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鬼秀才面色阴沉地指使两名手下,欲将沈明轩如拖死狗一般拖去掩埋之际,刘玉玲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急切说道:
“等一下!他是我哥,他这后事,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也得尽尽心。所以我想跟去亲手为他挑个妥当的好地方埋葬,也好让他走得安心些。”
说着,刘玉玲一边假装用手不停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身体微微颤抖,一副悲痛欲绝的可怜模样。
这时,鬼秀才斜睨一眼已看似毫无生机的沈明轩,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看在银狐兄弟的面子上,这尸体就交由你处置。”
言毕,他和贾老虎转身扬长而去。
而那两名手下则走到沈明轩身旁,一人拽着一只手,就要粗暴地拖着他往前走。
此时,傅庭琛站了出来说道:“这是我女人的哥哥,就算已经死去,也不该如此对待。”
说着,他指向其中一个手下,厉声道:“你,去找一个担架来,然后你们把他放在担架上抬着走!”
被指着的那个手下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情愿,但鉴于银狐的地位颇高,无奈之下,只好找来担架,一人抬着前头,一人抬着后头。他们无处放置挖坑的锄头,便将其暂且搁在了担架的脚部位置。
就这样,抬着受伤的沈明轩,他们来到了山谷附近。这里离众人居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靠近山谷的出口,四周静谧,草木葱茏,一条清澈的溪流从旁潺潺流过。
此时傅庭琛看着四周,说道:“这块的景色不错,宝贝,让你哥在这安息也挺好。”
刘玉玲很配合地娇嗔的应道:“全听阿狐的,我已是阿狐的人了,阿狐决定就好。”
傅庭琛随即对两个手下说道:“你们把他放下,就可以走了。”
手下闻言一脸疑惑,问道:“银狐先生,不挖坑埋了吗?”
傅庭琛听了,面露不悦,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回应:“不用,我女人要亲手处理,不劳烦你们了。”
两名手下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暗自窃喜,心想:不挖坑正好,我还懒得挖呢,省事了。
另一个则心生疑惑:这不要挖坑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报告给鬼秀才?
可转念一想,反正人也死了,告诉鬼秀才自己也不能得什么赏钱好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两人不再多想,依言离开了。
紧接着,刘玉玲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呼吸急促,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迫不及待地俯身赶忙查看沈明轩的状况。
就在这时,只见沈明轩那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目光中透着一丝虚弱。
刘玉玲见状,脸上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神情,满含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沈明轩闻言虚弱地点点头,强撑着说道:“你给我的疗伤药丸效果非常好,我感觉腿伤已无大碍,只是这新添的胳膊伤,虽血已止住,可子弹还深埋在肉里。”
说着,沈明轩看向傅庭琛,声音略显沙哑地问道:“有没有刀之类的物件,我想把子弹取出来。”
傅庭琛眉头微皱,迅速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刀递给沈明轩。
刘玉玲见状,神色紧张地忙说:“等一下,你这样生猛地硬抠得多疼啊!”
沈明轩咬了咬牙,一脸坚毅地回应:“没事,我被关押的时候,自己还从腿上取出过两颗子弹呢,这点疼不算什么。”
说罢,沈明轩深吸一口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着牙硬是将子弹抠了出来,汗珠瞬间布满了额头。
刘玉玲见状心疼不已,赶紧说道:“我这儿有止血药。”说着便以衣兜作掩护,实际是从空间里拿出一包药粉,动作麻利地为他上好药,又从沈明轩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仔细地包扎系紧。
沈明轩试着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胳膊,然后艰难地站了起来。
此时正值中午,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
傅庭琛满脸忧虑,眉头紧蹙,焦急地问道:
“你如今这状态,还能坚持得住吗?可否独自一人安然走下山去?”
沈明轩目光坚毅,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没事,你们赶快先回去,千万不要被人发现,我自会小心行事。”
紧接着,沈明轩强忍着胳膊上的伤痛,步伐略显蹒跚却又坚定地朝着山谷的出口走去。那踉跄的身影在山林繁茂交错的枝叶间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刘玉玲和傅庭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一颗心始终高高悬起,直到确认那身影彻底没入山林,再也瞧不见一丝踪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下稍安。
就在这时,蓦地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仿佛是树枝被轻轻折断的声音。
傅庭琛瞬间警觉,目光凌厉,大声喝道:“谁?”
说罢,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步走去,来到远处那棵粗壮的大树之后,却发现四周空空如也,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傅庭琛满心疑惑,又朝着山谷中居住房屋的方向缓缓走了几步。不经意间,竟在小路边上瞧见一只鞋。
于是,他弯腰捡起那只鞋,神色凝重地看向匆匆跟上来的刘玉玲,语气沉重地说道:“看来沈明轩离开这件事,有人暗中瞧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面色阴沉,心内犹如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满心的不安与忧虑,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傅庭琛沉思片刻,转头对刘玉玲说道:“既然咱们已被人发现,那索性将戏做足。走,咱们先回去!”
言罢,他转身快步返回,操起锄头便往地上奋力刨去,一下接着一下,竭尽全力地挖掘着,只为给沈明轩造出一个坟头。汗水如注般从他额头淌落,他全然无暇擦拭。
刘玉玲则在一旁默默看着,紧咬嘴唇,双手无意识地将衣角攥得更紧。
经过一番辛苦劳作,他们总算把坑挖好,并堆起了一个颇具模样的坟头。
这时,傅庭琛直起腰身,轻轻捶了捶酸痛无比的腰杆,而后与刘玉玲一同悄然回到屋里。
此时屋内气氛凝重,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语。傅庭琛眉头紧锁,目光时不时投向窗外,心中揣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
刘玉玲则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焦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未知的危险似乎正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