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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廖建清稳稳的幸福,卓天凡和曾辉也同样很高兴。

从廖建清的态度便能看出,这买人的事,完全就不是个事嘛!

想想也对,廖建清是许青云的手下,和尘王隔着一大层关系呢!

勉强算是陆家的人。

面对他们这些尘王嫡系,敢为难吗?

那战俘的价格,全程都不用他们费口舌。

好吃好喝享受就完了。

三人把酒言欢,北境的大事全在这酒里了。

相比于北境的轻松惬意,西境就完全不同。

西平商会到了西番边境,事情就不是太顺。

西番和东盈北润都不同,东盈北润要么是大乾的领土,要么被大乾占领。

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西番国可没有沦陷,恰恰相反,那是个可以媲美大乾的存在。

当然,这是在没有陆尘和隐学之前,现在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可陆尘没来,隐学还立足中州发展,光靠宋小义和敬王,打下一片天地尚可,令西番屈服,那是完全没可能的。

所以,在战俘上,西平商会收获尚可,但想卖掉布匹丝绸,那是难上加难。

甚至,因为战事的原因,他们想要进入西番都是奢望。

西番国主可不是草包,早就把整个边境戒严,禁止任何人穿越。

而且为了抵挡宋小义和敬王的神雷神艇战术,他在精心研究半月后,弄出了个战壕作战。

所谓战壕作战,便是如后世那般挖壕沟,弄掩体。

不得不说,西番国主还是有些见识的。

当然,那也是用人命填出来的。

刚开战那会,西番国直接被打懵了。

西番国主也傻了。

他这才知道,逃回国的溃兵说的那些神雷神艇并非妖言惑众,而是大乾真有这个本事。

惊惧中,自然是损兵折将。

不但十几万边军轻易被宋小义和敬王的联军击溃,还丢了好大一片土地。

肉痛过后,他终于是鼓足了勇气。

没办法,哪怕大乾真有神仙相助,他也不能气馁。

否则就是灭国的下场啊。

痛定思痛,他经过仔细研究,并挨个向战场幸存的士兵核对,最终研究出了这套行之有效的战法。

有了壕沟遮掩,神雷的伤害大打折扣。

在壕沟中躲藏,神艇也很难发现踪迹。

也正是因为这样,边军才勉强守住。

虽然伤亡依旧很多,但没有丢失更多的土地。

可心中的恨,却是越来越高。

一国之主,东征失利,还被打上门来,更是丢了土地,这是要多丢脸。

他都没脸面对大臣和百姓们。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和大乾通商,自然是将整个边境封锁起来。

可如此一来,西平商会就犯了难。

侯双全和沈三愁眉以对,宋小义和敬王也没有任何好办法。

四人坐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最终沈三率先忍不住,看了看三人脸色,低声道。

“那个,宋将军,敬王…皇,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让我们先把战俘领回去。

耕种已经过了两个月,再不耕种,冬粮都无法保证啊…”

话刚说完,他便见宋小义和敬王的脸色都不太对,急忙改口。

“两位放心,钱是一定会还的,我作为西平商会会长,现在就可以立下字据。

而且这钱不是白借的,会有一年两成的利息,怎么样?”

沈三说出这些话,完全是为了商会,为了跟随而来的士绅地主所考虑。

当然,这也是为了商会考虑,毕竟多日没有进展,人心不稳,搞定劳力后便是让众人没了后顾之忧。

同时,也是为自己考虑。

作为代会长,他也是有压力的。

陆家啊,只要能转正,被陆家认可,他就是半个陆家人了。

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天大的机遇。

这想法无可厚非。

可在另外三人看来,就是狗屁。

严格来说,三人都是陆家人,自然都得到过陆家的消息,知道商会成立的意义。

陆家此行可不是当善人。

单纯地恢复到从前,让地主豪绅有劳力耕作,也不用如此耗费周折,直接迁人口就完了呗。

真正在意的,是商人。

是一大批敢想敢拼,有非凡手段,专门为利而生的资本家。

何为资本家,尘王给解释过。

说什么垄断,什么定价权,什么剥削…他们也听不懂。

最后他们强行理解为,一群好勇斗狠,强买强卖,坑蒙拐骗的大坏种。

这理解或许不恰当,但他们敢肯定,陆家绝不会让这些人回去做地主老财。

所以,别说两成利息,就是翻倍,他们也不敢答应。

“那个,沈会长,朝廷军饷充足,我们西防军并不缺钱。

而且我们还缴获了很多战利品。

就算我们没有粮食也不怕,大不了让战俘饿死,没什么可心疼的。”

敬王同样冷哼一声。

“没错,西番国人口众多,我治下便有许多刁民,你们随时拿钱来,我们便随时能交货。”

两人的态度非常鲜明,这不由让沈三着急。

“两位大人,何必如此啊,我们可都是尘王派…”

话音未落,一直没有说话的侯双全猛地咳嗽起来。

沈三和侯双全也算有默契,闻言当即闭嘴,他看向宋小义和敬王,只见两人的脸色已经阴沉无比。

就这样,一场非但没有成果,反而不欢而散。

深夜,沈三和侯双全再度聚首,两人各自执一个酒壶,在空旷的大漠月色中对饮。

“三爷,此行两千里,有何感悟?”

侯双全的声音低沉,与沙漠的萧瑟风声相合。

“二狗,不对,是侯顾问,你要说这感悟,那实在太多了。

这一路行来,我见识了中州的工厂,看过西山府的黑金,也知道了黄土高原上的窑洞。

当然,作为一个商人,我还看到了很多商机。

赚钱不只是酒楼茶馆,也不只是歌妓舞姬,依据天下的风土人情,供产所需,到处皆是机会。

不管怎样,哪怕这次无功而返,西平商会垫底,我被裁撤,也绝不会在固守在江南的那栋楼。

我要走出来,见识全天下的风采...”

沈三说的很真诚,也很潇洒,似乎已忘却现在的困境,而是对未来充满憧憬。

侯双全眼中欣赏一闪而过,却是打击道。

“三爷,你的想法是好的。

但商者就要迎难而上,未战先言败,即使你走出江南,这天下也没有你容身之地!”

此言一出,沈三当即脸色大变。

“二狗,你是说,若是西平之事不成,尘王就要对我们下杀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