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看诊后也确认了这个猜想,“恭喜诸位,世子夫人这是有喜了,已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苏昭被突如其来的喜讯惊住了,后知后觉算起时日,仿佛是他们回门那三日,“好……好事!赏!都赏!”
见苏昭这幅高兴懵了的模样,江筝也想起了回门日的胡闹,她被苏昭闹腾了一整夜,天亮方休,便也红了脸,抚摸着肚子,眼里满是慈爱。
最高兴的莫过于靖远侯和长公主了,他们只有苏昭一个独子,本以为苏氏再无后嗣,不成想峰回路转,江筝居然怀孕了,这乃是天大的喜事。
长公主见小夫妻俩均是一幅喜悦的模样,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真是天大的好事!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少多思多虑,若有烦心事全丢给昭儿去处理,他若处理不好便告诉我,本宫来处理。”
江筝这一胎可是靖远侯的眼珠子,万万不可有闪失!
“儿媳明白,母亲放心。”
靖远侯话少,此刻却也欣喜,当即表态道:“你母亲说的对,这小子要是敢给你委屈受,老子打断他的腿!”
“父亲,儿子就两条腿,您悠着点!”苏昭心中满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心安感,却也被自家父母紧张的模样搞得哭笑不得。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打断他的腿?
江筝随着苏昭回了自己的院子,苏昭一直在抚摸着江筝的肚子,喃喃道:“孩子能感觉到我摸它吗?”
“不能,它太小了。”江筝接受现代教育,对胚胎发育过程有一定了解。
苏昭也不失望,“没事,总有一日它能听到。”
江筝也陪着他笑。
“阿筝。”苏昭叫了她一声,缓缓道:“四年前我以后我会孤苦一辈子,然后在战场上了结我自己,可如今却是全然倒了过来。”
“我娶到了你,还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只觉我是最幸福的人。”苏昭曾一度颓废不堪,只因痛失所爱。如今繁华满身,也因爱人归来。
花团锦簇也好,污泥满身也罢,都是因一人。
“阿昭。”江筝知道他们错过了许多年,“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们会在一起许多年,直至死亡让他们分离。
“好。”苏昭将江筝揽入怀中,眼底满是眷恋,他想起前几日在铺子里偶然听到的话,只觉那是终其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心动。
……
江筝安心养胎,刚满三月靖远侯府便迫不及待将消息散了出去,听说靖远侯上朝时满面红光,与宁国公攀谈了许久,两家更是亲密无间。
“阿筝,带了个消息给你,要不要听?”苏昭将一个酸橘子递给江筝,只见她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江筝怀孕后口味愈发刁钻,有时想吃辣的,半夜又想吃酸的,有时害喜厉害,看见苏昭的脸也会吐,整得苏昭异常郁闷。
“宁安公主的婚事定下了?”江筝估摸下时间,便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秘密被猜中了,苏昭也仅仅是刮了下江筝的鼻子,“鬼精灵!什么都瞒不过你!陛下已经下旨半个月后让他们完婚,宁安已经在回皇城的路上了。”
江筝想起他们的计谋,简单计算了一下,“估摸着月份,黄惠儿也快生了。”
十月怀胎,明面上黄惠儿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八个月,但其实已然快要足月了,若是胎动必然瞒不住了。
“那就看夫人想让她什么时候生了。”苏昭换了朝服坐在了江筝旁边,拿起一把折扇放在手心把玩,“宁安成亲时太子会出席,想必……会很热闹。”
江筝摸着微微凸出的小腹,缓缓道:“那不如……让这场婚事更热闹些?”
“自当如夫人所愿!”苏昭放下折扇,将江筝一把抱起来朝着床榻处走去,“现在该干点我们的事了。”
江筝顿时大惊,“……孩子。”
“没事,我会小心的。”
……
半月后,江筝随靖远侯府去将军府参加喜宴,却发现这座宅子并非是傅子寒借钱买的那座。
【傅子寒那点俸禄哪儿买的起这么大的宅子,是太子用宁安公主的名义买的。】“原来如此。”
苏昭和靖远侯去了前院,江筝便随着长公主去了后院。
刚一进去,大老远就听见傅母那冲破天的笑意。
长公主本不屑于来此,更是担心有人说江筝的闲话,但皇后和太子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这才不情不愿地带着江筝来了。
“筝儿,虽然有皇后和太子在先,但若是傅家和宁安对你不敬,出了事母亲给你顶着。”
在长公主眼里江筝和孩子是最重要的,傅家一众都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母亲放心,儿媳明白。”
傅母被长公主罚过,学乖了不少,只见她堆起笑脸连忙迎了上来,“臣妇给长公主殿下请安,给……世子夫人请安。”
长公主这才满意地笑了。
按理说傅母是不用给江筝一个小辈见礼的,但奈何江筝身上还有一个福华郡主的头衔,而傅母本人则是无诰命在身。
“傅老夫人有礼。”江筝温顺地回了礼。
见场面就要这般冷下来,便有夫人连忙转移了话题,“今日这喜宴办得是真不错,恢宏大气。”
傅母闻言便喜上眉梢,“可不是!公主下嫁可是傅家大大的喜事,自然要大办。”
西南伯老夫人和傅母向来不对付,如今见傅家尚了公主,得了太子青眼,心中更是不忿,循着机会就要刺傅母两句,“哟,这宅子倒是挺大,怎么和老身上次见的不一样?”
傅母脸色一僵,心中暗骂西南伯老夫人多事。
以前那个宅子又破又小,哪儿比得上如今的宅子大气。
傅母唯恐被人看轻,便半真半假张口就来,“公主下嫁何等大事,又怎能委屈公主,子寒虽是四品却也得了皇族青睐,这点银钱还是有的。”
“哦?”江筝狐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傅母看,“傅老夫人的意思是这宅子是你的?”
傅母不知江筝早已知晓一切,便挺直了腰杆道:“子寒买的宅子,自然也算是我这个母亲的。”
熟料江筝忽然轻笑出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我怎么听说这是宁安公主买给自己的宅子,老夫人这般据为己有,恐怕……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