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用功,只求日减,不求日增。减得一分人欲,便是复得一分天理,何等轻快脱洒,何等简易。
唐代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被称为孤篇盖全唐的杰作。其中几句这样说: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大自然中的月亮、太阳、风、山河,他们永远如此,古人看到的天和云,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天和云是一样的,未来人看到的也是这个自然天地。江月虽然一样,但是情怀却不尽相同。快乐的人看到风景很高兴,痛苦的人看到同样的风景,却深感悲哀,其实这都是自己内心的照应。
生活中,很多人往往自寻烦恼,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从而让自己疲惫不堪。每个人都不愿意让烦恼缠身。为此,有人尝试通过酒精、尼古丁和大量的镇静剂来解除不安和痛苦,也有人把大把精力用于消除外在的表面上的痛苦,以此获得一种暂时的解脱,或是整日整夜守在电视机前,嘴里不停的咀嚼着零食。而这些办法不是麻痹自己,就是给自己带来另一种烦恼、痛苦或者伤害,与其这样倒不如给自己解压。接触这些束缚。从而让自己活的轻松、活的快乐。
其实。人生的痛苦和悲哀皆由心造,人的心能大能小,痛苦和悲哀也源自于人心的不同。一个拥有快乐心情的人,就会远离痛苦、悲哀。
王家庄的老百姓迎来了一场噩梦,特别是那些勤俭持家的妇人。为何这样讲,只有这些知道东西珍贵,明白农人挣下点家什儿不容易,即便是一块砖一片瓦一块破布都不舍得扔掉。平日里日子过的是紧紧巴巴,每天吃多少喝多少都是算计着过。老百姓有句话,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可是在那个生产力极度低下的年月,谁敢敞开了腮帮子吃饭,还不是得算计着。其实这句话讲的是,一个合格的家庭妇女会算计着家里的粮食,如何才能够对付到明年粮食收获的季节。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住校,一个月放一次假,每个人每个月生活费大概在150元左右。有这么一个同学,第一周就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吃饭也是让食堂单独开小灶,等到第二周的时候就开始寡淡,到了第三周的时候就开始找同学蹭饭,到四周的时候就一天吃一顿或者谁看到谁剩下饭了就去接着吃。
其实何为算计,不过是如何让有限的资源得到有效的利用,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让一年的日子一如既往地过下去,自从收了粮食的那一天开始,农民们就开始计算,每一颗粮食的用处,这就是算计。刨除应该交的地租,全家要吃掉多少,卖掉多少攒下来,拿出多少应付人情往来,固定存下多少将来给孩子娶妻生子。可是每个村都有那种及时行乐的人,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不着调,粮食到手,没等债主上门要债,早早地就计划好了这些钱怎么快速花掉,一年之中有几天满嘴流油,大部分日子就得勒紧了裤腰带抵抗饥饿。
可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为什么这样讲呢?在和平年代勤俭持家的老百姓能够积攒下一个不错的家底。西汉年间中央政府设计的是每三年就可以让老百姓剩余一年的口粮。也就是说勤加持家的老百姓辛苦干三年,按照标准定量吃饭,三年之后仓库里的余粮正好是这一年家庭的口粮。
可是这是针对和平年代讲的,如果是兵荒马乱的年月,家里有存粮就有人惦记,每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有大量的人口锐减,其实细算计下来死的大部分就是这些勤俭持家有点家底的老百姓。吃不上饭的只能选择造反,既然是造反武器装备肯定是不如正规军,甚至不如地主武装。家底殷实家大业大的自己组织抵抗,而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呢?造反吧,自己过得还不错,不造反就是主要的劫掠对象,这也是为什么兵灾之时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伤亡的原因。
那些吃了上顿不算计下顿的人,拥有一颗豁达的心。即便是没有造反加入暴乱,拽上两天的吃食就跑了,家里也没啥值得牵挂的东西,反而存活下来的几率大增。
这让我想到了最近很多人吐槽房价暴跌,那些没买房的人反而成了赢家。其实这件事你从另一个方面想想就明白了,没买房的人是哪些平日里不算计的人,今日有酒今日醉的人。买房的人就好比是老年间那些勤俭持家每一粒米都算计的人。在古时候是因为生产力不足或者天灾人祸导致出现农民起义,那些平日里不储蓄不积攒财富的人就加入起义军。而当下工业文明高度发达,每个人都解决了吃饭问题,自然没有人搞暴动。那些不储蓄不积攒财富的人之所以逃过一劫,就如同古时候那些逃过兵灾的人是同样的道理。当下老百姓贷款买房子,就好比是古时候老百姓每年攒下点粮食当财富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是古时候是靠每年攒然后去置办,现在是先把东西给你你慢慢付钱,都是一样的道理。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就有这么一批及时行乐的人,天下承平蒸蒸日上的时候混个肚儿圆,天下大乱的时候反而因为负担小存活下来的几率大,由此看来达尔文所谓的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又好像不大对,按照正常逻辑应该是那些喜欢储蓄的人被留下来才对,可是大自然就是这样神奇。
马为民在王家庄这次收获颇丰,粮食足足拉了四大车,实在是装不下了,剩下的索性做个顺水人情给王家庄的老百姓给留下了。其实马为民的想法很简单,韭菜得一茬一茬的割,要是一下次给绝了根,下次来扫荡的时候就白跑一趟了,为了自己下次来的时候还能够抢到东西,就得给老百姓剩下点。马为民不单单知道韭菜一茬一茬的割,还知道轮耕制度,给侦缉队立下规矩,一个村至少保证三个月以上的休息时间,也就是说这次来了,下次再来最起码要在三个月以后,全县这么多村庄,不能逮着一个下手。薅羊毛也不能抓着一个不放啊,那样的话太明显了不说,这只羊得多郁闷啊,即便自己不杀它,这只羊自己也得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死了才行,活着简直就是噩梦,要是所有的羊都挨了刀,这只羊觉得活着还是不错的选择,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大家都挨了刀就等于是大家都没有挨刀,一下子就扯平了。这日子就能继续过下去,人活着就是个心态嘛,阿q精神胜利法才是生活的真谛。
只是苦了村里的妇女,野尻太郎这小子绝对是脑子有问题,把几十个妇女全部扒光了弄到一间大房子里面,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里面,就这样几个小鬼子还强暴了这些妇女。马为民都觉得这帮小鬼子太可恶了,主要是这么干太恶心了,如果说一两个人还能接受,一屋子几十个人,从二十到六十多的女人都有,这要是自己去,别说糟蹋女人,自己都可能因此患上阳痿。马为民因此也佩服野尻,这兔崽子绝对长了一根驴一样的家伙儿,要不然怎么能干这种畜生才能干出来的事呢?几十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屋里也是啥味都有,各种排泄物。
“马队长,不好了,派出去的探子报告,西山后已经派人往这边赶了。”
“有多少人?什么时间能到?”
“说是少说得有五百来人。这个弟兄是骑自行车回来的,估摸着再有两三个钟头就到了。”
“说没说装备怎么样?”
“别管装备不装备了。你记不记得咱们保安团的杨团长曾经留了五百人在西山后,即便不都是保安团的人,至少手里有枪。咱们侦缉队才几十号人,他们就是拿着大刀,咱们也打不赢啊。”
“抓紧时间,让几辆大车拉着东西先走。”
“刚才我已经让他们走了,咱们什么时候撤?还有那个狗日的日本人野尻太郎。这兔崽子玩的正欢呢,大门锁的严严实实的。”
“让弟兄们先撤,你再带几个人去叫门,要是不开门就开枪。听到枪声这狗日的自然就出来了。”
“马队长您要去哪?”
“你狗日的啥都问,我还能去哪?我也得撤退。你抓紧时间去叫野尻。”
跟马为民讲话的是侦缉队的刘大可,心说你姓马的忒不是东西,让我留下来招呼野尻。就算是把野尻叫出来,这小日本腿短,还有村里的鸭子跑得快。这事说起来也怪自己,刚才让几辆大车都走了,没有车野尻这小短腿能跑得掉?马为民这小子太不讲武德了,撒丫子就跑。可是自己又讲不出别的来,虽说都是在侦缉队当差,可是马为民是队长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刘大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气的直嘬牙花子。到了野尻所在的大院门前,哐哐一顿敲。里面的野尻玩的正欢,正在兴头上,而且这个院子是当年村里修建的练武场,据说当年闹义和拳的时候,王家庄有个姓王的武师,曾经开馆授拳,就在这里搞了这么个大院子。为什么义和拳后来离开了山东转战河北,据说是义和拳学白莲教,说是喝了秘制的圣水就变得刀枪不入,要是不幸死了就是心不诚。山东的总兵就跟义和团的的头领谈这件事,既然你说刀枪不入,那就给表演表演,要是真的就留在山东肯定升官发财,要不是真的哪里凉快上哪待着去。义和拳的头领一听,这总兵不按套路出牌啊,我是给手下人洗脑的手段,你让我试试,我怎么可能挡得住枪子弹呢。就这样义和拳不敢在山东地面上待了,就转战河北天津一带。王武师也带着徒弟们走了,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个院子就空下来了,一直没有啥人住,但是王老太爷跟王武师是好朋友,经常安排人过来打扫,院子还是很干净的。
野尻在里面根本就没听见,即便是听见了也不愿意搭理。天没塌下来,怎么能坏了自己的好事呢?另外两个日本鬼子玩的也正欢实呢,这会儿听到敲门声假装没听见。
外面的刘大可心里这份着急啊,时间可是不等人啊,马为民领着人跑了,把我留下来断后。还把这个日本祖宗留给我,估摸着西山后的人再有个把钟头就到了,要是有人跑得快恐怕用不了这么久。可是刘大可又不敢轻易开枪,万一要是开了枪惊了日本人,因为这一枪才落下什么毛病的话,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在日本人那里是没有好日子过了,自己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汉奸,去哪里也不让中国人待见。刘大可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大门口转圈。
“刘大哥,这是咋了。咱们抓紧走吧。”马为民给刘大可留了两个人。
“走走走,你以为我不想走啊,这他娘的小日本在里面不出来。这不是要了我的亲命了吗?”
“咱不管日本人了,咱们抓紧时间走吧。”
“你小子是不是傻啊,咱们是给谁当差,给日本人当差。出来的时候好好地,回去的时候咱们一个不少皮都没擦破日本人都没回来。用脚趾头想想这事也饶不了咱们。”
“可是马队长走了啊。”
“就是啊,他是走了。但是他安排我来叫野尻,这事没错吧?要是日本人追究下来,马为民大可以一推二六五,说是安排我刘大可去安排野尻撤退了。最后主要责任肯定是我的,你们俩也都跑不了。马为民顶多是个失职,我们说不好就得吃崩豆。”
“那咋办?”
“管不了这么多了,实在不行就开枪把野尻叫出来。你们也别闲着,抓紧时间弄头驴来。”
两个人一走,刘大可实在是等不及了,冲着天上就开始放枪,连开了三四枪。
不大会儿功夫,野尻带着两个日本鬼子就出来了,一看这三个人衣衫不整,衣服歪歪别扭的样子就知道这三人没干啥好事。野尻出来一看,就刘大可一个人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敌人。气的野尻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叮当五四抽了刘大可一顿嘴巴子,边抽嘴巴子便骂日本国骂。
足足抽了得有四五十下,刘大可嘴角都开始淌血,可是把刘大可给疼坏了。刘大可有一米七多,野尻得踮着脚打,不大会儿功夫野尻也累了。
“你开枪干什么?”野尻呼呼喘着粗气。
刘大可心里把野尻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顺带着把马为民还有马为民的祖宗十八代也都骂了一个遍。野尻这个畜生,马为民就不是人,两个没一个好东西。野尻你也是的出来二话不说就抽我嘴巴子,马为民这小子指定是算计到要挨揍所以自己撒丫子跑了,这顿打就是我替马为民挨的。可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给日本人当差,牙打碎了也得往肚子里咽。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
“太君,西山后派了一千多兵马这就要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一说野尻太郎也是着急了,心里也是直敲鼓。
“你们马队长呢?”
“我们马队长已经出村了,走的时候就让我来叫您。我都叫门快一个钟头了。”
野尻太郎这下子慌了神了,人越是着急越是迈不动步。这野尻太郎不知道是吓破了胆还是怎样,跟刚才刘大可一样在大门口转起了圈。
“刘大哥,驴来了。”
两个侦缉队员从村里拽了一头毛驴过来。刘大可把野尻太郎扶上驴,就开始王村外面跑。
王老太爷的儿子到了西山后把情况一说,柳二娘就安排人抓紧时间集合去解救乡亲们,杨摩西还是经验稍微丰富一点,问了一下大概有四五十号敌军,就安排了四五十个精兵强将抓紧时间赶路,争取先把敌人拖住。
刘大可本来预计还有一个多点到来了敌军,这会儿已经到了村口。也就是前后脚,刘大可牵着驴刚走了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西山后的先头部队就到了。大院里的妇女已经上吊了得有二十多个,也就是还有十来个没有上吊在那里呜呜的哭泣。
这时候儿童团的作用得到了凸显,有几个小孩眼见侦缉队进了村,就在离村子不远的大树上埋伏下来。偷偷看着村里的情况。等到西山后的先头部队到了之后,抓紧时间来报告。
“首长,首长,我看到日本人骑了村头二大娘家的驴往南走了,就是出村的那条路,走了没多大一会儿,那驴跑不快,现在追应该还能追上。”
“好孩子,看清楚了吗?有几个鬼子?”
“看清楚了,几个鬼子不知道,总共有六个人。刚走没多久。”
看到被糟蹋的妇女官兵们这个气愤就别提了,火气直往脑门子上拱。但是都是大老爷们儿,也没法说什么,只能安排人把她们看好了别寻短见,抓紧时间穿好衣服。这边就开始安排人追野尻。
也难怪小孩子讲那头驴跑不快,确实跑的很慢,刘大可这份着急啊。这驴还没自己走得快,自己还得等着驴。你越是着急这驴越是不紧不慢,迈着四方步仿佛是出来视察一般。西山后的好汉们追出去七八里路的样子就远远的看见一头驴还有几个人。这下可把好汉们兴奋坏了,心里想抓紧时间追上去把这个挨千刀的小鬼子抓回去,好给村里的人一个交代。
等到追到双方相差三五百米的时候,刘大可也发现了他们,心里更是着急,一个劲儿的拽这头不紧不慢的毛驴。
后面的追兵一看这情形,抓紧时间开枪。可是距离比较远,基本上没有杀伤。等到追到一百米左右的时候,队伍里的神枪手,拿起背上的步枪瞄准,一枪一个就把两个侦缉队员给放倒了。听到枪声驴就惊了,一尥蹶子就把野尻给扔地上了,撒了欢的跑了。刘大可一看这情形,一咬牙一跺脚,逃命要紧,迈开大步就开始跑。这刘大可小时候也练过几天的武术,后来加入了保安团,也没把训练落下,算是比较认真的那一类人,撒丫子没命的跑,后面的人还真就追不上。另外两个日本人一看追兵上来,看到不远处有条大河,奔着大河就跑下去了。等到后面的人反应过来,去追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去了一段距离,野尻被摔下来被摔得七荤八素,好汉们掏出绳子给捆上,剩下两个鬼子就跳了河。这些好汉们主要是保安团的,水性都不好如果是西山后的土匪常年跟水打交道就追下去。
就这样打死了两个侦缉队员,抓住一个日本首恶野尻太郎。几个人押着野尻太郎就往王家庄走,这才要审判野尻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