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晚上只有沈立禾兄弟二人在,李得因为今晚店里有人,他终于能回家松快松快了。
走的时候让兄弟俩天黑了就锁好门窗。
李得叮嘱道,“晚上如果门外有动静,千万别出声,等上一会儿就会走了。”
沈立禾:......
“滚!别忘了这个鬼故事还是我先告诉你的。”
沈立禾骂骂咧咧,想吓我,也不给故事换个马甲。
晚上,沈立禾兄弟俩没开火,出门买了些熟食对付了一口。
现在才二月底,已经算是春。
只是这春风晚上刮起来能刮起人一层的寒毛,
没有高楼建筑挡着,风在空旷的地界听起来会更嚣张。
听着风声在窗户外面呼啸,跟有女人在院子里哭似的。
还好李得是个不敷衍的,把前铺后院的窗户纸都糊的厚厚的。虽然白天不怎么透光,但刮起风来屋里的烛火都不带动的。
“考生请听第一题。”兄弟二人,一人裹了一床被子。
沈立禾一脸严肃坐在床头,翻开脑子里的题库,准备给弟弟测一下是否有人格障碍。
沈立禾:你这是正经题吗?我怎么觉得货不对板呢?我上辈子做的好像不是这种题型啊。
系统:知识付费不退钱。
“老师请提问。”沈立柘盘腿坐在床尾,裹着被子竖起耳朵听。
“朋友约小明一起去庙里通宵逛灯会,第二天朋友死了,衙役找上门,朋友妻子很紧张,说丈夫昨天早早出门赴约没回家。小明说他没有去庙会赴约,不曾见过朋友...请问谁在撒谎?一道士,二小明,三妻子,四卖花的小贩。”
“呃...是三?”
沈立禾翻了答案后,心里一紧,“为什么是三?”
“因为灯会在晚上,看灯不用早早出门?”
沈立禾觉得弟弟这理由一点毛病没有,反而自己花十两银子买这份脑筋急转弯似的答卷,就像个傻子。
谁说我弟弟有人格障碍,是变态,他只是很精。
“哥。”沈立柘看着二哥欲言又止。
“嗯?快放!”当哥哥的就见不得老三这副吃了蛤蟆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觉得吧,镇上的私塾收学生不太可能考这个,要不然你考考我算账?”
那不行,十两银子换来的脑筋急转弯,多锻炼脑子啊!
沈立禾:好歹让它发挥点作用,哥哥的心才不至于太痛。
接着一连二十来道脑筋急转弯,让买家越发确定自己买了盗版货。
沈立禾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举报不良系统欺骗消费者。
‘梆梆梆’,后门门板忽然被敲得梆梆响。
此时已经是二更天,也就是夜里十点左右,这个时间配上院子里夜风刮起来的鬼动静。
兄弟二人忽的一激灵,不约而同想起白天李得的乌鸦嘴。
乌鸦嘴灵验了,门外有东西大半夜在拍院子门,咱就是说哪个正常人会晚上买棺材?
哥哥害怕地捉住弟弟的手,咱哥俩不会这么倒霉吧?
这门是开,还是不开?
只要往玄学的方向想,那门是开不了一点。
反正从业十六年,沈立禾从没听过晚上买棺材的,再着急用棺材也没这么急的,尸体放一晚上又不会过期。
系统:你这个是地狱笑话吗?
沈立禾:能帮我看看是人是鬼吗?
系统:游客最多可申请扫描周身二十米的环境,十米内一百两,二十米内四百两。
沈立禾大怒:为什么翻了我四倍!
系统:因为圆的面积等于π乘半径的平方。
沈立禾:......死去的初中知识,重新攻上大学生的脑子高地。
可是,系统真要拿走四百两啊!不就相当于要去他半条命。
沈立禾让弟弟躲在屋里别出声,在抵门的棍子和鸡毛掸子之间做出了选择。
拼命的时候,暴击好像比敏捷更有优势。
“哥!”沈立柘拉住哥哥,攥紧鸡毛掸子,“我跟你一起!”
沈立禾感受到兄弟情,大受鼓舞。
“躲我身后!”哥哥现在穷的可怕,能单挑乱葬岗。
不就是鬼吗?她再凶顶多就是个厉鬼。
我凶起来就不一定是人了。
手里抓起抵门的棍子,大着胆子来到院子里呵问:“谁啊?”
门外传来浑厚的男声,“老板开门。”
沈立禾一听,啊!是男人!
系统:啧。
沈立禾:不是,我意思是这声音听着就有阳刚之气,肯定是个血气方刚的活男人。
系统:不用解释,我是AI,我对任何性向都不抱偏见。理解,尊重。
沈立禾都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走背字,咽不完的窝囊气。
“来啦,稍等,这就开门。”
吱嘎,月光透过打开的院门,照在晦暗狭窄的后巷。借着清凌凌的月光,沈立禾探头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只见原本不过九尺,也就是不到三米宽的后巷,立了五六个魁梧大汉,把后门堵了个结实。
感觉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吊打他们兄弟俩。
沈立禾咽了口唾沫,把弟弟往门后塞了塞,小心翼翼跟领头的搭话,“请问贵客深夜来访,有何贵干?”我家平时没跟人结仇吧?售后也没被投诉过。
燕铎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少年,一头乌发披散在后,眼中却没困意,应是正准备睡觉或者刚睡下不久。
月光在他身后铺开,更显得人畜无害,哪怕燕铎看到他背过去的手拿了根棍子。
自己挎刀、还带了五个同样挎刀壮汉的燕铎:有点戒心,但不多。
光洁白皙的面庞,粉面朱唇,是京中很受追捧的翩翩少年郎长相,眼里除了畏惧还有一眼看尽的莫名其妙。
燕铎看他虽然年纪小,身量也单薄,但看他身后还藏了一个更小的,俩人脸型相似,应是两兄弟。
当哥哥的知道护着弟弟,还算有担当。
不想吓坏俩小孩,他们到底是披了官皮不是真的匪。
燕铎略微放低身架,细声询问,“小孩儿你就是店里的老板?”有点礼貌但就那么多。
好在两边都不太礼貌。
沈立禾听见这人压低了声音问话,寒毛都立起来了,更不敢把人迎进去。
把着院门,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就这么在门口搭话。
“是我!你们想要什么?”糟糕,语气太强硬了。
生怕激怒对方,赶紧描补。
“不是,我是说你们需要点什么?我能达成的我尽量满足。这个店现在是我做主。”
千万别伤我俩性命!
还有后院的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