浅淡的唇上也沾染了不知道来源于谁的晶莹,下唇间的裂开的伤口将唇色衬得妖冶。

除此之外,萧舒婳也想不到其他。

她追逐着薛昭的指引,靠近。将自己的唇轻轻印在了上面。不知道为何,但就想这么做。分明她没被茶水影响,此时却也陷入了这泥潭的旋涡中。

这样轻柔的小啄,显然不能满足薛昭的需求。薛昭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于是他默认了这场无声的邀请。

“别招我。”薛昭轻声道。

萧舒婳再次撞入薛昭的眼眸里,闪烁的倒影,她此时逐渐清醒,却无处可避。

薛昭用手指一整个捏住萧舒婳的两侧脸颊,虎口正卡在她的唇间,逃也来不及了。她被迫扬起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唔……”从耳垂往下至锁骨,密密麻麻的细吻犹如春雨落地。她呜咽着承受这蚀骨的痒感。

双手用力攀着薛昭的肩膀,像是在水中起伏,将要溺亡之人怀里抱着浮木。

她的颈间难道被涂了这世间最甜的蜂蜜,值得被这般仔细品味。她一口咬上了薛昭的虎口,只是她用力断断续续,为了抵抗难以压制的颤抖。

将对方抱的更紧的人,是萧舒婳。

薛昭趁着此时,逐渐找到了感觉。

他埋在萧舒婳的颈间,将这场荒唐的暴雨完结到了尾声。

静谧的喘息过后,一直活动的手甩出来一团皱巴巴的帕子,薛昭将东西扔到了角落里。

他一直将帕子包裹在外面。萧舒婳有些疑惑得看了过去。

本该褪去燥热的脸,又布上了一些可疑的红晕。薛昭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得解释道,“我怕脏了手,这里又没有水。”

薛昭看了看被萧舒婳咬着的手,上下皆一排清晰排列的牙印呈半圆形,还湿漉漉的,他自己衣服蹭掉了水痕。牙印很深,血丝将透未漏。

红肿与疼痛开始逐渐跳跃。

再抬头看向萧舒婳,她的神情好似在破碎的边缘,有着难以言说的悲伤情绪,她正垂眸看着薛昭。

薛昭伸手抹去她先前因为刺激而留下的泪痕。语气中混杂着的缱绻是他不曾想过的,“怎么又哭了。”

他想凑上前,再一次轻吻她。薛昭还残留着余韵,本能想与她再亲近些。

萧舒婳将头偏离了些,让他亲了个空。拒绝的意味明显。

她拿开了薛昭捧着她脸的手。

距离逐渐拉开。

连方才炙热气氛都在散去温度。

萧舒婳不去看他。薛昭看着她的侧影,飘着的心坠回了原地。

薛昭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收拾了一下自己。

萧舒婳将自己的领口的衣服拢好,屋里也没有镜子,只能自己抹了把脸,将花掉的伪装都揉掉。

两人在房中保持着安静。近在咫尺,却好似分割在了两个世界。

清醒过后,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一刻情不自禁缠绵的对方了。

萧舒婳情绪低落。分明,她可以拒绝他理智回笼的亲吻的。那时候的亲密,连她这个完全清醒的人都忍不住沉溺。

可这个人是薛昭。

是个与她不可能的人。

与他们之前的明争暗斗都无关,与戏剧性的深仇大恨也无关。

她是公主,不该和已成家的侯爷厮混在一处。

此时的她,与段婉怡还有什么区别。至少赵轶还心悦于她许久,两人也私定了终身。

她甚至还不如段婉怡。

薛昭整理好了,坐在床边,神情凝重又复杂。

萧舒婳望了过去,或许连他也会懊悔与她发生了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两人视线再次碰撞,丢了曾存的温度,萧舒婳斟酌着开口道,“那你……现在好了?”

感慨于对方将情绪抽离的速度,倒显得他难以放下,薛昭苦笑一下,应了一声,“嗯。”

在方才的过招中,竟无人是赢家。

没人有人比薛昭更清楚,他是在什么时候将理智全部拉回占据主导权的。

“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萧舒婳只将他释放的失落情绪,当作是那时丧失了精力。

设身处地,萧舒婳未必还能有薛昭这般坦然。

薛昭指了指窗户,“我先带你走。”

萧舒婳点点头,又想起外面还藏着一个被薛昭打晕替换的人,“那……潘沅怎么办?”

两人此时都默契得想到了一开始被薛昭打乱的可能性。

“交给我,我回来再处理。”薛昭道。

又是一阵叩问心灵,难以承受的沉默。

薛昭尽管犹豫,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若……今天我没来,是潘沅的话,公主该如何?”

萧舒婳直接道,“我死也要带他同归于尽。”

她的回答让薛昭莫名得松了一口气。

至少萧舒婳不想与薛昭同归于尽,发生了这些也没有明显的自戕倾向,薛昭想来也不那么难受了。

提起潘沅,萧舒婳脸上就挂上难以掩盖的嫌弃。

“那你,还需要再休息一下吗?”萧舒婳问道,不是说男人都会在这种事情结束后,感觉乏力,做什么都力不从心的……

薛昭感觉某些方面好像被质疑了一下。

薛昭无奈摇头,去检查了一下房间的窗户,轻松打开。船已经驶离了岸边,正在往湖心中央走去。

尽管光线昏暗,他还是轻松得制定了离开的路线。能落脚的地方不少,就算再带着个萧舒婳,依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回身,摆手让萧舒婳过来窗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