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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娇捂脸痛哭起来。

“我和樊钺要一生一世一双兽的,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瑶真怎么会嫁给樊钺……”

鹤伏夕直接笑了:

“都是成年人,嫁娶自由,能怪谁?再者,我为什么害你?难不成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芃娇眼神躲闪,只顾着哭:

“我哪有对不起你,我又没有把你怎么样,你不是好好的吗?孩子也生了,还那么受看重,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已经够可怜了!呜呜呜呜呜……”

原来,瑶真被休回家后,待遇一落千丈。

虽然她曾是猪族长的掌上明珠,但她做出那等狠心事,得罪了雌夫人。

又遭到狮族厌弃,驱逐归家,猪族与狮族的关系算破裂了。

为着这,猪族长在鹤伏夕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权力直接被削了一大半。

他对这个倒霉女儿,还怎么爱得起来?

瑶真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回猪族过的日子,比在狮族还不如。

她不肯了。

她瑶真是什么没人要下贱玩意么?

好歹是个上品雌性呢,不论如何,大家都应该敬着她、爱着她,凭什么这么冷待她?

于是,她闹着要嫁给族里最出色的雄性。

猪族长头疼,猪族是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么?

能顶事的雄性屈指可数,猪族为了保存这一丁点战斗力,简直要把这几个雄性供起来。

除了打猎,不敢让这几个独苗苗被其他事所累。

瑶真要是嫁给他们,一天到晚生事,消磨了兽夫的志气,坏了人家的子嗣根基。

这个雄性也算是废了。

对于猪族,那可是巨大损失!

最后还是皮毛族尊者随口提了一句:

“找个家里子嗣单薄的,兴许会念在瑶真是个上品的份上,能和谐共处。”

猪族长便把脑筋,动到樊钺身上。

樊钺与芃娇结印多年,一直生不下孩子。

勇士的年轻力壮是有时限的,他再蹉跎下去,便要退居二线。

到时候,他也没个孩子傍身,年老力衰时待如何?

现下他虽然只认芃娇,说绝不纳兽妾。

可过不了多久,他就知道有个能生的雌性,是多好了……

想通透的猪族长,火速给樊钺施压,促成了这一段婚事。

就这么着,芃娇的好日子到头了。

瑶真骄纵跋扈,怎会甘做兽妾,低人一头?

何况芃娇不过是一个低等的下品雌性。

还整天哭哭啼啼弱不禁风的,令人看了就心生厌烦。

偏偏樊钺还吃这套。

着实可恨!

瑶真看芃娇,左右不顺眼。

她刚嫁过来几天,就把对方整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好有樊钺护着,要不然,芃娇就该被嗟磨死了。

这些日子,芃娇看着去伺候鹤伏夕的人络绎不绝。

而她却终日缩在洞里,被瑶真肆意折辱。

她的心,万分煎熬。

鹤伏夕出月子那天,战戎大摆宴席。

因着鹤伏夕如今在部族里备受爱戴,所以几乎整个猪族都来帮忙,生生把一场满月酒,变成全族盛宴。

远近许多部族都派了有头有脸的人来贺喜,贺礼早早地堆满洞口。

往来客人络绎不绝,热闹得堪比族长大婚。

先是孩子出来见礼。

八个小宝宝被装在神农用竹子编的篮子里,里头铺上软软的皮毛和凉爽的葛布。

白白胖胖的肉团子躺在里面,有的用大大的眼睛,萌哒哒地瞅人。

有的一边蹬腿,一边咿咿呀呀嗦手指。

还有的挥舞着藕节似的白胖胖的手臂,咯咯咯笑个不停。

真是各有各的活泼伶俐,各有各的漂亮可人。

无人不爱,大家抢着上来看。

只是战戎被鹤伏夕叮嘱过,只让大家看看便罢,万不能伸手去摸。

新生儿体弱,她说大家手上难免有些什么……什么菌,若是过给了孩子,孩子会生病的。

“狮族上礼!”

负责唱礼的小雌性,兴奋地叫道:

“上等兽皮十张,琉璃宝石五颗,活鹿二十头!”

闻者无不愣怔。

狮族……还好意思来人?

来的是狮族二王子。

後凛被蹬下去后,他便是最有可能接替族长之位的王子。

因此,他对鹤伏夕不但有尊敬,还有感恩。

态度极其恭谨,带的礼物也十足丰厚。

咋舌的同时,大家纷纷在私底下议论:

“看狮族这态度,对雌夫人马首是瞻。看来,雌夫人如今的地位,高不可攀啊……”

“还说呢,如今咱们猪族长,在雌夫人面前是一个屁也不敢放,今非昔比了……”

“哼,当初雌夫人被说不能生,多少兽人要踩她?如今便是跪舔,也来不及了……”

盛大的筵席足足摆了十日,大家方尽兴而归。

哦不,应该说,战戎才终于尽兴。

这一日,是筵席最后一日,战戎送了几波客。

鹤伏夕笑得脸酸,回到洞穴里正要休息。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伏夕。”

鹤伏夕警惕地后退一步:

“後凛,你怎么在这?”

後凛面容灰白,眼中闪烁着莫名情绪。

“以前你都称我为殿下的,怎的,如今是我不配了?”

然后又自顾自苦笑两声:

“也是,如今的我又算得什么,你的兽夫跺个脚,我便成了废王子。我还有什么资,格让尊贵的雌夫人,尊称我殿下呢。”

这婊里婊气的一番话,让鹤伏夕皱起眉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想见客,无事你请回吧。”

後凛的脸上又闪过一抹痛楚。

“你对我竟这么冷漠了……也是,当初是我对不住你,我没能救你脱身。可是,难道你就没有责任么?我本已经劝服父亲,哪怕你是个下品,我也迎你回去做兽奴……”

他的语气里充满哀叹,以及,怨气和不甘:

“可谁知,你明明是个神品,却瞒着我不说,令我以为你真的是个无品……无品啊,我是狮族的王子,不可能娶一个无品,你怎么就不能为我想想,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么?”

鹤伏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把对方的天灵盖敲碎的冲动。

“大哥,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很有意思吧?”

鹤伏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