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心中暗自思忖,但眼前的少年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江云并未退缩,而是巧妙地一跺脚,一股暗劲顺着地面传递至马匹之下。那匹高头大马似乎受到了惊吓,猛地在距离江云一丈远的地方跃起,将陆扬重重摔落马下。
“哎哟!”陆扬惨叫一声,狼狈地坐在地上。紧随其后的随从们纷纷下马,急忙上前搀扶。
“少爷,您没事吧?”随从们关切地问道。
“把这个老乞丐给我抓起来,狠狠地打!”陆扬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艰难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命令道。
“老乞丐?”江云一时有些错愕,他摸了摸自己满脸的胡子,虽然现在的形象邋遢,像个原始人,但被误认为老乞丐还是让他感到意外。
陆扬的随从们立刻将江云围住,见他手无寸铁,众人的信心倍增。
“是谁在这里大声喧哗?”一个壮硕的青年大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哟,是唐大哥。你何时归来的?”陆扬见来人,态度立刻变得谄媚。
也许是陆家早已没了靠山,这陆扬的态度比起几年前已是好了太多。
来者正是唐永年的大儿子,唐楼,他现在是凉城的守城将军。
“自从那江云铲除血月教之后,边境便再无战事,我也就回来了。这不,为了给父亲分忧,现在领了个守城将军差事。不知陆兄在这所为何事?”唐楼语气平静。
看到陆扬前后反复的态度,江云心中冷哼,这个世道依旧如此,以实力为尊。
“诺,这个老乞丐挡了我的去路,害我从马上摔下来,还不肯道歉,我正准备教训他呢!”陆扬指着江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哦?竟有此事?”唐楼似乎对此事颇感兴趣,“陆兄,是否需要我帮忙,将他关进大牢,给他安个妨碍治安的罪名?”
唐楼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一句话就把别人的命运踩在脚下,仿佛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若唐兄肯出手相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陆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来人!”唐楼一声令下。
“在!”士兵们迅速出列,准备执行命令。
“把这个乞丐拖入大牢,好好招待。让他以后在凉城见到陆少就躲着走!”唐楼吩咐道。
“慢着!”江云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只是在官道上正常行走,陆少骑马横冲直撞,自己摔下马来,却怪罪于我。这天理何在?更何况,我还未入城,凉城的军官似乎无权管辖我吧?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江云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唔,听声音,你似乎并非老乞丐。王法?我唐家就是王法!”唐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
“哼,你这个臭要饭的,知道凉城的唐家和陆家吗?竟敢这样和我们说话,恐怕你这次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陆扬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威胁。
周围的群众虽然对唐楼和陆扬的做法颇有微词,但因为两家在凉城的势力庞大,无人敢站出来反驳他们。
随着唐楼一声令下,十余名士兵手持长枪,气势汹汹地向江云逼近。
然而,江云只是冷笑一声,岿然不动。士兵们的长枪在江云身侧三尺处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抓人!”唐楼见状,怒不可遏地再次催促。
士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苦笑着回答:“唐将军,我们尽力了,但这长枪似乎不听使唤,我们无法靠近他。”
唐楼怒斥一声“废物”,随即拔出腰间的佩剑,亲自向江云发起攻击。然而,剑尖在江云胸口三尺处同样停了下来,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所阻。
唐楼的脸色骤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他自诩为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却在这个看似普通的乞丐面前束手无策。
“你究竟是何人?使用了何种邪术?”唐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江云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地回答:“凭你们,还不够资格知道。”
话音刚落,唐楼和士兵们纷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
他们的武器在空中悬浮,随后纷纷调转方向,指向了唐楼一行人。
“这...这难道是...江云?”陆扬在一旁惊恐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江云玩味地一笑,问道:“哦?陆大公子,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陆扬颤抖着指向那些悬浮的武器,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这招...我在冷月山庄见过。”
当日江云在冷月山庄大展神威,其威势早已深深印刻在陆扬的心中。此刻,他一见到江云,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江云,我无意冒犯,请您饶了我。”
唐楼见状,心中不甘:“陆兄,这人真的是江云?你我同为江湖中人,怎能如此轻易屈服?”
江云的目光如电,紧紧锁定唐楼:“看来,你还是不服。”
唐楼还未来得及反驳,江云便催动真气,将唐楼牢牢锁定。唐楼只觉得全身无法动弹,一股巨力压在肩头,越来越重。
最终,唐楼也被压得跪倒在地,他感到全身快要散架,连忙求饶:“我服了,我服了!”
他没想到,从前从未入他眼的江云,如今已然成为绝顶高手。
江云身边的武器纷纷射向众人,但在即将触及身体的瞬间,却贴着他们的身体穿了过去,深深插入凉城的城墙之内。
随即他身形一动,人瞬间出现在陆扬面前,在对方满脸惊惧的神色中,江云一掌轰出,打在陆扬胸口,将其武功废去。
江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早在冷月山庄的时候,我便想杀了你,今日我改了主意,废你武功,暂且饶你一命,以后做人要收敛一些,不要因为不知对方身份,就轻易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说完,江云身形一闪,消失在城门之内。他离开后,众人如释重负,尤其是唐楼,感到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失,汗水淋漓,浑身颤抖。
陆扬口吐鲜血,绝望地望着江云消失的方向,像泄了气的皮球。
在江家的后山之下,十多座墓碑静静地矗立着,周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显然是有人定期维护。
这些墓碑周围没有杂草,显得庄重而肃穆,显然是徐家派人定期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