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她戳了戳沈梨，眼神看向罗小小的肚子，挤眉弄眼的。
沈梨神奇的看懂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叶灵啧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惊醒了旁边神游的罗小小。
“我能打掉这个孩子吗。”她沙哑着嗓音说道。
不知为何，沈梨丝毫不意外罗小小这个要求。
她拧了拧眉，“你应该很清楚你自己的身体状态，先不说孩子的事情，就是你自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打胎的伤害。”
她虽然是个医生，但是也不可能枉顾病人的身体情况，罗小小要是坚持打胎，只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她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了罗小小，后者却丝毫不介意，“我要打掉他。”
“我不可能帮你的，除非你的身体能养好，只要不超过五个月，我都可以帮你打掉。”
沈梨还是没把话说死，担心她走极端。
罗小小嘴唇动了动，看着沈梨的眼神越发痛恨。
打个孩子而已，她凭什么要阻拦自己，她就是见不得自己好！
她又看向叶灵，对方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罗小小站起来，“不想帮我就不想帮，哪来那么多大道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陈利明的！”
放完狠话，她恨恨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周，她又开始打听起陈利明的消息，可打听来打听去，所有人给出的答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不认识。
好不容易有点信儿了，却是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说陈利明的事情打听不得，沾上会出事的。
罗小小听得一头雾水，直到某一天，突然有人偷偷摸摸的找到她，说是陈利明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他被以敌特的罪名给抓起来了。
这对罗小小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虽然不管是哪个罪名对她来说都没差别，一个坐过篱笆的男人她肯定不可能在跟，可若是她曾嫁过的男人是个敌特，那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其实罗小小不知道的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把她查了个底朝天了。
当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就是了。
罗小小晴天霹雳，转头这人却又告诉她，陈利明都是被人害的，他什么事都没做，却被那些人给扣了屎盆子。
罗小小本就不是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只逮着陈利明一个人薅了。
三言两语的就被那人给忽悠了。
而沈梨这会儿也正气的团团转。
廖婶子听了王队长的话，隔三差五的就去女婿家看看，她也不是去吃饭打秋风的，就是心里一直不踏实。
有空了就去隔壁村子走一走，在门口看看。
之前每次去都挺好的，可前两天她过去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
没一会儿，就看到她女儿被人给推了出来。
她的亲家母骂骂咧咧，“你这做的是什么饭！猪食吗！我儿子辛辛苦苦在镇上干活，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给他吃这个东西？每个月给你的钱你都花哪儿去了，该不会是给了外面哪个小白脸了吧！”
“妈，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我可是看到过你和你们村那个什么牛志国一起去捡柴，你敢说你没有吗！”
王晓慧任由李母诋毁，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李母这样胡搅蛮缠。
事实上，她虽然每天做饭，可吃的饭菜都是李母把控的，李母给什么菜，她就做什么，那点东西，也只能做点猪食出来。
往日里李母虽然也念叨，可也能凑合吃了。
今天大概是李申从镇上回来，看着这一桌子糊状的没滋没味的东西，抱怨了几句，才让她口不择言，开始数落王晓慧。
屋子里，李申的脸色也不太好，显然对这桌饭意见也很大，而更让他生气的，是李母嘴里说的那个叫牛志国的。
廖婶子到李家的时候，李申正拿着竹条在抽打王晓慧。
“你们在做什么！”廖婶子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也没想到李申会这样对她的女儿。
她扑上去就要把李申给拉开，李申手上没收住，一下抽到了廖婶子手臂上。
“妈！”王晓慧喊道。
李申停了下来，面上带上了几分不自在，他没想到会打到了丈母娘。
打自己媳妇儿还能说得上是家事，可打丈母娘那就不同了，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李母立马变脸，笑着迎了上去，搀扶起亲家母，“哎呀，亲家母怎么这会儿来了啊？吃过没呢？”
廖婶子才亲眼看到这家人的嘴脸，这会儿又怎么可能会跟他们亲亲热热的寒暄。
冷着一张脸拉着女儿就要回家。
李母拦都拦不住，李申更是懒得拦。
廖婶子回家以后就开始哭，王晓慧倒是不哭，但是却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更像是麻木了。
王队长抽着烟，有些烦。
乡下人家谁不打媳妇儿，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现在他媳妇儿一气之下把孩子给领了回来，那就是明摆着要李家来认错。
算了算了，不说别的，他一个当小辈的，打了丈母娘也不像话，等他们上门了他得好好说道说道。
然而，这一等就是四天，李家始终没人来。
廖婶子带着王晓慧去卫生所处理伤口。
沈梨看着晓慧姐一身的伤，倒也没什么意外，毕竟有些事已经有预兆了，她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拖到这个时候才爆发出来。
“梨丫头啊，我晓慧身上的伤严不严重啊，我都不知道，她身上居然这么多的伤啊。”廖婶子控制不住想哭。
昨晚在家里，她才看到女儿身上有多少伤，她嫁过去一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却有十多处，一个摞一个的，还有不少已经结了疤。
她的女儿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沈梨先把王晓慧身上的新伤清理了一下，然后才开始处理那些旧伤。
一通折腾下来，用了快一个小时。
顾厌已经在门口等了她好一会儿了，看屋子里王晓慧穿好了衣服叶灵才让顾厌进来等。
“我说你真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阿梨啊。”叶灵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