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序眼珠子一瞪,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还有这样要官职的?
他一个劈叉差点原地摔倒,“大锤!北骁军军纪严明,不得在将军面前无理。”
云枝不为所动:“我不仅要做千夫长,还要有出城行走的权利,虽然固守鸦城很重要 ,但我们也不能困宥城池等着人打上门来。”
费序眼见华霄将军脸色越来越难看,冷汗都下来了。
“贤弟!大锤弟弟~~”
华霄走到云枝面前,几乎抵拢她的脚尖,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拿得动长刀长枪吗?会几个阵法?懂不懂操练军队?给你一千个武夫你管他们还是他们吃了你?”
“侥幸立下一点功劳就敢狮子大开口,我就算答应你你又坐得稳?”
赵思怡有些担忧的走到云枝身边。
同生共死了一遭,多少建立了一些革命友情。
“将军说得有道理,不过云兄也不是泛泛之辈。”
赵思怡说长公主派出来的,定有真功夫在身,根本不晓得云枝是个水货。
正从方方面面给她脸上贴金,就听云枝弱弱道:
“百夫长也行~”
赵思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华霄已经转身拍板:
“二十个人,再多没有,想当百夫长自己征兵,自己练!”
云枝眼睛一亮,有机会!
“那粮草军饷……”
“只要你征得来训得好,其余的找廖宽。”
“是!将军英明!”
接下来商量论功行赏的和布防方案,云枝和赵思怡曹敬之退下。
听闻范大志受了伤,云枝想去看看他。
一摸自己身上,东西都没了。
还有目前这张脸不行,刚刚廖宽就差点拔刀砍了她。
幸亏赵思怡和费序拦住,不然她就成了刀下冤魂。
先回客栈取了自己的包袱才是正经。
赵思怡追上来:“云大哥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云枝想到华霄二话不说砍了叶守信,没说什么,翻身上马。
棕马悠哉游哉,脚步都透露着大战之后的轻快。
云枝揉了揉它的耳朵:“多亏了你我才捡回一条命,给你取个名字吧马哥?”
马儿打了个响鼻,看来是同意了。
云枝单手托腮:“我想想,嗯……战事太苦了,北骁军在前线拼命,我们自己的将军却通敌叛国,若不是孙兄和曹兄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赵思怡觉得她说得有理,后怕得出了一身冷汗。
“叶守信真是个王八蛋,该砍!”
云枝很满意,希望他们回去京城别乱说话,让宫里那位忌惮北骁军。
“也希望北骁军早日胜利,把戎月赶出我们的国土,还老百姓太平,就叫阿胜,以后北骁军每次都打胜仗,我们国家大胜好不好?”
马儿又是一个响鼻。
“就这么说定了,胜哥,以后就靠你罩着了。”
赵思怡见她说了半天,以为会是个多么有内涵的名字,没想到如此通俗浅显,有些想笑。
云枝直起身,正色道:“姑娘,回家去吧。”
赵思怡一惊,“你怎么……”
随即想到他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自己如此粗劣的伪装,在他面前必然不够看。
“我不走,谁说女子就不能杀敌报国?”
云枝惊到了:“你还没吓够呢?还想上战场?”
赵思怡也不装了:“厚脸皮跟过来呢,实有一事相求,我虽为女子,但自小钦佩长公主。”
“云兄,咱们也算同甘共苦了一遭,现在华将军允许你征兵,让我投到你麾下吧!”
她的眼睛很亮,云枝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神采飞扬的姿态。
与京城时飞扬跋扈、爱而不得、消瘦哀怨都不一样。
仿佛现在,才是真正的她。
赵思怡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醉人的光芒:
“听闻长公主也上阵杀过敌,还组建了一支娘子军,立下赫赫战功。”
“现在这条件建娘子军是不现实了,我也没有什么让人追随的名声,但我保证绝对服从军令,练好本领,杀敌报国!”
两人并辔而行,云枝盯着她许久。
“报国不一定要上战场,北境粮草艰难,战争不知道还要打多久,鸦城应该并不充足,我看姑娘出身不低,若有报国之志,不如去后方为军队筹集粮饷。”
赵思怡凝眉沉思。
这个建议确实很中肯,“我……在家中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恐怕会辜负云大哥的希望。”
“姑娘是京城官之女吧?”
赵思怡心虚的不敢接话。
“曹兄与你同行而来,他是今科状元,本该在京城等着朝廷任命,或许也已经有了职位就等着入职,私自离京、延期不到,可都是要被问罪的,你想连累他丢了前途吗?”
赵思怡嘟囔:“都说让他别跟来,非要跟着,回头我就赶他回去。”
云枝笑了:“让他丢下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去,他若答应就不会跟着你千里迢迢来这里。”
云枝越分析越觉得这曹敬之不错。
状元,大理寺卿幼子,仪表堂堂,还对赵思怡情深义重。
“这种人堪为良配,姑娘可不要错过。”
赵思怡脸上一红,“你一个大男人跟我说这些……不嫌害臊!”
“哈哈哈……食色性也,男女之情是人的本能,繁衍生息是生命的本能,有什么可害臊的?”
客栈到了,已经后半夜,只点着一盏灯。
云枝不忙着再劝,
“姑娘在这里稍等,我上去洗把脸再结了房钱。”
换回云大锤的脸,两人结伴去看范大志。
听南门守将说,他今日杀敌最勇,但不幸伤了左臂。
如此良才,前途不可限量,希望没有伤到根基。
兵营在城市东南角,夜深了,云枝在马背上打哈欠。
赵思怡久久的望着夜空,启明星已经升起。
“我刚刚想明白了,云兄说的在理,一个鸦城就引来敌军这么大阵仗,我们的当务之急确实是粮草。”
“参军还是要参的,但我先把敬之送回去,筹集了粮草再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