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哪里奇怪了？”
柳青青表示疑惑。
“青儿”，楚衡轻声问道，“我们能往后上方飞么？”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楚衡现在是动都不敢动，生怕哪里走错一步，当场就寄了。
还是救不回来的那种。
“好……”
于是乎，柳青青便托着楚衡，两人一起往后上方缓缓飞去。
飞到一定高度后，楚衡两人的视角也宽阔了许多。
“青儿，你看”，楚衡指了指下方的黄泉，轻声说道，“黄泉的这一段‘河道’，是不是很奇怪？”
黄泉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终。
不过，在楚衡的视线范围内，黄泉的“河道”都是笔直的。
唯独在楚衡所指的地方，“河道”发生了水平方向上的凹陷。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楚衡若有所指地说道，“这一段‘河道’对应的区域，应该是那个巨大的青色光团。”
“衡哥哥，你的意思是……”
柳青青若有所思。
“不错”，楚衡点了点头说道，“我怀疑，这一段‘河道’，是人为改变的！”
在楚衡看来，这个能使黄泉改道的人，只可能是缘梦谷里面的那个老头！
“可是……”，柳青青疑惑地问道，“那老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黄泉改道，那可不是小事。
一不小心，就会沾染上无穷无尽的因果。
这些因果就像是定时炸弹，平时看上去可能没什么，但保不准在什么重要场合就炸了。
“或许”，楚衡沉吟道，“这就是玄空尊者叫我们过来的原因吧。”
此时此刻，楚衡终于想起了正事。
“我们回去吧……”
“嗯……”
……
里世界地心。
看到楚衡和柳青青两人平安归来后，玄空尊者终于松了一口气。
“尊者”，楚衡微微躬身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只顾着看黄泉，竟把正事给忘了。”
“无妨”，玄空尊者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我对黄泉也很好奇。”
他虽然只看了两秒，但还是感到由衷的震撼！
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
感慨完以后，玄空尊者终于说起了正事：“这个青色光团，可以影响里世界所有生命力的‘强度’。”
玄空尊者停顿了一下，又指着那贯穿整个光团的空洞，说道：“而黄泉的作用，便是压制生命力的‘强度’。”
“尊者，您的意思是”，楚衡有所明悟地说道，“大圣们的问题，其实并不在于，吸收生命力效率的下降，而是那些生命力本身出现了问题？”
“不错”，玄空尊者点了点头说道，“实际上，这不仅影响了大圣，还影响了那些靠吸收生命力延寿的圣人，只不过，这对大圣的影响更加严重罢了。”
“原来如此……”，楚衡停顿了一下，便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可是……大圣也是这几十年间才开始出现问题的，也就是说……”
说罢，楚衡便指向了那个非常靠近中心位置的空洞。
“不错，这个青色光团本来是完整的，而黄泉本来也不流经这里”，玄空尊者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头的手笔。”
“想不到，为了让里世界的大圣们自发去入侵九州大陆，那个老头竟然连黄泉改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抛开立场与善恶不谈，楚衡对那个老头的心计和魄力，还是挺佩服的。
然而，一想到，那个老头为了脱困，竟然将两个世界都搞得生灵涂炭，楚衡的敬佩之心，便瞬间荡然无存。
……
“等下，两个世界？！”
霎时间，楚衡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便连忙问道：“尊者，您刚才说，这个青色光团，只能影响里世界的生命力？”
“不错。”
玄空尊者肯定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楚衡面色凝重地问道，“九州大陆上的生命力，并没有受到影响？”
“是的”，玄空尊者顿了顿，又补充道，“大圣们如果选择在九州大陆吸收生命力，那么就会明白，他们自己其实并没有任何问题。”
“等到王座封印的解除之日，大圣们必定会亲临九州大陆”，楚衡瞳孔微缩地说道，“到时候，如果他们发现了这点，那么，九州大陆的所有生灵，恐怕都难逃一劫！”
“你说的这些，其实都是那老头计划中的一环”，玄空尊者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提前潜入到里世界的原因。”
不错，玄空尊者之所以会潜入里世界，并不是因为去探查情况，也不是因为这里的什么青色光团或者黄泉，而是因为避难！
按照那老头的计划，在大圣们搅得天翻地覆，最后争得两败俱伤之际，玄空尊者便会从里世界潜回九州大陆，用那个“困毙阵法”，将七位大圣全部困住。
到了那个时候，那个老头就会将这七位大圣给迅速炼化，并以此为契机脱离困境。
而玄空尊者则登上王座，飞升仙界而去。
至于那个老头，他为什么会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告诉玄空尊者，楚衡猜测，应该有两个主要原因。
第一，那老头将自己和玄空尊者两人的最终目的，给完全糅合到了一起。
玄空尊者只要还想登上王座，那么，就必须要按照那老头的计划来行事。
第二，那老头非常自信，除了他的这个计划以外，玄空尊者找不到其他任何登上王座的办法。
而现实似乎的确如此。
……
“尊者”，楚衡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您……真的要这样做么？”
以九州大陆所有生灵的灭绝为代价，这真的，值得么？
“小子，你想错了”，玄空尊者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要不要这样做，而是无论我做不做，大圣们都会在十四天以后，亲临九州大陆！”
至于玄空尊者和那老头，他们不过是借着这件事情，达成各自的目的罢了。
“难道说”，楚衡有些落寞地喃喃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以前，或许没有”，玄空尊者看了看柳青青，又看了看楚衡，“但现在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