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跟我说话了。”
“它以前不也跟你说过话吗？”
“不，这次不一样。”雷蒙德摇摇头，“它是为了那个人造人才跟我说话的……墨，你以前问过我，说Reviver是不是真的有听懂我教它的东西。”
说到这里，南宫墨有些明白了雷蒙德的意思。
“我和你来的时候差不多，我一来就当了四号的负责人，我有时候确实看不惯某些实验项目，可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能听别人的去做事，听领导的，听凡亚的，基金会的。”
南宫墨没有作答，静静的听着雷蒙德说话。
“所有人都说，“那些东西”，“Reviver”，“它们”，都是这样称呼，没有人把它们也当做是人，或者连生命，小白鼠都不是，只是像实验室玻璃管一样用完就可以扔的工具。”
雷蒙德顿了顿，声音像是压在喉咙底，颤抖着说：“可我觉得它们也是像我们一样是活着的。”
那一天晚上，南宫墨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问题，他好像没怎么思考过雷蒙德跟说的这些话。
自己总是一门心思扎在实验和学术里，和雷蒙德说的“别人，领导”一样。
第二天等南宫墨醒来时，对面的雷蒙德已经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床铺和少了一半东西的桌子，好像这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
南宫墨看着对面愣了好一会，然后若有所思的翻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雷蒙德调走了，四号负责人的工作自然而然空了出来，南宫墨问过凡亚怎么办，凡亚只说不慌——南宫墨先去顶两天。
其实想要当负责人的大有人在，毕竟可以随随便便就接触到研究所最主要的实验品，可南宫墨毕竟是凡亚亲自任命的，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其中一个人还是可以说上两句话的。
“南宫。”
段秋雨歪着脑袋，手里依然提着那个箱子，她全身都被雨水淋湿，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应该是刚出外勤回来。
“我们下午能聊聊吗？”她一双眼睛亮亮的，不知道是因为真诚，还是因为下雨眼睛进水。
“就在这里说吧，用不着下午。”
南宫墨不想和她扯上太多关系，像提出邀请这种事，最好一早就拒绝。
对方也不生气的样子，笑了笑，“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凡亚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让我看看九号吗？”
“不行。”南宫墨斩钉截铁。
“拒绝得好快啊……”
对方的脸上依然挂着笑，抬手看了看手表，换了只手提箱子，顺便朝着南宫墨挥手。
“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并不是南宫墨多么不近人情，而是凡亚从一早就交代过，“绝对不可以让段秋雨接触到九号，具体原因南宫墨也大概猜得到。
毕竟一号的核心在段秋雨的身体里，虽然段秋雨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保不齐什么时候会出意外。
这天，南宫墨一如既往在忙完了九号的事之后，来到了四号和人造人的房间，最近为了稳住四号，这个人造人的实验也暂时停了。
所以南宫墨需要管三个实验品……还真是忙碌呢。
“你好，叔叔。”
南宫墨心里又是一惊，怎么回事？今天总是有人在自己背后突然说话，再这样下去心脏真的会受不了。
“你好，叔叔。”一个小男孩站在自己背后，礼貌的向南宫墨问好。
小孩？这里怎么会有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