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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完了吗?那就该我说了……”

钟灵毓说完转身低声在冷月耳边吩咐了些什么。

冷月听后眼睛微张,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小跑着进入旁边的知味斋。

不一会儿冷月返回,手里拿了一个酒壶大小的瓶子。

陈红英一见瓶子,心虚了起来。

“我这伤大家看到了,不是假的,你……你们要干什么?”

她看钟灵毓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想,瓶子里不会是那样东西吧?

不不不,她这个做伤的药粉,是之前一个自称什么毒王的老头给她的,百试不爽。

那老头说,除非他师弟药王见了,否则一般人不可能看得出来。

而他师弟也是行踪诡秘,一般不掺和俗事。

所以她才敢正大光明地用。

陈红英怎么想,眼前的钟灵毓也不会和药王扯上关系。

钟灵毓示意冷月上前捉住陈红英,她倒出一些瓶中的液体在陈红英的腿部揉搓起来。

任凭陈红英挣扎反抗,也摆脱不了冷月的控制。

只能眼见着自己腿部的伤褪色消肿,最后恢复如初。

见此情况,陈红英只能干巴巴地笑着说道。

“这位姑娘可真是好医术,药到病除啊,我这腿瞬间就好了,那我就不要补偿了……告……告辞。”

她爬起身就想离开,又被冷月按在原地。

“这位姑娘急什么,我们灵毓还没说完呢。”

冷月暗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陈红英肩膀吃痛,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于是叹了口气,认命地低下了头。

这时候百姓中有人高呼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会儿伤就好了?”

钟灵毓嫣然一笑,开口解释道。

“这位姑娘腿上的伤,是用荆棘汁、普桑叶、黄麻等十几种常见的药草混合捣成泥,然后敷在腿上一刻钟,腿部就会发红肿胀,但却只是看起来吓人,不痛不痒,只需静等一日,便会自行消散。”

“若用普通的水洗,红色的印记并不能消散,因为怕耽误大家的时间,所以我就用了雄黄酒配艾叶水,可以快速洗掉荆棘汁的颜色。”

刚才钟灵毓的做法大家都看到了,再看陈红英光洁如初的小腿,哪还有红肿。

甚至连她腿上抹的棕色颜料都洗去了,露出了陈红英白皙的皮肤。

众人恍然大悟,有赞赏钟灵毓的,还有谴责陈红英的。

“这个小姑娘真厉害啊!”

“这个地上的姑娘原来真的是造假伤讹人呢!”

“是啊是啊,亏良心了!”

“我认出她了!前几日在城西档口,也是她说腿被外地来的富商撞了,那个富商领他去咱们城里最好的济仁堂看伤,最后那富商还是赔了这姑娘二十两银子!”

“那说明济仁堂的大夫都被这个姑娘蒙了啊!”

“是啊是啊,这个钟姑娘,比咱们济仁堂的大夫还厉害呢!”

……

陈红英一看这个架势,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这个钟灵毓竟然真的识破了自己的假伤。

此地不能久留,于是她偷偷摸摸准备逃走。

刚一转身就被冷月擒住,动弹不得。

至此,真相大白。

上官夫人赞赏地点点头,上前拉着钟灵毓的手,笑着说道。

“钟姑娘才智过人,若今天不是遇到你,我初来奉元,就要被这个小贼蒙了!”

钟灵毓不在意地摇摇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这都是药王笔记里记载的一些捉弄人的小技巧。

算是一些恶趣味,被药王收集起来写在了药王笔记里。

不过这荆棘汁做假伤,据说是药王的师弟毒王所制。

他们师兄弟二人师出同门,一直在医术上较劲,所以药王把自己破解的毒王的独家秘方也记载了下来。

她也是闻到了荆棘花的味道,再结合各种细微之处,识破了陈红英的把戏。

……

围观的百姓一看没好戏看了,很快就散了。

此时钟灵毓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君东辰听到,故意咳嗽了一声,掩饰道,“不好意思上官夫人,是我肚子饿了。”

他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上官夫人看看钟灵毓,再看看君东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钟灵毓的脸更红了。

……

在没人注意的街角,二皇子君东霖脸色铁青,怒气仿佛化为了实质,吓得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这个钟灵毓,有智有谋,还有高超的医术。

愚弄了自己,扭头就能和老四眉来眼去,真是个水性杨花,薄情寡义的贱人!

君东霖本来和任倾城相约来知味斋吃饭,不想竟看到了钟灵毓智斗骗子的精彩戏码。

这下他气得山珍海味也吃不下了。

一甩袖子,“走!”

“唉,二皇子,你等等我啊……”

任倾城也看到了刚才的好戏,她肚子饿地也咕咕作响,本来想着和二皇子好好去吃一顿,都怪那个钟灵毓。

她又瞪了一眼钟灵毓,不甘心地追着君东霖去了。

……

这边冷月把陈红英的手用绳子束缚起来,问道。

“灵毓,那这个小骗子怎么办。”

钟灵毓从刚才的百姓的议论中推测,这个陈红英已不是第一次骗人了。

她略一沉吟,说道,“送官府吧,依律法办。”

陈红英一听要把她送官,瞬间变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

“不能送官啊,这位钟姑娘,都是女儿家,你要把我送官,我非被搓磨死不成!”

清风讽刺道,“你知道要受罪还出来讹人,既然敢骗人,就要有送官的觉悟!”

“我哥哥说的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冷月跟着附和道。

“不能啊,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有苦衷的!”

陈红英见这架势,吓得哭了起来,脸上化妆的颜料随着泪水从她的小脸上淌下,看起来非常滑稽。

钟灵毓看她哭地伤心,不似作假,还是心软了。

“哦?你有什么苦衷?”

陈红英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和眼泪,哽咽地说道。

“我……我被后娘虐待,要卖我去青楼,好不容易跑出来,交了一个朋友和我相依为命,可是这个朋友得了重病,我需要钱给他买药,可是我没有钱,只能出此下策……”

清风一听,想起了自己带着妹妹千里迢迢求医的经历。

他向灵毓求情道,“灵毓,这个姑娘也是身不由己,不如咱们就饶她这一回吧?”

钟灵毓听着陈红英的说法,也十分同情。

世上女子多艰难,平民女子为了讨生活则更加困难。

但她不是这件事的苦主,她做不了主。

所以她看着上官夫人,“不知上官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