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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想摸摸齐酥的脸,却被避开了。

纪姨娘捏住手指。

“只是,你回来的也太过仓促,也不提前跟我说声,好早早为你筹备起来。你爹……”

她看着齐酥欲言又止,满脸关切。

“你爹因为你那件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消气。这一年多来,在府里从不许提你的名字。”

齐酥幽幽叹了口气。

“都怪我。当时只想着得一桩好姻缘,给姨娘争口气,谁料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我吃了这次大亏,可算是长记性了。”

她侧头看向纪姨娘。

“父亲嫌弃我,姨娘不会也嫌弃我吧?”

纪姨娘勉强笑了笑。

“怎么会呢?三娘,我可是日日想着你的。”说着,眼中带出泪光。

齐酥微微笑。

“那姨娘快想想办法,让我回府吧。听闻二姐还未成婚?”

纪姨娘打断她。

“也就是今年六月的事,她那婚事,你不能再插手了。不然你嫡母决不能容你。”

齐酥撇嘴。

“不插手便不插手吧。姨娘放心,凭我的姿容,这一回,我定会重新找一个高门的金龟婿,给姨娘长脸,让姨娘扬眉吐气。”

纪姨娘:“好,好。你自是有这个本事的。”

齐酥:“姨娘何时与爹爹说?我可等不了太久,外头住着到底不如家里舒心。我若不耐烦了,可要直接找回家里去了。”

纪姨娘拉住她的手。

“我的儿,你别急。待为娘慢慢为你谋划。”

齐酥点点头。

“我都听姨娘的。”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孙二突然亡故,婆母怜惜,给了我好大一笔金银,让我以后好好过日子。姨娘,咱们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艰难了。”

纪姨娘目光掠过她耳边的红宝金坠和胸前挂着的宝石璎珞上。

也跟着点了点头。

“三娘,都是姨娘没用,这些时日,你吃苦了。你而今住在何处?”

齐酥:“姨娘若有信来,交给慈云寺观音堂洒扫的小沙弥即可。女儿如今的住处不好,待找到了新的,再告诉姨娘知道。”

一番母慈女孝之后,纪姨娘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齐酥把手里剩下的点心碎屑全部揉开,丢进水里。

青色的水面潋滟浮动,映照出她的脸。

忽而间,那冷着脸的女孩笑了笑。

晴光明媚,万里无云。乾京的天气,可比金城好多了。

美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虽然已过了花灯节,但入夜之后,乾京城中依然花灯锦绣。

龙津桥不远的蔡河边。

黄衫女子拉了拉头顶的帷帽,把脸完全遮挡起来。

“小姐!”一旁的婢女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又看向一旁车水马龙的商街。

“这地方到底人太多了,还是我陪着小姐吧。”

黄衫女子摇摇头。

“你远远看着我就好。我也不走远,就在西子香药行门前。”

今夜段郎有约。

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还找了好姐妹做遮掩,才得了母亲的允许出门。

算起来,这还是段郎第一次单独约她。

之前两人每逢年节时,在双方家中见面,也说不得两句话,总有些拘谨。

可是到六月里,他们就要成婚了。

少女情怀,心中到底还是憧憬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段郎是约她独处,她唯恐多带了人惹他不悦。

费心把身边的婢女婆子都打发走,只让她们远远看着,以待万一。

月亮东升,长街上不如前两日热闹,但依旧明光辉照。

她们约在西子香药行门口。

这附近清贵优雅,门口的老桩梅树上,还挂着几盏梅花灯笼。

合着夜风,散发出淡淡的梅花香。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三娘子?”

是段郎的声音。

黄衫女子转过头来。

她头顶带着帷帽,眼前人朦朦胧胧,却也能看出清秀文雅的气质。

不是段郎又是谁?

那年轻男子,匆匆几步走上前来,看上去颇为急迫。

“三娘子!都是我不好,倒教你久等了。”他说着话,神情温柔,语气含情。

三、娘子?

黄衫女郎这次没有听错,他叫得是三娘子。

本欲抬出的脚步,重新停顿下来。

她在原地沉默。

对面的人却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他语气异常欢喜,紧紧盯着她说道:

“想不到妹妹还愿意约我。自前几日见了娘子之后,我真是辗转反侧。我想要跟娘子解释清楚的,但一直没有机会。

你信我,当日真的不是我毁约,我是想要去昌平伯府求亲的,只是还未得到双亲允诺,谁料之后就传出你远嫁金城的消息了。

你可知道,我听闻之后大病一场,心如刀绞。而今你终于回来了,这是上天垂怜,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辜负你了。”

他这一番真情剖白,不可谓不情真意切。

对面的人听闻,身体晃了晃。

“三娘子?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今日是来请罪的,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不还手。求你不要不理我可好?”

一边说着,那人一边伸手过来,想要拉住这黄衣女子的手。

女子躲了一下,却还是被他拽个正着。

就见被他握着的小手,柔弱无骨。

冰冰凉的,倒像是冻着了。

“三娘子。”他含情脉脉,又叫了一声。

对面的女子终于说话了。

“三娘子?想问段郎君,书信是否送错了,误送给了二娘子?”

她语气冰冷,口吻憎恶。

段亭一听,整个人如坠冰窖。

怎、怎么可能?不是三娘子约他来的么?怎么来的竟是齐二娘子?

对面的女子把手抽回来。

撩开帷帽的纱幔,里面果然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

不是三娘子,而是昌平伯府的二娘子,他正儿八经的,六月份即将过门的未婚妻。

段亭退后一步。

不管是怎么回事,他的婚事不能出错。

得赶紧把眼前的变故糊弄过去。

“舒兰,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舒兰?”

冷不防的,身后传来一声少女的冷笑。

却见几步之外,一个梳着俏丽双蝉髻的少女,正一眨不眨地怒瞪着他们。

“表哥,你既约了她,为何又约我?怎么,还没成亲呢,就想享齐人之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