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被他逗笑了:“每天躺着不动,还有那么多人配合你,你就知足吧。狐狸精才最惨,莫名其妙跟着来了这里,都没人有空陪它。”
林白青笑道:“你们放心吧,狐狸精一点也不惨,在杏林院好多人喂它、陪它。它如鱼得水,开心得很,你们再不管,狐狸精就归我们杏林院了。”
李相夷、李莲花:……
“你们快点,他们要来了。”方多病催促。
“好啦,好啦。”李相夷不悦道。
等肖紫衿和云彼丘进屋时。
屋内,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情形。
他们原以为他们会看到,李相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然而,李相夷一身整齐的门主红衣,戴着一顶莲花发冠,端坐于屋内椅子上。
没有一丝病气,更别说是死气,神采更甚往日百倍。
无它,只因李相夷中毒后意外穿越,帮李莲花一起度过命中大劫,穿越后获得的十年功力也跟着他回来了。
如今,毒解了,他的功力便立刻全部恢复了。
整个人的状态自然也大不一样。
云彼丘与肖紫衿做贼心虚,一时之间都在想李相夷这副样子怎么回事?
回光返照若是这样,那他不是快死了,简直是要直接飞升成仙了啊。
可是之前收到的消息,明明说李相夷快死了。
两人一下子没法适应,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神采奕奕又清醒的李相夷。
尴尬沉默了半晌,才想起来先向他行礼。
“见过门主。”
李相夷看着他俩就觉得心累得很,也不想兜圈子,嘲讽说道:
“两位哥哥,别来无恙啊。”
云彼丘、肖紫衿一听他这称呼,就觉得大事不妙。
两人相互又不知晓,对方也给李相夷下了毒。
一时各怀鬼胎,犹豫要怎么接李相夷的话。
云彼丘勉强笑道:“门主……这是没事了?”
李相夷笑了笑,伸出手腕,示意他自己来诊一诊脉。
云彼丘伸手过去,一诊之下大惊失色,瞬间抬眸看向李相夷。
只说了一句“门主,怎会这样?”,眼中却有泪水闪现。
李相夷冷冷道:“云院主,怎会这样?你是该问我,还是问你自己啊?”
肖紫衿看得一脸懵,有点没懂这是个什么意思。
也想伸手去探李相夷的脉。
李相夷不想他碰自己手腕,假装没看到他伸手,直接将手收了回来。
肖紫衿伸出去的手,尴尬僵在半空,只得又尴尬收了回去。
肖紫衿这才转了个弯,问云彼丘:“是门主的脉象有何不妥吗?”
云彼丘眼里噙着泪,颤抖着声音说道:
“门主脉象……已是将死……”
肖紫衿听到此话,震惊不已,抬眼看向李相夷。
心里想的却是,李相夷果然是李相夷,与众不同,回光返照还能是这样的?
死都能如此漂漂亮亮。
可真让人妒忌啊!
李相夷好笑地看向他:“肖紫衿,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会不会死,你心里没数吗?”
他顿了顿,才又说道:
“是谁谋害我,我暂时还没公开,只是想听听下毒之人如何解释?”
这下子两人又都沉默了。
他们都在想,李相夷知道真相了。
也都在想,李相夷快死了。
一时心情无比复杂。
沉默半晌之后。
云彼丘突然跪地痛哭道:“门主,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角丽谯骗了我,她说无心槐只是暂时散了你部分功力,对身体无害,而且有解药可解,等你们约战结束,她就把解药给我,我不知道它竟会伤你至此……”
肖紫衿被云彼丘吓了一跳,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可趁此机会,把自己下毒之事推得一干二净。
于是,还没等云彼丘说完,就急急与他抢着说道:
“门主,我不是有意的,我一开始只是想用微量的十里红妆,让你酒后乱性,让乔姑娘厌弃你。可我太害怕了,手一抖,不小心倒多了,又不想浪费。喂你喝下时,你又不清醒,自己喝了好几口,我想拿开已来不及……”
李莲花说的果然没错,隐情确实是有的。
只是知道了,比不知道更让人上火。
李相夷瞬间都不想跟他们说话了。
他是造了什么孽,要遇上这种下属兼结义兄弟?
云彼丘,号称美诸葛,竟然会相信角丽谯的鬼话,并且角丽谯根本不爱他,只是利用他,改名叫痴情傻子算了。
肖紫衿,干的这什么破事,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相夷只觉得,如果现在自己真是奄奄一息。
听到他们俩说的话,非得当场气死不可。
更绝的是。
这两人一番认错之后,知道了对方给李相夷下毒,看样子还挺惊讶。
云比丘不可置信的看向肖紫衿,说道:
“肖紫衿,你竟然给门主用十里红妆!你竟然想用催情毒药,算计门主,让门主乱性?实乃卑鄙无耻。而且下毒手法如此粗糙,竟用了如此大剂量,生生要了门主的命,你,你这杀人凶手!”
肖紫衿也十分无语看着云彼丘说道:
“我就说那晚见到门主时,他竟然睡得昏昏沉沉,看着状况就不太好,搞了半天,原来你已经给他用了无心槐。云彼丘,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竟为了一个魔教妖女背叛门主,真是其心可诛!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相夷:……
这两人莫名其妙就吵了起来,互相攻击指责对方,还十分不耻对方的手段和行为。
而且越吵越起劲,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被晾在一旁的李相夷表示:不用卖力演戏,还能看戏,还挺不错!
但又有点生气,很想一刀戳死他们两个。
图个耳根清净。
之所以不直接拿剑砍,是不想赃了自己的宝剑。
李相夷可没打算开口劝架。
不过还是准备捉弄他们一下。
于是他放缓呼吸,闭目养神去了。
云彼丘和肖紫衿,看来都很愤怒,又怨恨对方的行为。
吵得难舍难分,几乎要打起来。
就在他们开始发生肢体冲突的时候。
余光突然瞥到李相夷闭着眼,静静坐着。
两人又齐齐停了下来。
于是室内又开始陷入一片诡异寂静。
过了半晌,两人才开口轻声呼喊。
“门主”
“门主”
没反应。
两人又试了试鼻息和脉搏,一时震惊到失语。
过了一会儿,云彼丘才跪在李相夷面前,痛哭道:“门主,对不住,都是我害了你,彼丘恨不能以身相替,给门主续命……”
肖紫衿此时却冷静下来,说道:云院主,你有没有注意到门主刚才说的话?他的意思好像是说,门中无人知道下毒之人是我们。现在他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我们下毒之事了。
“我们两人既然都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不如就此合作。你助我坐上四顾门门主,我许你副门主之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