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菲菲。”我的语气是有些激动,又有些颤抖的。
我以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跟我联系了。
我没有删掉她的电话号码,但是,她的微信,她自己已经删掉了。
“胡浪,你忙吗?”她的语气还是跟之前一样,总是那么的平静,仿佛,我们又回到了熟悉的日子。
“嗯,我不忙,你呢?”我急忙回应道。
“哦!”于菲菲又了停了一下,“胡浪,你可以来一下风雨无阻餐厅吗?我想跟你聊聊。”
听到此话,我先是一愣,我一时之间还是没法转过弯来。她这是?
于菲菲见我没有第一时间应答,又补充道:“胡浪,你也别多想了,先来了,再说,可以吗?”她的语气终究还是发生了变化,我不免地有些担忧。
再想起张磊的为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想象了。
对于于菲菲的选择,我尊重,但是,她,还有滕浩能幸福吗?张磊会给他们母子一个安定的家吗?对于这点,我还是有所怀疑的。
对于于菲菲的邀请,我欣然答应了,主要是现在的我,确实也不忙了。只是,她干嘛非要选择在那家餐厅呢?
我真的不愿意在面对孟小梦了,现在的我,感觉,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了。
结束通话后,我去把小黄给拍醒,然后拿起钥匙毅然就往风雨无阻餐厅走去。
这种豁出去,不怕丢脸的决定一旦定下来,我也就释然了。
不久后,我如约来到了餐厅。
步入餐厅的第一时间,我就往四周望去,我不希望,看到孟小梦的身影,可是,又有些期待能看见她。
最终,我确实没看见她,倒是又见到了那个不欢迎我的服务员。
现在的她,穿着打扮又变了,一套比以前还高贵许多,也好看许多的工服,把她的小巧玲珑的身材包裹得很得体。
我看着,看着,什么那么像空姐的衣服呢?只是,她们比空姐矮了许多。
此刻的餐厅中,人满为患啊!
尤其是大厅当中,跟第一次来时的情景完全相反。
我想,应该也是孟小梦新加的那个小舞台有关。以她的美貌加歌声,不吸引到一群狼才怪。
那名服务员看到我,并没有理我,我想,她也不愿意再理我了吧!
我往曾经中的包间走去。
我觉得,于菲菲应该在里间。
这一次,她已经明说了,她要跟我聊聊,所以,我也把上一次的阴影给勾掉了。
只是,就是不知道,包间中是否还有其他人?
要是还有其他人的话,我的心,可能就会很不爽。
要是,只有她的话呢?我又该如何?我有些凌乱了,我不知道该找怎样的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我的心态。
推开包间的门,我终于看到了她。
她,还是一样的她,穿得很得体,只是,韵味很十足,比孟小梦她们都丰满些,我想,她这是生过孩子的缘故吧!
此时,包间中真的就只她一个人。
我顿感舒服,我把包间的房门再关上。
房间中顿时安静得很。
我没有走到窗边,因为,我并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欣赏外面的街景。
我看着于菲菲,她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吧!
我有些意外,她竟然没有开口。
只是,从她的脸上,我看出了她的微笑是有些勉强的。
我的内心顿时咯噔一下,不过,怒火也跟着往上涨。
我走到她的座位旁边,拉出一张椅子,坐得,离她很近。
我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于菲菲沉默了。
眼中好像并没有我。
我顿感有些失望。
我不知道,她又发生什么事了?
时间,总是不会等人的,而我,在等她的开口,难熬又不敢打扰。
坐在那里的她,就像一朵没有水分的紫罗兰,要死不紫的,我看着,心里那是一阵一阵的难受。
也不知道又过去多久,她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悲伤。
她第一次真正地用正眼看着我。
我内心狂喜。
她说话了。
“胡浪,你知道吗?我最开心的日子,好像也就在十几年前了。”语气是多么的难过。
我仿佛能想象得出,刚二十出头的她,是多么的漂亮,多么的迷人,又多么的笑容灿烂。
“胡浪,谢谢你能来陪我,也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在陪我,可是,以后,唉!”于菲菲说到这,她就停下了。
我以为,她是要说,以后,她跟张磊结婚后......
没想到,她却继续说道:“胡浪,你知道吗?当我真的选择了不再做那种事之后,我以为,我可以安然的回归到家庭的正常生活,可不曾想,我还是小看了一些人的扭曲心理。”她的语气是有些激动了。
而我,眉头皱起,我不知道,她口中说的那种事,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违法的?
我的心,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对于她的工作,我从来都不问,也不愿意问。
她再继续道:“胡浪,我真的很后悔了,要不是为了王贺的医药费,我才不会做那样的选择,可是,没有后悔药啊!”
我听得还是糊里糊涂的,我的眼神之中都是询问之色。
于菲菲看了我一眼后,转过头,看向车来车往的窗外。
沉默一小会,她才说道:“我是一名酒托,一个骗人的骗子。”她的语气是多么的悲凉,难以启齿的表情充满了她的脸色。
我听得也超级的难受。
酒托,我听说过,也是深深的厌恶的,只是,我没想到,于菲菲竟然是干这个的。
不过,再想起,她的那个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理的而去世的老公,再加上那个超级爱面子的6岁的王滕浩,我也就明白了。
我理解她的难处。
可是,那么多年了,她干嘛就没有跟我说一声呢?
要是跟我说,我会毫不犹豫地帮她的呀!虽然,我工资不高。
她好像崩溃了,趴在餐桌上埋头哽咽起来。
样子很可怜,哭声很难受。
我抬起的双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我不敢过去安慰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安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