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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结束后,木京墨第一时间去了桃花苑,得知众人都没生病后,心里松了口气。

苏媚娘见到她平安无事,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

她将木京墨拉着进屋,语气激动,又带着点献宝的意思。

“王妃你是不知道,姑娘们喜欢极了你编排的那些故事。”

“正好这段时间不能外出,大家都排练起来了,如今演起来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你快来看看。”

木京墨色盛情难却,走到她们临时搭建的戏台子下观看。

大概看了两个时辰,三场戏才终于看完。

不得不说,还真有那么几分现代舞台剧的意思。

木京墨知道古代大部分是文盲,所以剧本全部用的白话文,主打一个简单易懂,所以也不需要专业戏曲演员的唱念做打。

而关于演技嘛。

虽然很心酸,但姑娘们往常在青楼,明明心里满是苦水和不愿,面上却还是笑脸相迎,谁没练出点登峰造极的演技。

对戏本子上那点喜怒哀乐,那都是信手拈来。

特别是轻水。

她演的白蛇里的白素贞。

那身段柔弱无骨,又带着几分妖精的魅惑危险,当真是惊艳了木京墨一把。

得到木京墨的肯定后,众人都十分高兴,但苏媚娘还是有些苦恼,对木京墨道。

“虽然演戏部分没问题。”

“但白素贞化蛇,梁山伯祝英台化蝴,牛郎织女的鹊桥要如何实现?”

这些部分都是故事的高潮,甚至是点睛之笔。

如果不演出来,故事可看性就会大大降低。

木京墨一开始就是想拿现代舞美惊艳众人,所以自然早有准备。

她给了苏媚娘一个肯定的眼神。

“放心,这些我来解决。”

又问道:“戏坊和博弈坊的装修如何了?”

苏媚娘:“张江已经带着青竹馆的人去帮忙了,经过之前周二狗的事儿,他们现在都乖的很,大概月底就能弄好。”

“倒是王妃,如今戏坊马上就要开张,牌匾要用何名,找何人定做,你可有想法?”

木京墨沉吟片刻,这博弈坊还好,戏坊演戏的姑娘们原先都是青楼女子,难免被有些人以有色眼镜看待。

所以这戏坊的名字和写牌匾之人,还需得镇的住场子才行。

嗯……

木京墨抬头,“这个也交给我,你帮我把博弈坊的牌匾做出来就行。”

博弈坊名字也不用取,就用这三个字,简单好认。

……

离开桃花苑后,木京墨琢磨着得用什么法子,才能说动顾砚安给她写戏坊的牌匾。

这个时代的名人她就认识这么一个,自然第一个把主意打在他头上。

而且堂堂摄政王提的牌匾,那个不怕死的还敢说她戏坊的闲话。

就是唱戏在这个时代属于下九流,顾砚安不一定会愿意。

“要不用掉那个顾砚安答应我的条件?”

木京墨摇摇头。

那她也太亏了。

先问问他同不同意,不同意再想别的办法。

“嗯?”

正在沉思中的木京墨突然回头,眼中满是警惕和冷然。

刚才有一瞬间,她感受到了非常强烈的窥探感。

她眼神在四面巡视了一遍,发现并未有什么异常后,把头又转了回去。

嘴里喃喃:“是我太敏感了?”

等木京墨走远后,临街的一个客栈二楼,一个带着斗笠,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怀念的看着她的背影。

手中捏着一根不算精致的梅花簪。

语气苦涩,又带着恨意。

“妹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外甥女救出安王府的。”

……

木京墨还没回到安王府,肚子就饿得咕噜叫。

她看了看街道两边人来人往的酒楼,舔了舔唇,果断选了家走进去。

“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了,我还没下过馆子呢。”

她找了个大堂的位置坐下,掏出一颗从玄蛇那儿赚的金瓜子,十分豪气。

“把特色菜都给本姑娘上一份。”

大堂的小二见是大客户,接过金瓜子点头哈腰,连忙下去传菜了。

周围人看她这么阔绰,都不由的把眼光看向她。

京城不缺有钱人,但直接拿金子来酒楼吃饭,还单独一个女子的,的确比较少见。

隔壁桌有几个男子喝了点酒,脸上醉醺醺的,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

“小娘子,一个人啊多寂寞啊。”

“哥哥这边人多,陪哥哥们喝点酒呗。”

木京墨抬眸。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她早已褪去了当初骨瘦如柴的模样。

此时皮肤白皙,姿容秀美,一个挑眉就迷的男人找不着北。

感叹:“我滴个乖乖,真是个大美人啊。”

他动作更加急切,伸手就要去揽木京墨的肩膀。

但他手还没碰到木京墨,就见木京墨手一个用力,手中的酒杯碎成好几片落在桌上。

噼里啪啦。

也落在男人惊骇的目光里。

木京墨似笑非笑。

“你刚才要找我干什么?”

男人惊的倒退两步,脸上的红晕褪下变得惨白一片。

他干巴巴道:“不好意思姑娘,我、我喝醉了。”

木京墨冷嗤一声,声音微扬。

“醉了?”

“醉了就能拉陌生姑娘陪酒?”

“醉了怎么没见你在大街上骂天子,说你兄弟坏话呢?”

“因为骂天子会砍头,说兄弟坏话会得罪人,只能拉小姑娘喝酒不会有任何事对吧?”

酒楼的人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

“可不就是拿着喝酒当借口调戏人家小姑娘吗?”

“真不要脸。”

“臭流氓。”

众人的谴责让男人脸色一黑。

他旁边的兄弟们见自己人丢了面子,立马站起来气势汹汹把木京墨围在中间。

一个个人高马大,压迫感十足。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是吧。”

“你一个人来酒楼,说不定就是出来卖的,我兄弟让你陪酒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

木京墨双手撑着下巴,语气十分天真。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啊?”

“谢他喝点马尿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人都不当,还要我把他当皇帝供着呗?”

那群男人见木京墨还敢挑衅,顿时恼羞成怒,抄起板凳就往木京墨头上砸。

周围人惊呼一片,眼见这单薄女子就要命丧当场,都捂着眼睛不敢看。

但下一秒发生的事让知道他们错了。

只见木京墨单手就挡住了砸向自己的长板凳。

眸色一凛,手指轻拨。

长板凳在她手里三百六十度旋转,直接赏了那群男人一人一个嘴巴子。

“打扰本姑娘吃饭,老娘让你们半个月都吃不下饭。”

她噌的站起身,把手里看起来比她小不了多少的板凳舞的虎虎生威。

还边打边阴阳怪气的骂。

“叫妹妹喝酒啊。”

“给兄弟撑腰啊。”

“喝进肚里的酒,都变脑子里的水了是吧?”

一群男人被她打的抱头鼠窜,哀嚎连天。

没一会儿就撑不住,跑得干干净净。

木京墨把长凳子往地上一放,发出的重响,仿佛落到了众人的心上。

他们震惊的哑口无言,以一种膜拜的眼神看着木京墨。

好彪悍的女子。

只有酒楼的掌柜看着地面的一片狼藉,愁眉苦脸。

亲眼见识了木京墨的战斗力,他也不敢让她赔,怕被打。

不料木京墨却抛了个金瓜子给他,说了声赔偿后,对众人拱手笑了笑。

“打扰诸位吃饭了,在下木京墨,在城东朱雀街上有一家戏坊和博弈坊。”

“马上开张了,到时候报我名字免单,就当赔偿了。”

这么好的广告机会,不要白不要。

大堂边缘,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小公子看见这一幕,用手肘怼了怼兄长。

“阿兄,这女子好生有趣,简直太会做生意了。”

“我们把她挖到咱们铺子吧。”

“我……”

半天没等到兄长的回应,小武疑惑回过头。

却见一向芝兰玉树的兄长此时手撑着桌沿,正急促的大口呼吸。

他瞳孔顿时放大。

立马过去将兄长扶住,同时对其他人焦急喊道。

“这里有没有会治疗哮症的大夫。”

“我兄长哮症发作急需治疗,多少钱我都出。”

木京墨抬眼望去,心底疑惑。

哮症?

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