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狗已经拖着那条狗到了我们跟前,我三个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管了。
用胖子的话说:万一这要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呢?咱也不好说啥。
狗到了我们面前,看到我们三个都在,它似乎是愣了一下。
但我看它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今晚就必须要把这条大花狗搞家里去。
胖子抬脚在它屁股上轻轻的踢了一脚说:“哎,你干嘛,还有王法吗?月黑风高也不能强抢民狗,你是打算拖回去吃狗肉,还是抢回去当老婆?咱是守法公民,不是土匪,麻溜给我放开它,然后滚回去。”
这狗可不吃他这一套,这怂货吃硬不吃软,对于胖子的连哄带骗它当耳旁风。
对它来说,我的“好言相劝”就更不管用。
它唯一怕的就是闷油瓶,但他不说话。
狗的叫声已经惊动了大半个村里的人,现在还不算夜深,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睡。
狗主人大概率很快就会来了,我们可是很久都没有跟村里人吵架了。
我不想因为这种事跟人吵架,至少今晚不想吵。
“小哥,它听你的。”
狗死死地咬住大花狗的后脖子的皮毛,来到闷油瓶脚边的时候它明显的愣了一下,这货是会看人脸色的,要不说它成精呢?
它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闷油瓶,看到的是闷油瓶冷淡的脸,它又愣了一下,随后竟然松开了口。
那条大花狗趁机爬起来一溜烟就跑回去了。
狗对着闷油瓶摇了摇尾巴,但闷油瓶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让它一下子心虚的低头就往家里跑。
胖子和我对视一眼,他就笑了起来。
“论克星的重要性。”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了,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破口大骂:“谁啊,谁半夜三更偷我们家的狗。”
就这样一张嘴,不用看人,只要听听声音都能把人冤死。
胖子压低声音对我和闷油瓶说:“快跑。”
说完转头就跑了,我伸手拉起闷油瓶的手,转身也朝着家跑。
我和小哥刚进门,胖子就“砰”的把大门关上了。
“躲什么?偷我们家的狗被发现了,躲也没用,我看见你们了。”
我叹了口气,今晚这架是不吵不行吗?
胖子叉着腰,听着外面那老太婆的骂声,看着我说:“小哥先回房吧。”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们就不想让他掺和进来,实在是掉价。
我也看着他说:“小哥,你先进屋,我和胖子解决就行。”
闷油瓶点点头,进屋去了。
狗大概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自己就钻进狗笼里趴着不敢出来了。
我把狗关了起来,转身胖子就和门外的老太婆对骂上了。
我一时也插不上嘴,就坐在台阶上看着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吵得很热闹。
一直到村长来了之后,才把两人劝住了。胖子骂骂咧咧的进屋,对着我抱怨:“这天气太冷,这老太婆这么抗冻吗?冷死老子了。”
我给他倒了热水,他手都在发抖,他喝了热水就回去睡了。
我再次回到床上,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小哥可能睡着了,我进来把他吵醒了。
我也冷的浑身冰凉,还好小哥在被窝里,钻进去就能暖和。
我脱下外套扔在椅子上,可我扔衣服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声铃声,那声音清脆空灵,像是离我很近,就在耳边。
又像是离我很远,隐隐约约,不是很清楚。
我突然看到床上的闷油瓶一动,我眼一花,他人已经到了我面前。他伸手过来,就在我衣服的下方接住了一个东西。
响声就停止了。
他的动作太快了,从我听到声音到他接住那个东西,就在眨眼之间。
我看到小哥手里接住的是一个青铜铃铛,从我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
我对这个东西的使用已经很熟悉了,刚才我去书房的时候把它放在了口袋里,然后接着就发生刚才这些离谱的事,我就完全忘记铃铛的事了。
我已经来不及多想,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就像在呼吸之间已经完全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已经无法发现我身体的任何变化,只有一丝残存的思维还属于我自己。
闷油瓶轻轻的抱住了扑向他的我,看着我的眼睛温声说:“吴邪。”
“小哥……”
我的声音就像不是我自己发出来的,听着很陌生,更像是呻吟。
闷油瓶那张看不够的脸,渐渐的在我眼前模糊,直至什么也看不清了。
眨眼我就看到我的前面,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背对着我跪着一个人,正在低着头,撅着屁股在地上卖力的刨着什么。
他的面前已经被挖出了一个簸箕大的洞。
那人的裤子很旧,屁股上甚至还破了一个洞,像一只眼睛一样看着“我”。
“我”半跪在他身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心里慌的一批,但随后我就肯定的打消了自己那个丧心病狂的想法。
这个人无论是从身形和发式上看,都和闷油瓶天差地别。
我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到底,那个正在刨土的人突然“哗”一下刨出一大堆的土,劈头盖脸就朝着“我”的脸上打来。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下闭上了眼睛,眼前暂时的陷入了黑暗。
“我”闭着眼睛,伸手揉着眼睛破口大骂:“呸,杂毛,你瞎啊,弄我一脸的土。”
“活该!”那个人十分欠揍的说。
我又松了口气,这个人也不是张海客,是我不知道的人。
我非常不愿意用张海客的视角看闷油瓶,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总是提心吊胆的,害怕会看到什么。
但想想,闷油瓶人都好好的在我身边,顶多让我更心疼他,别的也不会发生什么让我无法接受的事。
前面那人哈哈大笑,回头对“我”说道:“谁让你跟在我身后,不吃土就吃屁。”
我感觉这个人的声音有点稚嫩,听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声音还是很陌生,我也没有听过。
我刚才看到他那个妖娆的屁股,一开始的错觉会以为这人是小张哥,但听声音又不是。
“我”揉了揉眼睛,拍掉头上和脸上的土,试着睁开了眼睛。
我能清晰的感觉着这个人的感受,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我”还是觉得很难受,眼睛里还有不少的沙土,硌的很难受。
我看到前面那个人抬起头,他的脸很清秀,眉目之间竟然有点女孩子的秀气。
他不止人长的像女孩子,就连头发也很像,他的头发有点长,都披到肩膀上了。
后脑勺上拉起一撮,用一根黑绸带绑着,松松垮垮,就像他的人,下一秒就能滚你怀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