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脚我整个人就放松下来,精力和力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犯困。
黑眼镜和胖子睡,我带着孩子睡小哥的房间,小哥睡书房。
我躺下还没睡着,手上就开始痒,我才想起来,刚才我蹭了一手的毛毛虫的毛,要是睡着了蹭到孩子身上,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我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这东西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想到小哥,他对于野外的东西都有经验,不知道他能不能有办法。
我轻轻的上楼,尽量不出什么声音,我来到书房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声音,小哥应该睡了。
我不想打扰他,可又怕手上的毛毛虫刺沾到吴小邪身上,我在门口犹豫了。
站了一会儿,他既然睡着了,我还是决定下去自己想办法,我刚转身,书房里的小哥喊了一声:“吴邪。”
我转身推门进屋,轻手轻脚,不能让我妈听见,要不然肯定误会。
小哥已经起身来到了门口,见我进来问:“有事吗?”
我只好说:“小哥,要不你下去跟孩子睡。”
他看着我,他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微微皱眉问:“你不舒服?”
我赶紧摇了摇头,我本来只是想,现在时间也晚了,明天在处理我手上的刺,没想到他往别的方面想了。
我只好如实说:“刚才我上山的时候碰到了毛毛虫,它身上的刺全扎我手上了,我怕会沾到孩子身上。”
小哥听了,不动声色的把书房里的灯全部打开,走到我面前拉过我的手看了看,手掌上偏手腕处有一块微微发红,并不十分明显。
他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问:“是这里吗?”
“对,有点痒。”
我说的轻描淡写,不是有点痒,而是痒的受不了,时刻都想去抓,可一抓,本来就扎在肉里的刺扎的更深,又疼又痒。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过桌子上的一卷透明胶带走了过来,我知道他要怎么做了。
我问:“这个能行吗?”
他轻声说:“试试看。”
小哥要用胶带粘住毛毛虫的刺,轻轻一撕胶带,就把它们拔出来了,但我以前没有见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只是看着他认真的给我处理,他专注的样子让我暂时忘了手上那种没有办法形容的滋味。
他的动作很轻,粘了几下,他再用手指去摸的时候,那种刺痒的感觉已经不明显了。
“好了。”
我摸了一下,真的好了很多,对他说:“你赶紧睡吧,我下去了。”
我也不敢在书房耽误太久,我怕孩子醒了找不到我。
然后我又轻手轻脚的下楼,自以为没有惊动任何人,可一抬头就看到我妈在客厅里,她起来倒水喝,正看着我。
“妈,你怎么还没睡?”
我妈奇怪的看了看我说:“你不也没睡吗?”
我老实对她说:“我手上痒,找小哥给我看看。”
我这话一出口,我妈的表情更奇怪了,然后二话没说进屋“砰”的就把门关上了。
“我……”
我又用肥皂洗了几次手,感觉已经好很多了,才回到屋里。
进屋就看到吴小邪的小手放在脸上,我怕他抓了自己的小脸,轻轻的把他小手拿开。
他的指甲有点长了,明天要抽时间给他剪一下,免得他把自己抓伤。
我琢磨的事情还没想清楚,人已经睡着了。
早上我是在胖子的嚎叫声里醒来的:“天真,我的手痒死了,你快帮我看看。”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说:“你能不能小点声啊?孩子还没醒。”
“我知道,可是我的手太痒了,你昨晚也去山里了,你不痒吗?”
我终于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彻底的清醒了。
我爬起来拉过他的手看了看,和我昨天晚上一模一样,手背上全是毛毛虫的刺。
这种刺是黄色的,但它实在太细了,看着就跟透明的差不多,密密麻麻满手都是,比我还要严重的多。
胖子又问:“你不痒吗?”
“昨晚小哥帮我处理过了,我的已经没了。”
“啊?天真你怎么不顺便连我的也弄一下,你们是半点也没有想着我?”
“不是,你又没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手上也沾到了?”
“小哥呢?”胖子问。
“在书房,不过这时候可能已经出去了。”
“那怎么办?我真的好痒啊。”
我把胖子拉出房间,让他在外屋门口等我,我上了楼,进书房一看,小哥人果然不在。
他的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人已经出去了。
我快速拿了胶带下来,学着小哥样子给胖子把手上的刺全粘了出来。
我妈可能听见胖子的嚎叫声,很快也起来了,胖子赶紧去做早餐,我要去帮忙,可这时候吴小邪醒了。
我进去抱孩子的时候,看到我爸他们昨晚睡得房间门开着,我爸没有在里面,那就是也出去了。
我立刻想到,该不会和小哥一起出去的吧?
我一想到我爸和小哥在一起,我就会莫名其妙的紧张,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根本没有办法缓解。
他们要是一起出去会说些什么,不过就我爸的速度,估计连小哥的背影都看不见。
我正愣神,我妈喊我:“发什么愣?孩子叫你呢。”
吴小邪叫了两声,没见我进来,就调转身体,手抓着床单从床边爬下来了。
那动作非常熟练,可以说非常敏捷,说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吴小邪正式开启了他彪悍的人生。
村里有一个比他大几天的孩子,人家还停留在四脚模式,他已经扶墙到处跑了。
我怕他跌倒,赶紧过去抱他。
抱着孩子出来,我就问我妈:“我爸和小哥一起出去的吗?”
“我不知道,他们一起出去的怎么啦?男人之间说说男人该说的话,没问题吧?大惊小怪的。”
小哥跟我都那么熟了,该说不该说的他都不说,别说跟我爸他也不熟,那就更不会多说什么了。
“妈……”
我妈不耐烦的回头看着我说:“哎呀,你别叫唤……”
然后她看到我怀里的吴小邪正冲着她傻乐呢,她立刻变了一副表情,笑着走了过来,朝孩子伸出手。
吴小邪也很亲她,伸手要抱。
看到这么和谐,我就放心了。
我想起黑眼镜昨天晚上也和我们一起上山的,那肯定他也沾到了毛毛虫的刺了。
秋天的山里有很多这种毛毛虫,很大一条,而且它们身上的刺好像会变得比夏天更坚硬,很容易刺到人。
我走进他的房间,他今天竟然没有早起去锻炼。
我径直走了进去,问:“你怎么样?你手上有没有……”
瞎子打断我的话说:“我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爹和哑巴。”
我惊讶的看着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