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还没看出个所以然,黄叶长老又问道:“这些是你筑基之前炼的?”
傅锦指了指其中瓶子颜色不同的两瓶:“这两瓶是我筑基后炼的,其他都是筑基以前。”
黄叶长老便又着重看了一眼那两瓶丹药。
傅锦在一边解释:“筑基后的时间太短了,我只来得及炼出这么两瓶……”
黄叶长老点点头不置可否,“我听说你还自创过丹方?”
自创丹方?
傅锦愣了一下。
苏弦给傅锦使眼色。
就是给悦己吃的脉宁丹!
傅锦在苏弦用力得眼睛都要抽筋的时候,终于想了起来。
想起来后,傅锦有些惭愧地说道:“那算不上是我自创的丹方,只能说是我根据其他丹方改良而来的。”
黄叶长老:“即使是根据别的丹方改良而来,也比只会按着现有的丹方照本宣科的丹修强上许多。苏弟子所言不错,你是一名很有天赋的丹修。”
苏弦和傅锦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傅锦想问又不敢问:“黄叶长老的意思是……”
苏弦没有那么多顾虑:“黄叶长老,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收傅锦为徒吗?”
黄叶长老:“我虽从未收过弟子,但收一名勤奋又有天赋的弟子也算得上一件乐事。”
苏弦高兴坏了,推了一把傻呆呆地站着的傅锦,“傅锦,你还在等什么?”
感觉格外不真实的傅锦被这一推推回了现实,“扑通”一下,傅锦直接跪了下来,给黄叶长老行了个结结实实的叩首礼。
“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黄叶长老:“……”
黄叶长老失笑,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徒儿请起。想来你也知道,我并非人修。妖修并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你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傅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的师父。”
黄叶长老是真的不在意人修的礼节,完全没有要举行拜师礼的意思,直接就把傅锦收成了亲传弟子。
傅锦更受宠若惊了,她以为自己能得个记名弟子的名头,已经是十分幸运了,没想到还能更幸运。
认下这个弟子后,黄叶长老毫不客气地让傅锦在黄叶峰留几日,他要仔细考察傅锦以前学的东西,都会些什么。
傅锦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苏弦。
苏弦当即表示,留,随便留,留到天荒地老也没问题,她可以负责给傅锦的院子清扫卫生。
于是傅锦就当真留在了黄叶峰。
苏弦和傅锦两个人上山,下山时却变成了一个人。
苏弦走到山脚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好啊,傅锦遇到了一个很负责任的师父。有点儿想我师父了,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干什么,有没有偶尔想起她还有个徒弟。”
被苏弦挂念着的就在外门的苏悦己,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奇怪,她都是修士了为何还想打喷嚏,是有人在骂她吗?
很快苏悦己就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继续担忧起来。
傅锦是今日去拜师吧?
以前黄叶长老确实作为一个强大的丹修,给谢明泽他们提供了不少丹药。并且因为他丹修的身份,让谢明泽认识了不少沧虚宗有实权在手之人。
现在黄叶长老也算是被她抢了过来,不知傅锦拜师是否顺利呢?
如果顺利的话,就该将黄叶长老从她的计划中彻底划去了。
纵使他非常好用,但她并不打算利用傅锦的师父。毕竟傅锦作为弟子跟师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把黄叶长老扯进来就等于把傅锦扯进来。
能有这样改变一切的机会,她只想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好。
以前没能看着傅锦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丹修,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绝不会自己亲手去破坏的。
倘若拜师不顺利的话……
有灵髓这样的恩情在,傅锦又确实很优秀,貌似根本不存在不顺利的可能。
就姑且算有那么一成的可能不顺利,即使不顺利,只要黄叶长老不变成谢明泽的助力什么都好说。
回想谢明泽在内门的靠山,他跟哪个势力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给他帮助最大的,一个是黄叶长老,修士们吃丹药吃得比饭还多,黄叶作为厉害的丹修长老,起到的作用着实不小;一个是颜长老,实在是颜玉琉对谢明泽的喜欢太过张扬,从无遮掩。颜长老那么疼爱颜玉琉,又觉得谢明泽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便放任颜玉琉给他行了不少方便;还有蕴器峰的谢长老。
虽然谢长老与谢明泽并无什么血缘亲戚关系,但对这个与自己同姓的青年才俊,还是十分看好的。再加上蕴器峰也有喜欢他的女弟子,谢明泽用起法器来也比一般内门弟子便利许多。
夏熠成了谢明泽的跟班后,宗主又隐隐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虽然苏悦己早就知道谢明泽人脉广,但如此一盘算,内门简直哪个势力都对他格外青睐。
怪不得有看谢明泽不顺眼的弟子,总是蹦跶不了几天就被摁死了。
如今,黄叶长老可以剔除在外;夏熠她拦了拦,还是没拦住,但至少他已经不是谢明泽那么忠心耿耿的小弟了,只是个普通的追随者而已,也算有所改变。
颜长老那边,除非现在就把颜玉琉杀了,否则只要她还在做什么都没用。
不,也不一定。
也不是没有人能对付颜玉琉,从前颜玉琉落得那般下场绝对少不了谈素莲的功劳,只是谈素莲为何不再忍耐,为何会出手,她现在也不知道。
而且跟谈素莲打交道一定要时刻紧绷,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
苏悦己现在尚未决定自己是否该主动去接触谈素莲,暂且搁置。
谢长老那边倒是不急,谢长老的帮助跟前两位比起来,并不算多。
何况苏悦己还有个意外收获——洛泠烟。
洛长老从前对谢明泽保持的是中立的态度,现在她们与洛泠烟交好,勉强也可以算洛长老偏向她们了。
苏悦己大致理了理内门的势力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担忧:她要如何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