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仙吃了药,清醒速度十分快,他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冲虚道长。
看见他还好好的,就放心了。
他感觉自己刚踢村长的那一脚好像落到了实处,他怕把人踢了。
“多谢冲虚道长出手相助!”
徐仙边走,边朝着沈立禾靠近。
徐仙现在的视角里是看不到心鬼的存在了,只能感觉这院子里阴气逼人,但在沈立禾的眼里,他简直带了一个班的小黑朝他逼近。
沈立禾扬起万能的五雷镇煞符,在徐仙身上左拍右拍,徐仙顿感浑身一松。
沈立禾问他刚才在幻觉里看见什么了。
八卦之人人皆有之,只是沈立禾不好意思直接问徐仙,刚才趴他腿上,还扒拉他裤子的那个是他的谁谁谁。
结果徐仙说看见他小时候养的狗了,一晃二十多年了,再看见它的样子还是亲切。
沈立禾:“原来是看见狗子了啊。”
语气中略带一点索然无味。
“可惜是假的,要不然我非得抱抱它现在多重。”
徐仙看起来很遗憾。
虽然没上手抱,但心鬼村长挨了他一脚,心鬼狗娃却一直留在他裤腿上,直到沈立禾赶走它,可见徐仙的爱屋及乌。
沈立禾很理解徐仙的心情,有爱宠的人都这样。
他弟弟有了长生,每个月还会往家里寄果干糖果之类的。
一半给沈父沈母,一半让侄子和小黑驴平分。
后来家里写信回来,他还得知他弟弟怕自己不在家,家里累着他的宝贝小黑驴,给家里寄了钱,让家里再租借一头驴,替小黑驴干活。
钱是沈立禾发给他的零花钱省下来的,他少花一点,小黑驴少干一点活。
幸好长生的伙食费还有零嘴,沈立禾都另外拨钱,要不然他弟弟的零花钱还真够捉襟见肘的。
徐仙跟沈立禾说刚才查看棺材和尸体的时候,棺材上虽然也有树根生长的痕迹,不过看着源头在周擘延的身体里。
沈立禾:“这怎么说?”
徐仙:“棺材上的树根都死掉了,只有周擘延体内的树根还十分活跃,说明老根在他体内。”
沈立禾心里有数了,这树精明显是吸血的,周擘延体内的鲜血如此充裕,还不知道是它之前吸的哪个人的。
这时候,沈立禾忽然听见有大队人马往这边来,他猜测是拱卫司的人来了。
沈立禾让徐仙守好后院,他去把人拦住。
这最后一点毒气还没散,总不能全让人卡着点吸了。
带队的竟然是薛数,身边跟着许多沈立禾的熟面孔。
燕铎:“好久不见,冲虚道长有礼了。”
确实是好久不见,他自从当上了冲虚道长,好久没见过燕铎他们了。
两边人都忙的不可开交,沈立禾除了暖锅宴送帖子就再没登过燕铎的门。
这回再见面果然生分了。
薛数不管他俩熟不熟,问他为什么不让进。
这没什么好瞒的。
沈立禾直接告诉他,里面有人烧了两生木,过会等毒气散去才能进。
薛数显然是知道两生木这玩意的,他招来带路的门房,让他找个地方供他们歇歇脚。
沈立禾跟着薛数行动,薛数坐上首,沈立禾坐他左手第一位。
沈立禾竹筒倒豆子,把从他被拉进宫,一直到现在的所有经历都说了一遍。
薛数:“你说树精有同伙?今晚可能回来救它?你怎么知道的。”
沈立禾看了一眼燕铎,“之前燕千户去我老家接我进京,镇上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当时的情况跟这次遇上的事如出一辙,不出意外就是同一个势力干的。”
薛数:“我知道这件事,燕铎说你那天使用禁术,从那个树精里救了拱卫司十几个武官。”
沈立禾借着爆了一个大雷,“其实那个树精没跑,是被我当场打死了,然后它的同伙过来给树精收尸,正好撞上我还有余力,也被我打死了。”
燕铎瞪大了眼睛,这个你可没跟我说!
薛数:“你这个跟燕千户说的不太一样啊。”
燕铎也提起了心。
沈立禾现在已经不是四方镇那个任人揉捏的少年人了,他背靠皇帝无所畏惧。
“因为他的同伙是人,我当时本来就有个大麻烦(卢王世子),所以挺担心杀人偿命的,就没说。”
燕铎:“......”真是看走眼了。
薛数:“我记得你之前还发现装死者的棺材大小材质有异,这次有什么发现?”
沈立禾:“我忙着救人来着,棺材材质大小有什么异样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得问徐仙。”
薛数:“他人呢?”
“在灵堂看着呢,你要是着急,我去灵堂把他换过来,薛大人你直接问他好了。”
薛数忽然问他,“你们怎么没事?”
沈立禾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没事?”
薛数:“你说有毒气,你们两个怎么没事,你们就不怕中毒吗?”
这可真是问到点上了,沈立禾掏出他剩下的解毒片瓶子,“解毒丸十两一颗,要不要?”
薛数猛一拍桌子,看样子对沈立禾耽误时间十分不满。
“有解毒丸为什么不拿出来!”
披星戴月过来加班,要的就是效率!只有效率!
沈立禾:“先别气,这玩意就能顶一会功夫,你带这么多人还不够分的,真不如等毒气自己散了保险。”
薛数变脸比小孩还快,“毒气什么时候能散。”
沈立禾有点为难,“要不然你吃一颗,跟我去看看。”
薛数拿过瓶子,直接倒出来吃了一颗,“带路。”
等到了灵堂前院,沈立禾先跟薛数引荐徐仙。
然后指着大水缸旁边的周擘延,“什么时候他不冒烟了,毒气就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