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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大门旁的岗哨亭。

“你们是干什么的!”警卫员打量着他们三人全是生面孔,例行调查。

“我们是军人家属,许长安班长是我儿子!”赵红英提到儿子名字挺直腰板,瞧着警卫员就是个看大门的,肯定是没儿子在部队军职高!

“许长安?我们部队没叫这个名字的!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警卫员厉声质问。

赵红英“嘿”了声,双手插腰指着警卫员就骂,“我儿子的大名你都没听过,怪不得你就是个看大门的,许长安!我再给你说最后一遍,我儿子叫许长安!”

许国甬眉心蹙得紧紧的,对赵红英的态度些许不满,哪能用这样的语气跟人家说话?警卫员跟儿子是战友,不能给他添麻烦。

许国甬张嘴正打算说什么,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心虚到神色极为不自然的闺女,心蓦地一沉,“美丽,咋回事?”

许美丽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出口,赵红英急了,“有什么屁赶紧放!”

许美丽见实在是瞒不住,眼眶红红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的交代清楚。

“爸妈,其实我哥早就被部队强制退伍了……”

许美丽声音小小的,“他不想让你们担心。”

许国甬一口气没提上来,身子猛的往后踉跄了下,“你,说清楚!”

“有什么事情你们回去说,这里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警卫员警告他们速速离开。

许国甬生怕赵红英再跟人家吵起来,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前,他们先离开。

许美丽极其不情愿的被拖拽到一旁,赵红英追问,“还不快说!你哥怎么会被退伍?他可是班长!”

“我哥根本就没有升到班长。”许美丽摇摇头,声音哽咽的说,“上次来部队找我哥,我是听别人说的,说我哥本来是要升班长的,全怪苏婉若!”

“全部队上下都知道我哥是为苏婉若跟嫂子离婚的,上面领导考虑他品性不佳,升任班长的申请书就给撤了!”

“没当上班长,那你哥怎么还被安排队伍了?”许国甬紧接着问。

“苏婉若那个疯女人怀疑我是我哥在外面养的相好,我住招待所的第一天就把我给打了……”许美丽指着脸上还没掉的血痂,“看!当时差点把我打破相!”

“下手忒狠了!”赵红英早就注意到女儿脸上有血痂,美丽没说,她没问,只以为是不小心刮到的,没想到竟然是被人打的!闺女养这么大,骂归骂的,她都不曾舍得动一根手指头!

“反正我哥在部队的名声不好,因为这事部队就强制安排他退伍了!”

许美丽抽搭了下,“部队领导原本说是给哥安排退伍费的,反正又是因为苏婉若没申请成功。”

赵红英脑袋嗡嗡的。

许国甬倒是出奇的冷静,“你哥呢?”

许长安既然已经被部队退伍,他还留在市里干嘛?

“我不知道。”许美丽这事是真的不知道,但“苏婉若知道!”

“去找苏婉若!”赵红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这个女人就是祸水!

许国甬也赞同去找苏婉若,最起码要搞清楚儿子在市里做什么工作?

许美丽记得苏婉若工作的报社在哪儿,她带着爸妈直接过去。

*

半个小时后,

报社。

苏婉若瞧着突然出现的许家人,最先反应是把他们带出去说话,免得被人听到。

赵红英径直推开苏婉若,力道之大,直接让苏婉若跌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从尾椎骨袭来,苏婉若额头冷汗直冒,咬紧牙关看着发疯的赵红英,“你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赵红英没冲上去教训苏婉若就不错了!要不是,不知道儿子的下落,她憋着火气是想把人往死里打。“我儿子呢!”

“你的儿子你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又怎么知道!”苏婉若明白许家人是找她算账的,没必要再给他们好脸色看,在同事的搀扶下站起身,“再敢闹事我就报警了!”

苏婉若不给他们说话机会,她副主编的位置还没坐稳,不能生事端。

“好啊!报警就报警,难不成真以为我怕你!”赵红英朝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你就是个祸害,自从我儿子跟你在一起,被部队强制退伍,前途都没了!连退伍费都没拿到!!你还把我儿子拐来市里,他在哪儿?!”

“什么情况?”

“不知道,好像是苏记者对象的爸妈。”

“嗯?苏记者哪个对象的爸妈?”

“……”周围看热闹的报社同事议论纷纷,小声嘀咕被苏婉若清楚听到,脸色骤变,得赶紧把他们撵走!

苏婉若张嘴正想把他们撵出去,许长安诧异声响起,“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赵红英瞧见儿子差点没认出来,印象中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儿子,这会儿身上的衣服是脏的,整张脸像是被太阳晒得通红,脖颈处有起皮,“长安?”

赵红英声线发抖,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抱住许长安,“儿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家里说?”

许长安抬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她后背,注意到苏婉若的难看脸色,压低声音,“妈,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说。”

“好!好好!”赵红英泪眼汪汪的半搂着儿子胳膊离开报社,许美丽在后面搀扶着许国甬。

看着他们总算是离开,苏婉若原本提着的心,这才算落地,打量着众人看热闹的神情,没好气的说,“怎么?大家都不用干活的吗?这个月的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报社众人纷纷散开。

苏婉若就算再怎么着,人家也是副主编,不能得罪。

主编不在,她就是老大!

许长安把爸妈带回他临时租住的地方,小破屋子里就只有一张床,窗户还是纸糊的,赵红英难以想象,儿子就住在这种地方!

“爸妈你们”

“啪——”的一巴掌。

许国甬不等许长安说话,最先扇他一巴掌!

许长安嘴角立马有血迹流出。

许美丽吓得在旁边不敢说话,身子一个劲儿的抖。

赵红英连忙上前护着长安,“你能不能听儿子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