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望了,继续看着地上的尸体,现在看来只能靠他了。
我使劲的朝他伸手,想抓住他,将他拖过来。
黑眼镜能看得见我,他的头微微的偏向这边的。
“你在干什么?你小心他尸变。”
我没有说话,憋着气的蹭过去,但还是够不到。
我又捡起地上的手电四处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把尸体的手拨过来,我就能抓到。
只要想办法将尸体弄过来,瞎子就有救了。
可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意外的我看到了刚才逃走的那只甲虫,现在就在我身边的一团蜘蛛丝里,在里面躲着看我。
我被吓的一转身,面朝着它,以防它会出来扑人。
黑眼镜又说:“你干嘛呢?说话。”
“刚才跑了的那只甲虫在这儿。”我突然跳起来,他还以为我遇到了什么厉害东西。
听我说是甲虫,黑眼镜似乎松了口气,我就从他的反应中看出,这东西不会致人命。
“那东西叫尸甲虫,没有什么毒,但会咬人,咬了人之后几个小时都不能动,我吃过。”
我没听错吧,这还能吃?
我也没有兴趣听他胡扯,既然这东西不致命,就你了,你不是会控制尸体吗?那就让它帮个忙。
我把手电用嘴咬着,伸手就去抓它。
黑眼镜大叫:“哎,我说吴邪,你不是还有吃的吗?不至于吧你,我说它能吃,也没让你真的吃啊。”
“闭嘴吧你。”
我一说话,手电掉在了地上,我也一把就抓住了那只尸甲虫。
刚抓住,我就一转手把它朝着尸体扔了过去。
尸甲虫落在尸体上,在上面转了一圈,一下就直接钻进来尸体的眼睛里去了。
随后我就看到尸体肚子里在动。
我心里一紧,尸体里其实有很多这样的虫子,只是暂时没有动,也或许我扔进去的这只其实是个领头的。
果然,尸体的手动了,一抬就朝着我伸过来。
只是没有够到我,打在了地上。
“你小心点。”黑眼镜大概也知道我要干什么。
尸体突然扭曲着就爬了起来,半趴在地上就朝我爬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就把他拖了过来,一下就将他的手按在了玉床上,只要他粘住,我就能把他整个弄上去。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速度,我刚把他的手按住,他的另一只手就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脚踢了过去,重重的踢在他肚子上,但我被粘了手,力量其实受限不少,这一脚只把他踢的后退了一步,手还是没有松开我的脖子。
我伸出手一把也勒住了他的脖子,使劲把他往玉床上按,但我的力气远没有他的霸道,没有三秒钟,我就因为马上要窒息,手上使不出来一点力气。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涣散,但我知道,只要他被粘住,瞎子就能出来。
“吴邪,吴邪……”
黑瞎子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我进来的那扇门打开了,一个黑影朝我飞奔而来。
闷油瓶!
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候出现。
他飞跑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勒着我的手,一扭,尸体的手直接断了。
我吸回一口气,瞬间清醒过来。
随后闷油瓶的手一把掐住尸体的脖子一使劲,“咔嚓”一声,我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色的虫子从嘴里和眼睛里涌了出来,四散而逃。
我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闷油瓶伸手扶住了我的腰。
“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小哥,把他放上去,瞎子就能出来了。”
闷油瓶抓着尸体的衣服,将他提起来就扔到了玉床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我粘在玉床上的手,皱了皱眉。
他可能知道这玉床的厉害。
我看着他,知道这次不是做梦,我真的见到他了。
我们每次见面都波澜不惊,都毫不在乎,但只有自己心里知道,激动万分之后,是安心,再到慢慢的失落。
我脱力,只能半跪在玉床前,也坐不下去。
闷油瓶在我面前蹲下,看着我说:“我想办法。”
我点点头。
然后他拿出水打开递给我。
我带的水已经很少了,所以我一直忍着不喝水,我的嘴唇都干裂了。
我喝完水,整个人都都精神起来。闷油瓶走到了瞎子的玉床前。
黑眼镜说:“哑巴你变了,你现在才来。”
闷油瓶看了看他身下的玉床,然后才说:“吴邪和胖子进来了,我必须先找他们。”
他说这句话不是亲疏问题,而是黑瞎子和我还有胖子就不是级别。
迟早一点找到瞎子是时间问题,而对于我们来说是生死的问题。
我看着面前玉床上的尸体一点点的溶进去,黑眼镜应该在一点点的出来。
“没事了,你很快就能出来。”
“可是吴邪怎么办?”黑眼镜问。
“我想办法。”
模模糊糊的,我听着两人说话,大多数时候是瞎子一个人在说。
闷油瓶在石室里走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渐渐的,冷汗湿透了我的全身,我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直到我听到黑瞎子从玉床上跳了下来,我才醒过来,发现自己是靠在闷油瓶身上。
我的姿势很要命,坐不下,只能半吊着。
现在我发现我是坐在一个东西上的,可能是闷油瓶的背包,我整个上半身就靠在他身上。
黑眼镜走了过来,伸手在我肩上按了一下,我转头看他。
“你出来啦?”
黑眼镜看着我说:“这次还多亏你,要不然我就被困死在这儿了。”
我看了一眼玉床上的尸体,已经完全没有了,而我没有再继续陷进去,也出不来。
黑眼镜看着闷油瓶说:“哑巴,吴邪怎么办,总不能杀个人放上去吧?”
闷油瓶说:“你看着他,我想办法。”
“那你要快点了,时间一长,吴邪就算不被溶化,也会死的。”
闷油瓶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个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样的状态,不是我身体的原因,而是这玉床的影响。
闷油瓶走了以后,我又开始恍惚,黑眼镜说:“你别睡,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听,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声音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