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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胖子去店里了,谁也没有把谁喝趴下,所以老王还是姓王,没有跟着瞎子姓齐。

他带回一些菜秧,扔着就没管,我看着可惜,就打算把它栽菜地里。

我们屋子旁边的菜园里还有一块空地,看着也刚好够栽这些菜秧。

我在菜地里忙的时候,小哥出来帮忙。

菜地中间我们挖了一个小水潭,水从上面山溪里流下来,流到水潭里,平时我们浇菜就很方便。

我们正干着,黑眼镜在大门口喊:“哑巴,你电话。”

小哥并没有理会,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人都在身边,电话接不接都可以。

他把一些长不好的菜拔掉了,重新栽上菜秧。

“是胖子。”黑眼镜又说。

小哥这才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活进屋去了。

然后黑眼镜就靠在菜园边的一棵梨树上看着我。

早上我做的菜有点咸,现在有点口渴,我脚上不干净,进屋喝水很麻烦,我就喊了一声:“小哥,你出来给我倒杯水。”

黑眼镜笑了起来说:“你敢指使哑巴做事了?”

我愣了一下,让他倒杯水,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

黑眼镜笑着说:“没问题。”

一会儿,小哥端了一杯水出来,我的手不干净,我就着他的手把杯子里的水喝了。

黑眼镜看不下去,摇了摇头说:“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小哥却对我说:“我去店里一趟。”

这么说,刚才胖子给他打电话是找他有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去看看。”

也有可能是胖子喝酒,痛风又发了。

“那你去吧,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

黑眼镜也跟小哥一起去了,我只好收拾回屋,吴小邪还睡着,要是他醒了,没有大人在身边,对于一个无所畏惧的孩子,什么都可能造成危险。

我在水潭里洗手的时候,抬头就看到昨天看到的那个女孩在我们的菜园外面。

她看到我望她,也没有着急走,我就问:“你有事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事,路过。”

但我是猜到点什么的,她不住我们附近,在村子的那头,她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巧合。

他要不是胖爷的红颜知己,那就是黑眼镜在招蜂引蝶。

我进到屋里之后还在考虑要不要给小花打个电话,让他把这只花孔雀领走。

天太热了,我回到屋里才发现我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回房间看了一眼孩子,他还睡着,我迅速拿了衣服,冲了一把冷水澡,回去直接躺在吴小邪边上,没有一分钟就睡着了。

我是万万没想到,洗个澡而已,竟然能把自己洗成这样。

迷迷糊糊的我耳边一直有个孩子在哭,哭的很伤心,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吴小邪醒了,但我一直无法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勉强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人按住了,又把我按回到床上。

“你消停点吧,别乱动,打针呢。”

这是胖子的声音,我睁开眼睛说:“孩子哭了。”

胖子紧紧的按着我的手说:“孩子离你十万八千里呢,你能听得见他哭?”

我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哭声也随之消失了,这是幻听了。

我的视线又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人的大概轮廓。

我看到胖子坐在我床边,也在打吊针,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怎么了?”我问。

“你先别管我怎么了?你在家带孩子两人病成这样,我真服了你了。”

“孩子呢?”

“在儿科,发烧了,和你一样,烧的人事不省。”

我一听又要爬起来,这次黑眼镜进来了。

“你就别乱动了,孩子那边你放心吧。”

胖子一只手打针,一只手还要按着我说:“我求你了,消停会儿,孩子有小哥照看,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黑眼镜走过来坐在我床边,跟我说了他们走之后我不知道的事。

胖子喝了酒,他在店里痛风发作,打电话给家里的小哥。

小哥和黑眼镜把他送医院,在门诊打针,然后又发现我的电话打不通了,一直无人接听。

小哥回去才知道我和孩子都病了。

我叹了口气,黑眼镜却说:“你先别叹气,我才真服你们这一家子,三个一起躺医院,剩下哑巴一个人还要伺候你们。”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病的这么突然,这么沉重了,要不是担心孩子,我躺在这儿连手都不想动一下。

儿科住院部在一楼,我在三楼,孩子打完针之后就退烧了,但他精神状态不好,整个人软绵绵的,作天作地的精神半点都没有了。

小哥抱他进来时给他带了口罩,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只露一双大眼睛在外面,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要我抱,但好像连递小手的力气都没有。

胖子打完针,晚上和黑眼镜一起回新店去了,我怕孩子晚上会发烧,就没有回去。

我下去儿科病房陪孩子,胖子给我们送了被子过来,我和孩子睡病床上,小哥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小哥,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照顾孩子就行。”

他淡淡的说:“没事,你睡吧。”

我知道劝也没用,只是心里不太舒服,以后我和胖子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这种时候会越来越多,对于身边的人是一种折磨。

小哥的微凉的手在我额头上试了一下,轻声说:“你就是想太多了。”

我笑了起来,他竟然知道我在胡思乱想。

我想去抓他的手,但同病房还有几个人,我就忍住了。

吴小邪精神不好,就算醒着也只是安静的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几分钟之后我和他都睡着了。

孩子半夜醒过来,他安静的等着我给他泡奶粉,但隔壁床孩子的年轻父亲一直给我使眼色,我觉得不对劲,就没给他喝。

吴小邪半天等不到我给他奶瓶,耐心用尽就开始哭,我们只好带着他回新店。

我们刚出住院部,那个人就追了出来对我们说:“你别误会,我就是好心提醒一下你们,刚刚你们不在的时候,隔壁床那个小孩动过孩子的奶粉和奶瓶,小孩子可能也没有什么恶意,但你知道的,谁没毛病会来医院,你们孩子还小,要特别小心。”

我和小哥对视一眼,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简直细思极恐。

奶瓶和奶粉是不能要了,以后也要小心,吃的东西同样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

我谢过他,带着孩子回了新店,现在是三点多,街道上十分的安静。

离新店三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家酒吧,胖子和黑眼镜有时会去,我去过一次,但我觉得这地方不适合我,以后就没有去过。

我和小哥经过酒吧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里面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女的竟然是我在村子里遇到过两次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