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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辛找了地方,随意吃了点东西便躺下休息。

明天辛决定再试着劝锻大娘跟他一起离开南蛮,南蛮人茹毛饮血嗜杀异常绝对不是久留之地。

第二天,辛看着锻大娘的儿子早早的出门了,洞穴内又传来了捶打的声音。辛悄悄的溜进了洞穴,锻大娘看到他,也很是开心,毕竟是在南蛮能遇到商人十分不易。辛打定主意,还是尽可能劝锻大娘走,南蛮人生性凶残,锻大娘必会遭遇危险。

“锻大娘,你还是考虑下跟我一起离开南蛮吧!”

锻大娘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捶打铠甲。过了一会,慢慢地她停下了手里的锤子。

“先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在在大商已经没有家了。”

“可是在南蛮,蛮族人命淡薄,你很可能遭遇险境。”辛有些着急,毕竟不愿意看到一位同族陷入火炕中。

“先生,看到我的儿子了吗?他是个蛮人,你知道吗?过段时间,他就满十六了,到了十六,蛮族习俗会让儿子杀了自己的母亲,作为他的成人礼。”

锻大娘说到这件事情,好像只是在说明天儿子会吃的水果还是肉,平淡的就像与她无关。

“锻大娘,那你更应该离开啊。不然,你愿意让你儿子杀死你吗?”

她听了我的话,还是依旧摇了摇头。辛不明白,活下去不是作为生灵最重要的事情吗?为何她如此淡漠,难道也是受了南蛮的氛围影响。

她缓缓的开口,“我如何不知道儿子绝对会杀了我,我说了大商已经没我的家了,但南蛮有,这蛮儿虽然天性凶残,对我也是非打即骂。但是,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儿子。”

她顿了顿,辛知道对于她来说她的大商亲人都已经死了,但是这里还有个儿子作为依靠,哪怕他是个蛮族。

她静静的说着些过往。

“我是个商人,被蛮人掳来,受尽了凌辱。这蛮儿是我受那些蛮子凌辱后怀上的,我因为他活了下来,其他没有怀上孩子的女子都死了,这蛮儿给了我一条命,哪怕日后要还给他也好。你看着铠甲,是我为他锻造的,我不能为他锻造武器去杀我自己的同族,但是我想锻造一件好的铠甲,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去保护她的孩子。”

她指了指锻炉前的铠甲,看的出来这件铠甲经历了千锤万凿,怕是不逊色一些工匠大师了,只有在胸口的位置还未安置护心镜。

可以想象锻大娘经历的一切,辛不知道怎么再去劝解。

“先生,真的很感激你,但是我不怕死,我只想在死前给自己惟一的亲人做件事情。他从小父亲就死了,母亲是一个商人,他被其他蛮族看不起,所以我们也只能远离其他蛮族居住。他好勇斗狠,为了一件衣服一把斧头,可以打死同族。你看到他手上那柄铁锤了吗?这是他打死4个同族夺来的。到了他成人礼那天,他绝对不会对我有任何的怜悯之情。”

知子莫若母,看来锻大娘已经心死,无求生之念了。

辛久久没有开口,心情很是沉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心怀死志之人,生活对她实在太过苦痛了。

锻大娘看辛神情不对,出声宽慰他。

“先生不必伤心,天有定命,人生无常,随心即可。对了,我可以问下先生来蛮族可是要探查些什么吗?我看先生非寻常人,必是为了探查南蛮而来。”

“是的,锻大娘,我希望能探查南蛮的秘密,包括蛮神祭以及蛮族为何如此嗜血的秘密。”

锻大娘忽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先生要探寻蛮族的秘密,恐怕问遍所有蛮族都没用。只有一个地方可能知道,我若不是自身遭遇怕也是无法知晓。当年我怀有身孕,和一些怀有身孕的蛮族女子一起带到了南蛮深处,这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洞穴群,蛮人们称呼那里为神蛮洞穴。据说蛮族分为六部,分别是血蛮,火蛮,青蛮,虫蛮,蛊蛮,以及最神秘的神蛮。神蛮一脉是蛮神直系后裔,统领其他蛮族。而我被带到那洞穴里,一直到生出蛮儿才被带走,后来我才知道这里就是神蛮驻地,神蛮一族居住的地方。”

“多谢锻大娘,这消息对我太有用了!”

辛没想到能通过锻大娘了解到关于蛮族的核心情报,看来这神蛮洞穴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