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如今朕就只剩下这太和殿一殿之地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谭骅看着浑身浴血的木虔,愤怒的拍案而立!
“回陛下,是嘉公主伙同天诛人员联手从内部先控制皇宫,才导致臣……”木虔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烈疼痛,继续说道:“才导致臣腹背受敌,难以抵挡澜廷大军。”
“可恶!!!”愤怒中的谭骅恶狠狠的一阵谩骂后,似乎意识到什么:“如今他大澜皇帝到哪里了?另外,皇宫现在又是何等状况!?”
“陛下,不好了。嘉公主伙同天诛人员将我大昕谭氏一族尽皆斩杀。”恰巧此时,一名谭氏皇族成员跌跌撞撞的冲进太和殿胆怯道。
“你说什么!?”谭骅闻言怒不可遏的看向木虔:“木统领,你带领剩下的一部分禁卫军先去处理皇宫内的叛徒;剩下的随朕亲自去会会他云尧霖欫!”
“皇兄,不必了。”谭骅的声音刚刚落地,谭嘉的声音就缓缓传入太和殿:“为了省事,皇妹携谭氏皇族来问问皇兄:我们到底是不是谭氏皇室成员!?”
“谭嘉!”谭骅闻言看着谭嘉带着一众谭氏皇族旁系成员走入太和殿,怒而笑道:“你可知你身份谭氏皇族之人,这些帮助他大澜皇帝,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皇兄没必要给臣妹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谭嘉目视着谭骅质问道:“当初你将臣妹送给大澜皇帝的时候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利益交换的工具吗!?”
“你……”谭骅被这句话揶揄的久久才吐出:“为了大昕,为了谭氏皇族,你们身为谭氏皇族的子孙,牺牲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原来在皇兄心里:我们这些人都是可以随随便便牺牲的啊。”谭嘉闻言不由的起笑道:“诸位卿家,你们听到了吗?在他谭骅眼里,你们也是可以随便牺牲的!”
“谭嘉,你休要胡说!”
“陛下!老臣想问一句。”刘丞相接触到谭嘉的目光,又看了看谭嘉身边的刘岚溪,缓缓回眸直视着谭骅:“陛下,当初您将老臣的两位女儿都送给大澜皇帝也是想牺牲掉老臣刘嘉吗!?”
“丞相说笑了,朕当时只是想利用权益之计,可是谁知道他大澜皇帝竟然在西厢房对令爱……”
“皇兄,看来你是着急了啊。”谭嘉看着谭骅那蹩脚的解释,潸然一笑:“臣妹倒是记得很清楚:当时西厢房皇兄可是提供的很积极;而自那之后,你有关心过我们四人吗?”
“大胆,你这是挑战朕的底线吗!?”被怼的无话可说的谭骅,指着谭嘉呵斥道。
“你怒了,看来臣妹我说到你的心里去了。”谭嘉瞥了一眼谭骅,随后看向身后的一众谭氏皇族旁系:“你们现在还觉得本宫在骗你们吗!?”
“我等愿意同公主跟随大澜皇帝。”一众谭氏皇族旁系恶狠狠瞪了谭骅一眼,纷纷朝着谭嘉拱手一拜。
“谭嘉,你这是要造反吗?”看着这一幕的谭骅语气渐渐冰冷。
“不!臣妹是要给这皇城,给这天下换一个皇帝!!!”
“来人!将他们拿下!!”
“谭骅,看来的你的胆子是真的大啊,连朕的女人都敢动手!!!”
“妾参见君上!”随着声音,当看见澜皇身着玄黑衮冕龙袍缓缓走进太和殿时,谭嘉和刘岚溪纷纷拜迎。
“木虔,动手!”当看见澜皇出现的那一刻,谭骅也就知道等不下去了。
“青霄何在!?”白景苑敏锐的意见斩杀动手的木虔后,挡在澜皇身前,环视四周:“护驾!!!”
“哈哈哈,大澜皇帝,没想到你还准备的充足啊。”看着骤然出现在太和殿上的一众持剑身着正青对襟襦裙的女子,谭骅似乎瞬间明白了自己已经失败了。
“刘丞相,事到如今,你的选择是什么?”澜皇并未搭理谭骅,而是将目光看向刘丞相。
刘丞相闻言,仔细看了看澜皇身旁的自己的两个女儿,随即又瞥了一眼御座上谭骅,跪拜道:“罪臣愿意些门生归顺大澜皇帝。”
“韫情,剩下的都杀了。”瞥了一眼还未跪地臣服的昕廷朝臣,澜皇面无表情的说道:“好,朕接受尔等的归顺,不过你们都辞去官职,先回家静养吧。”
刘丞相闻言愣愣的望着澜皇,随后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缓缓去掉自己的官服:“罪臣遵旨!”
“云尧霖欫,你能告知朕这是为什么么!?”望着该走的走,该杀的杀,殿中只剩下自己的谭骅,有些不甘心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澜皇闻言不由的笑了笑,一边向着御座上的谭骅缓缓走去,一边说着:“朕花费了两代人的努力在瀛州建立大澜,又经过十多年的征战才踏入这天禄的皇宫,你来告诉朕:朕为什么会在短短数个时辰就能攻破你这所谓的坚不可摧的的皇宫吗?”
“其实啊,并不是你的人太弱了,而是你们谭氏一族,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当人看!”澜皇说着,伸手将谭嘉姐妹俩拉到身边:“就像她们二人一样,你都能将她们作为礼物送给朕,那么请问大昕皇帝:如果你是她们,你又会怎么想?”
“再来说说你的皇叔翟王,他为你们大昕尽职尽责半生,但是到头来,你父皇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对待他的家人的?若不是因为景华殿,估计他谭榣也早就被你父子给弄死了吧。”
……
“不不不,你这些都是在骗朕的。朕就不信你没做过这些。”一件件这些年他们父子二人乃至他们嫡系皇族所做的事尽皆被澜皇抬到明面上,谭骅有些不相信就因为这些而……
“你们岂能与我们陛下相比。”处理完皇宫杂事的沈王缓缓走进太和殿,正好听到这些,强言道:“陛下虽然也杀一些宗室,但那些都是该杀之人。就比如我沈王府,当年本王父亲谋反,陛下只处决了本王父亲,但是却放过了本王兄弟。敢问大昕皇帝,你有陛下这种心胸吗?”
“不不不。你说的都是骗朕的。”谭骅闻言不可思议的摇头否认:“这个位置谁又能有这样的胸襟?云尧霖欫,真不相信你……”
“陛下名讳也是你一个阶下囚能叫的。”此时第五炫蕤终于按耐不住,谁先一步登上御阶,将谭骅狠狠提了起来,摔下殿中。
“行了,你也不必鬼叫了。毕竟你已经输了。”澜皇缓缓坐在御座上,目视着殿中狼狈的谭骅说道:“毕竟自从当年华州西部战事结束之后,朕可不是给你休养生息的时间,而是彻底恢复被你们谭氏一族压榨这么多年的东陆百姓。再则就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们我在手里这么多年了,朕也该是时候拿回来了!”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澜皇话音刚落,风炎铁骑等将士纷纷随着沈王山呼起来。
“哈哈哈,云尧霖欫,看来我和父皇终究嘀咕你了。但是,这东陆的水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谭骅看着山呼的这一面,似乎也卸下了自己身上那被权利捆绑的枷锁:“朕会在下面好好的等候你的大驾的。”
“放心,朕不会杀你的,而是要让你看看朕是如何威震海内的。”澜皇随即也是微微一笑,缓缓挥手接过谭嘉手中谭氏旁系皇族名单:“接下来,你就和你的太子哥,二皇兄他们,带领着你谭氏一族的族人,赶赴西陆涿州,为我人族建立一座属于人族的城池吧。”
“云尧霖欫,你……”
“至于你们,真不管你们怎么做,只要你们在涿州替朕建立一座属于我人族的城池,朕会赦免你们的罪责。”澜皇直接打断谭骅的话语,看向谭氏旁系皇族:“另外,那就是替朕看好他们兄弟几人。”
“云尧衡,将他们交由毅王,毅王知道该怎么做。”
皇祖父,父皇,母后,孩儿终于没有辜负你们,完成了你们的夙愿:还都于天禄!!!
“君上,如今这天禄皇城已经攻克,我们是不是……”约莫一刻钟,第五炫蕤缓缓叫醒回忆中的澜皇。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也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还于旧都,也算是弥补了这么多年来的遗憾。”澜皇缓缓从回忆中醒来,扫视一下大殿中的将士们,也是很是欣慰:
“炫蕤,传朕口谕:景衡十四年正月初一,朕云尧霖欫,攻克大昕,还于旧都,普天同庆,三军轮值休假探亲;凡我大澜境内各族百姓,皆免赋税三年!”
“漂儿,你亲自赶赴一趟八卦宫,迎接皇后回宫。”
“琅晴,你带着朕的圣旨回一趟瀛州天宇皇城:命齐王立即组织迁都一事。另外:你在代朕安抚瀛州百姓,朕虽然将国都迁回东陆,但是天宇城仍是我们大澜的陪都,瀛州也是我们大澜的根基。”
“诺!”众人也都喜悦的领命而去。
“云尧衡啊,在我大澜中枢机构还未迁回天禄城之前,这天禄城就麻烦你和殷郊二人了。”澜皇交代完一句后,就缓缓的离开了太和殿,一边感受着这天禄皇宫中的沧桑,一边望着那在寒风瑟瑟起舞的紫金龙旗,不禁对那来自不远未来的危机感到深深担忧:
“但愿朕能在你们到来之前,做足充分的准备!!!!”
随着新一天的晨曦推动着大澜前进的车轮,这种古老而又厚重的千年帝都——天禄皇城,也在经历过30年的硝烟战火中开始了新的章程,随着大澜这首大船,航行在这天华大陆的历史海洋里,迎接属于它那璀璨的未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