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荒原上,男孩独自行走着。
身边不时有数米高的野兽从他身边经过,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
有野兽向他吼叫着,男孩循声望了过去。
当野兽看到他那纯金色的双眸的时候,兽目中充满了恐惧。
男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是原本还在发抖的巨兽已然倒下。
男孩没有在意,或者说,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在意。
他的身体上布满了一条又一条的裂纹,背后的骨翼上滴着血。
他依旧缓缓地向着前方走去,在远处,一棵高耸入云的黑色巨树矗立在那里。
他凭借着身体的本能追寻着更高层面的进化,向自己的同类一样窃取了树的力量。
但是,出于未知的原因,他失败了。
现在他要回到树下,试着把溢出的权能还给树。
他走到了树下,抬起头看着巨大的树冠。
他并不知道怎么样把权能还给树。
他感受到了一种孤独,一种源自于自己独一无二的血脉的孤独。
他在自己的身边听到了脚步声。
男孩扭头望了过去,那是一个女孩。
同样是纯金色的眼眸,他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相似权能的气息。
出于本能的,男孩向着女孩走去。
女孩的身上和他一样,布满了裂痕,只是数量相较于他要少上少许。
女孩也看到了向着她走来的男孩。
她审视着他。
就站在那里等着他走到了自己面前。
女孩看着男孩向着他伸出了手。
她愣了一下,随后伸手与男孩的手捧在了一起。
金色的气息在两人身周逸散出来,两人的权与力相互交织着,在达到平衡之后,又重新回到了两人体内。
两人的血脉随着权能的交融联系在了一起。
两人的额心一同凝结出了金色的纹路。
全身的伤势在一瞬间恢复,天空中刮起了狂风,天地间的元素乱流象征着新的王座的诞生。
……
姜明自昏迷中醒来,抬眼看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李汐羽。
他动了动手臂,李汐羽感觉到动静,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李汐羽的目光下意识地寻找,然后落到了姜明身上。
“嗯。”姜明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来理了理李汐羽挂在嘴角的发丝。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汐羽握住了姜明的手。
“其实我现在感觉挺好的,除了觉得有点累以外。”姜明笑着说。
他这么说并不是安慰李汐羽,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想来很有可能是康斯坦丁的权能。
他在力竭的最后一刻杀死了康斯坦丁。
以姜宓的性子,绝对不会忘记掠夺康斯坦丁的权能。
而如今获得了一部分龙王层面的权能的他,到底算是混血种,还是算是龙王可能真的要打个问号了,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只不过是,因为昏迷导致之前消耗的能量没有能够及时的得到补充,虽然卡塞尔学院的人也有给他打点滴,但是还是有些虚弱。
“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一下校长,他说你醒了的话,去通知他一下。”李汐羽对他说道。
“好。”
不一会儿,李汐羽就带来了昂热。
“我有些话想和姜明单独谈谈。”昂热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向李汐羽说道。
李汐羽愣了一下,随后应道,“那我先出去等着吧。”
在李汐羽关上门之后,昂热说道,“首先恭喜你,在和龙王的战役中活了下来,并且成功杀死了龙王。”
“多谢校长了。”姜明依靠在床上,笑着说道。
“说来惭愧,虽然我拥有着号称是最强神速言灵的时间零,却还是没能阻止康斯坦丁的复苏,甚至被他复苏时带着高温的冲击波震晕了过去,导致在这场战役中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姜明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看着昂热,说实话,他真的不太相信作为时间零的使用者,昂热会被所谓的冲击波震晕。
要知道,在时间零的领域中即使是炸弹爆炸的速度也会变得迟缓。
虽然时间零的作用和消耗与影响对象之间的血统差距有关,但是也不至于被冲击波震晕。
总不能是在言灵影响到康斯坦丁的一瞬间,就直接耗尽了昂热的体力让他晕过去了吧。
至于康斯坦丁是怎么失控的,姜明并没有询问,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昂热不会和他说实话,而且他觉得,康斯坦丁的复活也是姜宓计划的一部分。
他注意到了昂热话中的称呼,他称呼的是康斯坦丁,而不是诺顿。
也就是说,卡塞尔学院的人已经意识到,被一面所杀死的并不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而是他的弟弟了。
“康斯坦丁?”但是,在表面上,姜明应该是不知道的,他还是问道。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被我们所杀死的并不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但是我们又确实杀死了一位青铜与火之王,可王座上坐着的其实是双生子。”
昂热缓缓说道,“现在我们杀死了弟弟,而哥哥却早已离开了自己的宫殿,还并没有被我们所杀死,依旧藏在人类社会中。”
“所以,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在短期内,你还得再出一次任务。”
“去杀死诺顿吗?”姜明问道。
“是的。”昂热肯定道,“在现在的所有学员中,只有你和路明非拥有能够直面龙王的血统,所以你无法缺席。”
“那我们应该如何找到诺顿呢?”姜明也没有想要缺席的意思,对于他来说,每杀死一只龙王,他的力量进一步提升。
“毕竟,如果那位殿下执意要隐藏的话,我们很难在全球数十亿人中找到他。”
“很幸运,在你昏迷的这几天中,我们已经发现了疑似诺顿殿下的踪迹。”昂热说道。
“结合当日康斯坦丁的行为,他似乎执意要去芝加哥的方向,就说明诺顿当时就在不远处。至少能够被康斯坦丁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