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孟小梦的病房内,屋顶的灯光还是那个灯光,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
我无聊地看着孟小梦那张苍白的精致小脸。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就在昨晚,半夜的时候,我又给她喂了一次我的鲜血,她的高烧才退了下去。
三天来,我就没有再见到过黄医生。
昨天,我问过来照看我们的一名小护士,她说黄医生去广州了。
我顿感无语。我还想着,等她有空时,我们再杀回祠庙那里,我就不信了,老奶奶还能是神不成?
“咔咔咔!”此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我急忙转头,发现,不止黄医生一人走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医护人员。
而她的父亲竟然也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跟在最后面。
他们一行人都戴着口罩,要不是我见过黄医生还有她的父亲,我都认不出她们来。
黄医生走到病床边,看都不看我一眼,而是翻开一本记事本,一股脑地把孟小梦的各种情况,还有总结,叭叭地都说了出来。
而跟在她身后的几名医护人员,先是轻松,然后,全都露出了凝重地神情。
我默默地退到最外面,不想影响到他们对于病情的各种讨论。
我更希望,他们可以破解孟小梦身上的蛇毒。
他们的讨论是专业的,也是很久的。我听不懂,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
我大概听了十几分钟,实在是听不懂,最后,我选择了退出病房。
沿着通道, 默默地往大厅方向走去。我很想走出这家医院,要不是黄医生曾经警告过我,还跟我说,要是我走了,孟小梦可能会一命呜呼,我才不愿意待着。
我问过她,想让她帮我买一个手机,当然,还要办一张电话卡。
可是,她只是瞥了我一眼,根本就不帮我。
我真的很无聊,又无奈。
我不知道,于菲菲她们现在如何了?是否会想起我?
经历过这些后,我对于要去租水果摊的创业方式,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说句难听的,我是看不上了。
不是我眼光高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
来到大厅中,左右看看,我还是坐到了我曾经坐的角落。
这是一家特殊的医院,大厅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连收费处都没有医生。
坐好后,我更加迷茫了。
我突然间有一种想法:要是,这一辈子就待在这里,等死,那是不是也可以?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生起这样的一个想法。
我看向大厅顶部的那盏大大的吊灯,它的灯光是柔和的,我看着竟然不觉得刺眼。
我知道,它的价格应该不菲。
收回目光,我站起身,又往回走,我突然间觉得,我还是要回去的。
主要是,我不能离开孟小梦,这女人,可不能因为没有喝到我的血液而死。
也很奇怪,我们住院那么久,医院竟然不通知我们的亲人,对此,我怀疑过,但是,我不敢问黄医生。
我知道,她们这么做,有这么做的道理,我现在再想想,我觉得,我的手机应该在她们那里。只是,她不愿意给我而已!
再次回到病房门前,透过半开的病房大门,我不仅看到,她们还在深深地讨论着,还听到了黄医生的口气竟然变得很紧张。
我没有走进去,而是半挨到墙上,听着,虽然听不懂。
也不知道又过去多久,我早已经麻木了。里面的交谈声终于停止了。
我知道,她们应该已经确定了解毒方案。
我还是没有走进去,我不知道走进去能干嘛?
对于黄医生的医术水平,我是认可的,也是放心的,虽然,她看上去还那么年轻。
果然,不到几分钟,里面的人都陆续地走了出来。
他们都没有拿正眼看我一眼,我想,这应该不是不礼貌,而是,他们的心思都很忙。
最后,病房内只留下黄医生一个人。
我站在门外又等了几分钟,我以为,她很快就走出来。可,我又错了,她,一直站在那里,好像出神了。
我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之后,我默默地往病房内走去。
我站在她身后,看向孟小梦,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我才放下心来。
我没有开口打扰黄医生。
时间,是个好东西,总是在慢慢地净化着我们的心灵。
黄医生终于动了,她发现我之后,先是一愣,接着,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往外面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着,感觉莫名其妙的,我好像并没有得罪她呀!
她这又是怎么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又来了,一来,我就被黄医生给赶到外面。
我没有任何的反驳,我知道,他们终于还是开始解毒了。
我不知道,他们只是试验,还是真的已经很把握。
没有人告诉我,关于孟小梦的病情的任何的一点点消息。
我只能站在过道中等着。
时间,总是慢慢地往前推去。
我等着很痛苦,虽然,孟小梦跟我还不算熟悉,但是,我是真的很关心她。
也不知道又过去多久,我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
病房的房门终于从里面被人给打开了。
我急忙往里面闯去。
我看到了脸色已经变成红润的孟小梦的表情好像变得很痛苦。
我内心升起一股担忧。
除了黄医生,他们全都走出去了。
我没有开口问黄医生,因为,我觉得,现在的她,应该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觉得,刚才的他们,应该只是对孟小梦做了初步的试验。
我不敢想象,此时的孟小梦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哎!胡浪,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其实,她的总体情况还是很好的。”黄医生终于说话了,声音又变成了甜甜的模样。
我转头,用一点都不信她的眼神看向她。
我相信,她会明白我的意思。
她选择了忽略我的眼神,而是看向孟小梦。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时间、空间仿佛被我们两人的沉默气氛给凝固了。
病房内静悄悄的,只听到了空调的吹风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