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
不这么做的,那也太狗了。
就不怕被一手举报给送进去吗?
可是,那是针对一般人,陆尘会怕举报吗?
就说那钓鱼执法,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脸上的皱纹都笑没了。
所以但凡是被陆尘坑了的,就自认倒霉吧!
李有才想到这些,心里一突。
果然,就见陆尘道。
“做人可以贪,钱是好东西,不喜欢的是傻子。
做人也可以狗,以陆家的势力和能量,谁都要忍着。
可作为陆府的管家,就要守本分,吃里扒外的代价你知道…”
听到这里,李有才彻底慌了。
他算是听明白了,贪钱无所谓,编排人就不对了。
帮助那蔡英杰说好话,更是犯了大忌。
扑通!
李有才跪了,脸色惨白地认错。
“老爷你饶了我吧,我是猪油蒙了心,听了那蔡英杰的花言巧语。
您放心,以后我一定管住我这张嘴,狠下我这条心,谨守陆家的规矩...”
李有才真怕了,一边求饶一边哭。
想到陆尘说的那个蹲着撒尿,他裤裆都开始湿哒哒的。
见状,陆尘倒是没有为难。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有才就是个贪财的人,他一直都知道。
以陆家的财力,也不差那点钱,只要敲打一下,保证这管家不耽误事就行。
而且不是他吹,只要他在,这老小子就翻不了天。
至于他不在,后世子孙...
开什么玩笑,他个大好青年还活不过一个糟老头子?
“滚吧,去通知净厂魏七和许青云,让他们俩联合起来,抄家!”
李有才屁滚尿流地跑了。
他没有问抄谁的家。
这事已经明摆着呢,老爷果然还是那个老爷,总喜欢钓鱼啊。
只是还有一点不对,为什么要让净厂和官府一起抄家?
不过能保住蛋就不错了,他可不敢再问。
两天后,许青云和魏七一同上门,两人见到陆尘后,都很局促。
魏七是中州净厂的头,早在陆尘就藩前,就得到过魏忠义的飞鸽传书。
“凡事皆听尘王号令!”
只一句话,他便没了任何为难。
之所以说为难,是因为他本是净厂的一个小头目,不但听过陆尘的事迹,还见过陆尘。
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在上京城,他被魏忠义安排,在大树上盯梢一个小院子。
那个院子里住着个女人,还有些可疑的杂役。
这本没任何难度,可没过多久,来了几辆马车。
赶车的人竟然是皇上身边的…刘金!
再接着,皇上也下了车。
可皇上竟然站在马车边,又恭敬地扶下来一人。
当时他心中一突。
能被皇上扶下来的,难道是太后?
事实却是,那竟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可这怎么可能?
皇上向来暴戾,对太后也多是顶撞,哪怕面对当年的顺景帝,也没这么恭敬过!
这年轻人到底是谁?
这是他心中的疑问,直到有一次,这个年轻人来到净厂,见了厂公。
他这才知道,是天下第一方士,陆尘!
能让皇帝那样对待,净厂还是这人弄出来的,他哪敢作对的底气?
好在厂公深明大义,没让他为难,否则他宁可去守皇陵。
所以虽然心里不是太慌,可陆尘当面,还是很拘谨。
至于许青云,那就有些复杂了。
他知道净厂是陆尘弄的,却没想到陆尘竟然可以直接命令净厂。
公器私用,这就很不符合流程。
哪怕那位厂公,想动人也要先和皇帝打招呼。
可这位,竟然能指挥净厂抄家…
两天前,李有才给他传了信,然后这魏七便上门了,拉着他就把还在郑城的蔡英杰给抓了。
抓人的位置也很特别,竟然是在郑城的青楼里。
好家伙,青楼的姑娘们都饿脱相了,这蔡英杰竟然还在左拥右抱。
不但如此,还醉醺醺地说什么受灾好,终于没人和他抢头牌了。
见此情景,许青云惊叹,这抄家虽然不合流程,却真特么准。
可这蔡英杰平时人五人六,满嘴之乎者也,他都没想到啊。
尘王这初来乍到,都不认识这人,怎么分辨出来的?
再接着,两天的时间,去翼山县的人也传回消息。
白银八十万两,大宅四座,良田千顷,珍宝古玩不计其数!
结论,抄家颇丰!
可小小的县令抄了这么多,哪里是颇丰,分明是吓死个人。
然后,他就无比羞愧。
这可是在他治下啊,他还觉得这蔡英杰不错,打算和朝廷建议,给这人加加担子呢。
现在看来,真要是这么做了,那就是害了翼山百姓啊。
反观尘王,不合流程怎么了?
人家慧眼如炬,分分钟就清除个害群之马。
所以,心虚之下,他也非常局促。
和两人相比,陆尘就太洒脱了。
他先是对着魏七道。
“你和厂公一样,也姓魏,那就是自己人了?”
魏七急忙点头。
从小就入宫,要不是有魏忠义罩着,他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了,抄家的钱财不用上报朝廷,都交由许提督赈灾吧!”
魏七没有犹豫,再次点头。
说实话,这事算个功劳。
可这是陆尘的提点才查出来的,他不敢居功。
而且在来的时候他就想好了,全听陆尘的安排。
别说送到衙门赈灾,哪怕都送来陆家,他也绝无二话。
“但凭尘王吩咐。”
见到魏七的态度,陆尘脸上露出笑容,勉励几句,便让魏七离开。
他还是很开心的。
这魏七可比犟种老魏好用多了。
接着,他看向许青云。
“老许,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那蔡英杰是个贪官?”
这话问到了许青云的心坎,他急忙小鸡啄米地点头。
陆尘却是神秘地一笑。
“我不但知道他是贪官,我还知道,蔡英杰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若是西番军或者敬王打过来,他还是个叛徒呢…”
虾米?
许青云不由瞪大眼睛。
一眼辨贪官都是谜呢,还能看出是个叛徒,这也太玄学了吧!
再说,叛徒这事可没发生,有什么证据吗?
却听陆尘道。
“二十天前,就在你我定计后,你打开洛城城门迎接敬王时,有红翎急使到了上京。
红翎奏报,说你私开城门投敌,还要为那敬王募兵五十万…
你猜猜,这人是谁?”
知道的这么详细,那一定是中州府派出的红翎急使。
许青云皱眉。
可他明明都告诉了各路官员,说这是缓兵之计。
知道还派红翎到朝廷颠倒黑白,肯定是个叛徒啊!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