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我们有个了不起的发现。
那个水潭里的水好像也有特别的功效,我们每天用里面的洗澡,洗脸,几天下来,全养成了小白脸。
刘丧本来就白,这下嫩的就跟十七八岁小姑娘似的。
就连阮小龙皮肤不白的,都已经晶莹剔透到发亮。
胖子看了半天那水潭,对我说:“我发现了一个商机。”
我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不过我知道,他一般用这个表情说出来的话都不靠谱。
胖子接着说:“这水这么好,咱们可以考虑做个化妆品,这女人不是都爱美白吗?这么天然无污染,无防腐剂,零添加的好东西值得推荐给广大的妇女同志,都说一白遮十丑,我连广告语都想好了,就是要你好看。”
我一本正经的说:“我看可以考虑。”
得到我的肯定,胖子更加的来兴趣,但我没有理他,他就去和阮小龙说了,两人一拍即合。
闷油瓶已经离开五天了,离一个星期的约定也越来越近,越近我就越慌。
要是到了时间,闷油瓶还没有回来,那怎么办?
我们每天在山里活动,找各种有用的东西,这里空气好,我身体还恢复的挺快,我的视力慢慢的也有变化,看着不那么模糊了。
看起来还是有可能恢复正常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就听见胖子说:“你要是再敢一声不吭把我家小哥拐走,你看我办不办你就完了。”
刘丧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他看到小哥时脸红的样子。
他现在大概是不会了。
我坐起来对胖子说:“胖子你说什么那?”
胖子却说:“没你事,睡你的吧?”
我看了一眼在旁边早就已经睡熟了的阮小龙,对胖子说:“你们睡吧,我来守夜。”
胖子看着我:“你打住,胖爷我是不会把命交给你这种人的,你忘了你守夜守一半扔下我和小哥就自己跑了的事吗?”
刘丧一听胖子的话,眼睛都亮了,问:“还有这事?”
我还没说话,胖子就说:“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天真就算扔十回,也轮不到你。”
我也不知道胖子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像是吃了火药一样冲。
最后还是决定由胖子来守夜,刘丧接替他守下半夜。
“你睡觉。”胖子说:“睡不着你就数星星。”
我仰头看天,这里的星星很大,也很亮,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一直想着能不能在睡着之后再进到闷油瓶的视角,看看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但我越想,就越睡不着。
好容易睡着,还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胖子突然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喊:“天真,天真……”
我睁开眼睛要爬起来,胖子又说:“别动。”
我一下就僵住了,他这么说一定是有情况了。
我们在这里已经这么久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其实我们已经松懈下来了。
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很安全。
我看到胖子就躺在我的旁边,天上的星光能照的半明半暗,我见他看着我的左手边,我慢慢的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去看。
我就看到水潭的对面,有一个人影,上半身忽高忽低,那动作十分妖媚,下半身却因为在暗影中看不清。
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人有病吧,大半夜跳舞。
我也压低声音对胖子说:“这是在干什么?跳舞啊?”
胖子点点头:“刘丧有病,小哥又不在,他卖什么骚,给谁看。”
“你才有病。”刘丧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猛的转头去看他。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躺我边上,还是刚刚爬过来的。
我又看了一眼那个跳舞的人影,依然还在对面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又站起,动作轻缓,就像一副沉浸在跳舞中的样子。
那人不是刘丧。
“你们也别想着是我。”我头前,阮小龙说话声又让我心里一怵。
他们三个现在一个在我左边,一个在我右边,一个在我头前,人都在,那个人又是谁?
“大爷的,见鬼了?”胖子说着就往自己包里摸东西,可半天也没有摸出什么来。
我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脚一蹬就朝那个跳舞的人爬过去。
那人和我隔着一个水潭,因为水不会溢出来,我只要沿着潭边就能爬到那边去。
“天真,你要干什么?快回来。”胖子伸手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脚,把我往后拖。
我回头看着胖子,说:“松手。”我轻轻的用脚蹬了他一下,胖子只好松开了我的脚。
“找死啊你,快回来。”
胖子也跟着我爬了过来,我回头看他,示意他回去。
我慢慢的爬过水潭边上,很快就靠近过去。那个跳舞的人就在前面,等我爬几步在抬头看他时我发现那人好像朝后面挪了一点。
和我依然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我这次是看着他爬过去的,那人确实在向后挪,我过去他就走,我不动,他就在原地跳舞。
他看着我呢。
“天真回来。”
我转身往回爬,很快就又回到了刚才我睡的地方。
“你看清是啥了?”
我摸了一下我的手肘,刚才爬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子划的生疼,一摸,好几条口子。
在山洞里的时候就已经弄的遍体鳞伤,现在是新伤加旧伤,浑身是伤。
我摇了摇头说:“不像是活人。”
胖子听我这么说,连他都愣住了,“你别瞎说啊,死人能跳舞啊。”
“不是跳舞,他下边有东西。”
我过去的时候虽然还是看不清,但我听到一种很奇怪的“沙沙”声,像什么东西摩擦发出的声音,或者说像成千上万条蚕吃桑叶发出的声音。
我能联想到的就是山洞里我们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但又不确定。
我们不敢贸然打手电去看,有的虫子有趋光性,万一灯一亮,它们扑过来就惨了。
我们几个就一直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过了很久,胖子小声对我说:“天真,我们明天要打算挪个地方了。”
我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投向那边,说道:“能活到明天再说吧,再说小哥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