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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睡着了。”

目送着顾时离开灵堂,来到奶奶家中,躺在床上开始平稳地呼吸后,钱老总算才松了口气。

这个夜晚总算是过去了,顾时后半夜倒一直在看手机,他们这帮人可都一直盯着他以及周围的环境啊!

——“芜湖,顾时终于睡觉了,家人们也都散了吧。”

——“幸好怪谈进行期间咱们外边也跟着一块放假,不然都没时间看直播。”

——“行了行了,顾时睡觉了咱们也该休息去了,你说这一天天的。”

——“话说,睡觉的时候应该不会还有什么危险情况吧?”

——“不会的吧,这不是不给人活路吗!”

——“我看悬……”

为了应对怪谈进行期间随时可能出现的不确定情况,赛里斯中央早早地就宣布了应急条例,要求所有非国有单位及个人在怪谈进行时停止外出办公,一律放假。

当然,停止外出办公不代表无法工作。

从前疫情时代兴起的家庭办公模式很快就涌入了市场,完全放假没放多久的人们很快就被迫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

不过,有假放总比没假放要好,特别是那些关系到国家以及公共领域的单位,对他们来说,一切皆如以往。

分析小组自然也是如此。

就算是作为解密者的顾时现在已经睡着了,他们依然不能放松警惕,还得继续留意着怪谈世界中的一举一动,同时和全世界的其他国家共同分析与交换情报。

但比起顾时醒着的时候,分析小组确实可以少有地放松一下,至少部分人可以交替着去休息休息。

“钱老,您去休息一下吧,这里由我们几个看着。”

王伟杰刚刚冲好了一杯咖啡,顶着个黑眼圈,浑身仙气飘飘地对钱老说道。

“好吧,那我就去小睡一下。”

钱老确实也支撑不住了,他不比王伟杰他们年轻人稍微激一激就能活力四射地继续熬。

他每熬一点夜,就几乎是在透支生命。

简单地交接了一下工作后,钱老就准备到会议室隔壁休息区的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哦,对了。”

钱老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来,转身看向还在岗位上的林晓妍。

“晓妍,我整理出来的那些资料,你记得找时间递交给瓦列里医生。”

“嗯,知道了钱老。”

得到回复后,钱老点着头,拖着疲倦的步伐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剩下的人并不多,大家都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

“诶,钱老整理了什么资料给瓦列里医生啊?”

刘洋好奇地凑到林晓妍身边问道。

分析小组的每个成员在加入的时候都会经过必要的政审以及心理检查,在钱老的推荐下,基本上所有的成员都是到瓦列里医生那里做的检查,因此大家都认识这位来自露西亚的心理专家。

而林晓妍就更加独特一些,在某种意义上,瓦列里医生是她的导师。

“嗯哼……这可是机密哦,小刘你确定想知道?”

林晓妍挑了挑眉,轻声细语地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呃呃呃,那还是算了。”

刘洋马上就蔫了,分析小组的人的确有特权,但是也不能涉及国家层面的机密。

除非有钱老做主,否则他们也不敢随便乱问。

“哈哈,瞧把你吓得。”

林晓妍轻笑了几声。

“安心好了,钱老说过这个事情是可以跟你们讲的,毕竟作为分析小组的一员,知晓解密者的生平对于协助解密者也是有帮助的。”

王伟杰虽然有些仙气,但他的思维运转还没有受到影响,他马上从林晓妍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词

“解密者的生平?所以钱老指的是顾时的相关资料吗?”

“对,就是顾时的生平资料。”

林晓妍抬起手来,从手臂下积压着的文件里抽出了一份棕色档案袋,拿在手里扬了扬。

袋子的封口合封着,上面用红色印章打着“机密”的标签。

“这这这,这是能拿出来的吗?”

刘洋有些冒汗,林晓妍则笑着说道。

“这个档案袋还是我装的呢,连印章都是我自己盖上去的。其实就是为了个样子,对我们而言,不构成泄密。”

说到这,林晓妍又把档案袋收到怀里,抓住封口,对刘洋眨了眨眼。

“当然,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拆。”

“我也没说要拆它呀……”

刘洋抓起咖啡杯,把嘴淹进黑咖啡的海洋里,假装自己很忙。

与他相反的,王伟杰则是在认真琢磨这件事。

“顾时上一次去检查的报告我看过,不是说没什么问题吗?为什么瓦列里医生还要更多关于顾时的资料?”

作为钱老的助手,王伟杰平时负责不仅是协调整个分析小组的工作,还有分析小组与中央其他机构包括一把手之间的联络沟通,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最多的。

“嗯,那个报告钱老也给我看过,说实话,上面写的确实没什么问题。”

林晓妍用档案袋扇着风,漫不经心地说着。

“不过,就我对瓦列里医生的了解,他写的报告肯定不止这么些内容,钱老估计删改了一部分。”

“而且,对于顾时这样的解密者,对他的心理评估也不会那么简单。对一个人的生平越了解,做出来的报告才会越全面。”

“瓦列里医生肯定是注意到了什么,但是由于信息不足,他没能做出足够的判断,所以钱老才会整理出更多的资料给他。”

听完林晓妍的话,王伟杰不解地挠了挠头。

“为什么钱老一直会觉得顾时的精神状态不好啊?我和他接触下来觉得他挺正常的呀。”

“就是就是,不就是喜欢自言自语么,我上学的时候也喜欢边做题边自言自语。”

刘洋赞同地附和道。

“呵呵,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顾时以前发生过什么,所以才会对他的表现没有危机意识。”

林晓妍用指甲敲着桌面,在有节奏的嗒嗒声中,她慢慢说道。

“你们不觉得,虽然顾时的人格和三观的确都很正常,但是唯独对于某种事物,他的情感反馈显得很淡漠吗?”

“情感反馈?”

“某种事物?”

王伟杰仔细想了想,在每一段观察顾时行为的记忆里,他好像找到了林晓妍所说的情况。

“你是说,顾时对于亲人或者亲情的感情反馈很平淡?”

“哎呀,阿伟你的反应也不慢嘛。”

林晓妍对王伟杰竖了个大拇指,像是小学里老师表扬学生一样,却遭到了王伟杰的白眼。

“你们都没有注意到么,这次的怪谈是很明显的亲情主题。虽然顾时在应对每个亲属的时候表现都很优秀,但是他的行为是否有些太优秀了,好像他过于代入进了角色中,仿佛……”

“仿佛就像是一出精彩的演绎,即使各方面处理地很到位,但是他终究还是在扮演,没有任何的亲情味在其中。”

王伟杰意识到了林晓妍指的是什么。的确,这次的怪谈一路看下来,顾时确实在亲近每个亲属,却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把这当成了一种任务,一种目的。

虽说解密者的确要做到足够的代入感,但在这样的接触下,一般人在初次接触时难免会产生抵触感。而在熟络之后,也会产生一定的恍惚感,把他们当成真的自己的亲人。

可顾时却不一样,对他来说,亲属好像就只是“亲属”,是一种身份的代名词。

他可以去接触,可以去用亲人的身份和他们来往,但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不会因为他们产生什么情感反馈。

“顾时对亲人,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吗?”

王伟杰皱眉沉言。

“如果只是这样,还可以用他小时候就不怎么接触自己的亲戚来解释。”

林晓妍指了指手里的档案袋。

“但是呢,结合在他身上发生的某件事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你们都知道顾时初中时的那件事吧。”

王伟杰和刘洋都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林晓妍指的是什么。

就是顾时全家遭到劫持的那件事。

“你们应该知道那件事情的结果,却不知道它的后续。”

林晓妍用一种清冷平缓的语气,把过往的一角慢慢揭开,徐徐道来。

“在顾时父母遇害后的第二天,顾时就醒了过来。”

“当警察询问顾时那天晚上的详细情况时,他表现得异常冷静,就像是一个第三者,用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完整地讲述案件的全部经过。”

“我们找到了当时给顾时做笔录的警察同志,他对当年的案情仍然记忆犹新。讲起顾时,他是这么对我们说的。”

“……他不像是一个刚刚失去双亲的少年,我没能从他的言行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悲伤。”

“……他好像没有常人的情感,对我们的信任与亲近也只不过是他乐意这么做。”

“……似乎在他眼里,所谓父母只不过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