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与对云峥说的分毫不差。
赵榷托着腮,食指轻点太阳穴:“云幻儿被强暴,不得不嫁给窦均海,你是不是很高兴?”
云枝闷声笑了好久,全身都跟着颤抖:“哈哈哈哈……她活该!还想嫁给太子做未来的皇后,现在够她哭了,哈哈哈哈哈……”
赵榷脸色骤变,永安侯府竟打过与太子联姻的主意?
忽然想起云幻儿出事的第二天,他安慰云峥时,那个人讳莫如深的表情。
怪不得如丧考妣,怪不得……
等等,该不会以为是他害的云幻儿吧?
“云枝,云幻儿是被谁害的?侯府查出来没有?”
“……不……不知道,世子说……很可能是三皇子。”
赵榷怒不可遏:“荒唐!”
神志不清的云枝吓得抖了一下。
赵榷微眯狭长的凤眸:“永安侯府对二皇子回来这件事,当真一无所知?”
“知……知道什么啊?”
赵榷推开门大步离去,“没用的东西。”
常夜进入包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扳过云枝的身体。
他的动作忽然一顿。
云枝脸色惨白,遍布细汗。
见他未有动作,云枝眼睫不安的眨了几下,他才将小瓷瓶在云枝鼻下摇了两圈。
他离开后,云枝睁开眼睛,颤着手摸到自己的右边锁骨的位置。
张开嘴无声的哀嚎,一根约摸两寸长的银针被她拔出来,针尖凝着一滴细小的血珠。
她整个人的力气用尽了一般,无助的倒在地上。
这段时间闭门不出,她可没有闲着,跟着佛手习武的间隙,就是跟着丁小学辩毒。
送进来的饭菜没吃两口,她就发现不对劲。
因入国舅府要搜身检查,今日没带解毒丸,但她发簪里藏了根银针,当机立断刺进体内。
剧痛让她艰难的保留着神志,与强大的药力抗衡。
好在,这一关算是过了。
不久后佛手与丁小找过来,佛手将她从地上抱起,封了她两处穴道:“还活着没?”
云枝有气无力看她:“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佛手冷哼:“你不是本事挺大,龙潭虎穴都敢闯吗?”
云枝闭眼装死。
看在她们来搭救自己的份上,挨两句数落就挨着吧。
丁小解释:“三皇子的人一直守在外面,刚刚才走。”
云枝:“哦。”
佛手将她扛在肩上:“挺不住了就吱声。”
云枝觉得脑袋晕,但总比自己走轻巧,选择把嘴闭上。
回去后紧急与两人对了口径,商量好应付云峥的说辞,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刚敲响二更时,叶典来了,帮云峥送银票。
又是足足五千两。
他心里直犯嘀咕,这一个外室花钱的速度,都快赶上府里的主子了。
云枝闭门不出,佛手代为接收后叹了口气:“姑娘今日在国舅府里也不知遇到什么伤心事,回来就哭了好大一通,刚刚才睡呢。”
叶典一走,云枝便接过银票欢天喜地的数起来,还不忘夸赞两句:
“佛手你的演技有进步唉喂!呐这个拿去,看你化妆技术那么好,私下里肯定也是个爱俏的,拿去买首饰漂亮衣服。”
佛手看不惯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但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收了转身睡觉去。
叶典回头少不了得帮佛手把话带到,云峥喝了不少酒,脑袋晕晕胀胀的。
笑了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夫子诚不欺我。也罢,今天恐伤了她的心,你明日便去宝萃斋寻个好看的镯子给她送去。”
叶典应了喏,更加感慨云枝盛宠不衰。
第二日,云枝一大早便去马行,就是上次借人家场地杀人那家。
害掌柜的受了那么大一场惊吓,怎么说也要多照顾两回生意才是。
掌柜的显然也认得她,一打照面就腿软作揖:“姑奶奶大人大量 ,求您上别家光顾去,我这小本生意,实在经不起您再霍霍了。”
云枝一甩手绢:“你怎么说话呢?本姑娘上门照顾你生意还往外赶啊?”
掌柜的顿时变脸,“姑娘想买东西?早说啊,要添置个什么?”
云枝也不计较他说话难听,拍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你们马行最好的马车。”
掌柜摸了摸八字胡:“恐得再添个二十两。”
佛手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开门做生意有你这么往外赶人的吗?平民用的马车最好的也就七八十两,打量我们不知道行情是不是?”
掌柜的是见过佛手和丁小动手的,她一高声说话掌柜的就腿软。
“哎哟喂女侠饶命!不是我老头子狮子大开口,是蔽行接了笔订单,做了辆特别好的马车,车厢都是用的上好的樟木,中间还包了铁皮,一般刀剑都砍不进去。”
“原本主家说好今日来取的,早上刚传了信儿来,说是不要了。”
“你们说说,我找了最好的工匠,寻了最好的材料,耗时耗力做出来,最后却只能堆库房,你们说我亏不亏啊?”
云枝看向佛手,顿时来了兴趣:“真有这么好的马车,刀枪不入?”
掌柜愁眉苦脸的:“你要我说万无一失,那谁敢打包票啊?但凡不遇上神兵利器,再者不是那力大无穷的,这车就是一层铠甲,肯定比普通马车强多了去了。”
云枝倒不在乎多花点钱:“带我去看看。”
实物果真比她弄丢那辆高了好几个档次,车厢更宽敞不说,门和窗都是跟壁身同样的材质。
不跟从前那辆似的,一层帘子虚挡着,动一动寒风就直往里灌。
马也比以前的好。
让佛手检查了做工,果然里面包了铁皮。
云枝很痛快:“就这个,我要了,另外再要一辆普通的,上次那样的就行。”
掌柜的欢天喜地,直呼今天遇到财神爷:“好嘞好嘞!您稍等!”
出了马行,云枝让丁小赶着那辆青蓬马车去找雪桐。
她如今管着几个铺面,出入没有代步工具很不方便。
自己则让佛手赶车去潘记。
这段时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几个下人都跟着一起勒紧了裤腰带,实在委屈了。
如今手头宽松了,自然要改善一下伙食。
马车行到一半,前面忽然水泄不通。
云枝打开车门:“怎么回事?”
佛手站到车顶,须臾跳下来:“好似是青楼抓逃跑的花娘。”
云枝眉心一皱,联想到晴樟。
她有心施以援手,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也做不了什么。
“绕开走吧。”
刚欲关门,便听到一声娇斥:“住手!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