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在下陈赋源,不才现在在地榜暂列第五,今日有缘得见几位少侠,实乃荣幸啊?”
背后背着三把法器的陈赋源,满脸堆笑,将礼仪举止摆的忒地道。若不是顶着一张中年的脸皮,定然让人对他那笑容倍感亲切,特别是施礼时弯下的腰身,让礼仪老师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如果不是他身旁,一直站着一位对王七叶怒目而视的公子哥,他这戏演的定然天衣无缝。
“陈赋源,哪来的回哪里去,别人怕你,我萧揽袂可不怕。”
萧揽袂一把推开红蔷,站起身来,转动了两下手腕,那双怎么都喝不醉的眼珠子,此时却蒙上了几分微醉的水雾。
南宫玉也是一脸轻笑的站起身,拽出了腰间的纸扇,只是轻轻煽动,跟那陈赋源比起了潇洒。
“哪里的话,今日得见故友,只是过来碰杯酒喝。”
“少他妈的废话,再不走,今天就是这红月楼,也休想保的住你。”
萧揽袂走上前几步,却被王七叶一把拉住。
陈赋源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萧揽袂的目光,冲这少年的行为,点了点头。
“不知陈师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过来所以何时啊?”
王七叶收回了拽着萧揽袂的手,任由他站在那里,慵懒的躺在躺椅里,顺势就将于妙兰揽在了怀中。
也不去管那陈赋源,只是静静的打量了几眼手中的酒杯,就一饮而尽,放在桌上。
红蔷与紫嫣似是见惯了这等场面,只是退到一边,紧张的看着场中的局势。
“前些日子,听说了我师弟与王公子有些误会,今日过来敬一杯酒,希望二位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陈赋源也没有在意王七叶轻藐的态度,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杯酒来。
“王公子,先干为敬。”
说着,陈赋源就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还将空杯环视了一圈。
南宫玉、萧揽袂站在那里,似笑而笑的看着他。自从他过来后,王七叶更是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只是打量着卡座上的美食,又伸手摄取了一粒葡萄,放在口中品尝起来。
“所谓不打不相识嘛,我师父就这一个宝贝孙子,哎,平时给惯坏了,如果有冒犯各位的地方,我这个做弟子的呢,就替我师弟,给各位赔罪了。”
陈赋源话音刚落,就又是一礼。
“陈师兄放心,对于这些无意义的争斗,王某本就不屑于参加,那日我们定当连续认输两局,好早点结束这场儿戏之争。”
王七叶心声传音给陈赋源。
“如此,那陈某就先谢过了。”
陈赋源也用心声传音过来。
“哈哈哈,今日打扰到各位,陈某给各位赔罪了,我们这就离去。”
陈赋源见王七叶见了底,哈哈一笑,就又是一礼。
“沈煜爵我们走吧。”
说完,陈赋源就将所得结果,告知了身旁一直红着眼睛的男子,带着他离去。
在这红月光里,红眼睛简直就是天然的伪装,那双眼睛才行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只是这次,有些玩味的看了几眼王七叶怀里的绫罗纱裙,这才迈着与陈赋源一样潇洒的步伐离开。
“王七叶,你放心,我老萧对这个伪君子就没怂过,只是贪了些美酒,就没怎么去打那地榜,给我逮到机会,早就想打的这伪君子满地找牙了。”
萧揽袂看着陈赋源最后认怂离开,没能打起来,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今日良辰美景,又何必为了一个跳梁小丑,而坏了兴致呢。”
王七叶也是不齿这种伪君子,待在身边都觉得恶心,所以才赶紧打发他走。
“七叶公子说的极是,萧公子赶快坐下,喝杯酒压压火气。”
红蔷赶紧将这个莽汉,给拉到躺椅上坐下,生怕他又犯了浑。
“七叶兄,他有元婴爷爷又如何。要不要我跟我皇姐交代一声,给你拉些人,壮壮声势?”
南宫玉悠然坐下,那把纸扇轻摇,仿佛刚才的闹剧,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哎,不必,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事,怎么到了最后竟然是比谁的后台大,谁有理了一样?”
王七叶暗骂这些富公子哥是真的闲啊,巴不得天天有事发生,好把自己的身份拿出来显摆显摆。
“那行,既然七叶兄自有打算,那我也就不自作主张了。”
南宫玉略微一思量,又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搂上了紫嫣。
当下几人一人搂着一个,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快看,花魁斗艳开始了。”
红蔷高呼一声,众人这才齐齐看去。
第一个出场的,是一个全身衣服,都与这红月楼中的红月光同色,脸戴面纱,打着赤足,身上的轻纱与那月光同样朦胧。
“她是谁啊?”
王七叶问起怀中的于妙兰,同时暗叹红月楼连这些金丹期女修都能网罗,看来自己以前看轻了。
“她是上一届的花魁,每一届花魁,都会被冠以红月之名,就连这与红月楼一体同色的衣裳,也只有花魁能够穿得。”
于妙兰看着她,愣愣出神,突然凑到王七叶耳边小声说着。
“王公子,你上次说的,可还做数吗?”
那软绵的话语飘进耳中,让人直发痒,声音中还有些娇羞,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王七叶心中涌现出一股征服了的快感。
本来今天来,就是打算如何把她给办了的,然而此时闻着近在咫尺的清香,勾起了旧时那颗屌丝的心,让王七叶不忍破坏眼前的美好。
“妙兰姑娘若有难处,我可以先借给你,我只是不忍姑娘堕落在这胭脂红尘之中。”
怀中的人儿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好像也怕他真的答应了一样,二人就在这若即若离,你强我愿之间,反复拉锯,反而平生了几分暧昧。
于妙兰深吸了几口气,才停止了身体的轻颤,梳理了一下有些虚脱的头发,这才重新抬起头来,感激的看到了一张,楞楞的看着红月弹琴出神的眼睛,顿时又觉得一身纯情都喂了狗。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大猪蹄子。”
在心里骂完,于妙兰还不解气,张开银牙,将全部的怒火与委屈,都发泄在王七叶的肩膀上。
“嘶。”
王七叶不敢叫出声来,怕打搅了红月姑娘的抚琴,只敢在心里喊了一声。
就连一向大条的萧揽袂,此刻都谨言收声,只是那双在红蔷衣服里作怪的手,不知是摸的红蔷还是红月。
一曲作罢,当真是让人身心都如受到洗礼一般,就连怀中的于妙兰,最后都老老实实的听着红月的抚琴,眼中光彩明灭不定,大受启发。
“好!”
“红月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红月姑娘我爱你!”
“红月拜谢各位今日赏光亲临红月楼。”
身上月光轻纱美人怀抱古琴,款款一礼,这才赤脚踩着这空中,缓缓退下。
这边红月美人刚退下,又一位丽人,手持长剑,踩着这空无一物的地方,一步步走到楼井中央,开始表演剑舞。
“这人居然也是一位金丹美女啊?”
王七叶赞了一声,小声的说出口。
“那是,筑基期修士,年轻的容貌只能维持到60岁,就开始衰败。而金丹期修士的年轻容貌,要到166岁之后,才开始衰败。这烟柳之地,一旦人老珠黄,还有几个能够待的下去,很快就被年轻的新人替代了。
萧揽袂的眼神,从那舞剑的姑娘上台,就没有移开过。
“这红月楼里的竞争都这么大?”
王七叶暗暗咂舌。
“这算什么,那怡红院、醉香楼里,听说连元婴期的女修都有。你想想,咱们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花点灵石就能搞上元婴期的女修,那个男的能忍得了这种诱惑。”
萧揽袂眼神中又蒙起水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湉莲再来一段!”
“莲姑娘好棒!”
“湉莲姑娘我要捧你当花魁!”
“湉莲拜谢各位今日赏光亲临红月楼。”
湉莲持剑拜谢各位后,这才转身退出了楼井。
又一身穿彩衣的丽人,从屏风后面走出,迈着小碎步在楼井里转了一圈,才开始舞蹈。
“唉,你刚才说的那元婴期女修,都是如何收费的啊?”
王七叶一边欣赏着彩衣女子的舞蹈,突然就来了兴致。
于妙兰狠狠在王七叶胸膛中捶打了一圈,赌气的将脸转过一边。
“那边争风吃醋的太多,就不讲了,单就是今天表演的这五个,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若你只是寻一个有模样的金丹女修,多去个几次,消费个500块灵石也就得手了。像这种要模样有模样,才艺又顶尖的,消费个500块灵石,也就摸个手,你就知道了。”
萧揽袂少有的神情暗淡,恰好被王七叶捕捉到,心中暗叹。“这个浪荡风流的莽汉,也不知道是折在了场中的哪位姑娘身上,居然让他将勇气都给挫败了,手段当真是高明啊,自己得会,可要瞧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