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摸索着就进了那扇门,进去之后我又踩到地上的一个活石,门瞬间关上。
我现在要想出去的话,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再说出去也没有出路,还不如往前碰。
我摸索着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有什么东西缠在了我的脸上。
我伸手去摸脸,一抬手,手上也被缠住了。
再往前一步,脸上被那种东西糊满了,连喘气都成了问题。
我甩了甩手上缠着的东西,但甩不掉,我也顾不上,急忙抬手把糊在鼻子上和嘴上的东西扯掉。
我一摸就发现,这是糊在脸上的是蜘蛛网,粘性很大。
我赶紧把脸上的蜘蛛网擦掉,伸手在兜里一摸,胖子的面巾还在。
我把面巾蒙住口鼻,至少这样不会被蜘蛛网糊住鼻子,喘不了气。
戴好面巾,我又开始摸索着朝前走。
我心里知道,有蜘蛛网就一定有蜘蛛。
而且这种地方的蜘蛛,也绝对不会是捕食一两只苍蝇蚊子的那种。
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只能往前,运气好能撑到闷油瓶来。
这些蜘蛛网的弹性很大,可能织的也很密,不大一会儿就把我正面糊满了。
我就像是自己把自己捆的结结实实,往盘丝洞里送一样。
而且还看不见蜘蛛精长什么样。
直到我的膝盖撞到了什么东西,我才停了下来。
前面有东西。
碰到点什么总比什么都摸不到强。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面摸,这又是一个台基!
我心里一怵,有台基就有棺材,有棺材就有尸体,有尸体就有可能变成粽子。
我运气真好啊。
可能我这辈子认识了闷油瓶,已经用光了我所有的运气。
我多邪性啊,只要碰了棺材,他一定起尸。
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摸了过去。
但我这次猜错了,我没有摸到棺材,而是摸到了一堆软绵绵的东西。
手感就跟这些蛛丝一样,只是缠的很结实。
我心里一惊就退后了一步,这应该是个人,被蜘蛛网缠成了这样,可能已经被蜘蛛吃的差不多了。
我还不死心的继续摸了上去,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果然是个人的形状。
“哎哎哎,往哪儿摸呢,别乱摸。”
那人突然说话,把我吓得头皮都炸了。可这声音很熟悉,只是声音闷闷的,像被捂住了嘴一样。
黑眼镜!!!
他应该是被蜘蛛网缠住了,连嘴也没逃过,所以说话才会这样。
我上去就去摸到他的头,使劲把他脸上的蜘蛛网给他扯掉了。
“呸,憋死我了。”
“黑眼镜,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惊讶的问,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和做梦一样。
“吴邪?怎么会是你?”听得出他的语气是真的很惊讶。
“不然呢,你以为会是谁?”谁会像我这么倒霉,能摸到这儿来。
“我以为是哑巴,你能活着到这儿,阎王爷下班了吗?没道理啊,他老人家最近是不是不勤奋了?”
我怒道:“你那么希望我死啊?你知足吧,就你这样的,我能来就不错了。”
“哑巴呢?他跑哪儿去了?”
“他欠你的呀,他就一定要来救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俩不是绑一块儿吗?你都在这儿了,肯定有他呀。”
我们俩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黑话,谁也看不见谁,说的还挺着急。
“我也在找他。”说完这句,我就泄气了。
瞎子挣扎了几下,我伸手帮他扯蛛丝。
他说:“你怎么也不拿个手电,你以为你跟我一样啊?”
“谁要跟你一样,我只是半路把手电弄丢了。”
我才想起来,他不是号称越黑他看的越清楚吗?怎么现在看不见了,刚才他就没看清是我,不是闷油瓶。
他的眼睛真的不行了。
难道他这次来是来找医治眼睛的药的?
这可能也是一种希望,云南这种地方草药类型众多,有些少数民族十分擅长使用这些偏方医绝症。
如果真有能医他眼睛的药,也只有这种地方才有。
瞎子的手被我从蜘蛛丝里放出来之后,他就往自己口袋里摸,掏出来一个手电筒打开递给我。
我眼前一下子就亮了,原来我真的不是瞎了。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四周,好家伙,全是蛛丝,把眼前所有的东西都缠的严严实实,白花花一片。
除了蜘蛛网什么也看不见
黑眼镜自言自语的说:“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这儿来,看来哑巴教了你很多东西啊。”
我帮他把身上的蜘蛛丝全部清理干净,看到他的右手一直扶着左手的手肘,不知道是不是摔折了。
我问:“你手怎么啦?”
他看着我身后说:“断了,如果你能原路返回,赶紧去找哑巴,有他你才安全。”
“我出不去了,门给一块堵门石给堵死了,现在他们也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
我发现他一直看着我身后,我猜测是那个没有眼睛的哥们儿,他真的跟进来了。
“什么?”瞎子很惊讶的说:“哪有门?门在哪儿?”
我指了指隔壁说:“旁边有一间,应该算是墓室吧,外面的通道里有一扇门,进来就是墓室。”
瞎子仍然躺在在那个台基上看着我说:“你说梦话呢吧?这里没有门,更没有墓室,我在这儿很长时间了,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我再跟你说一遍,没有大门,只有一个洞顶上的通道。”
我也相信黑眼镜的说法,他对这里可能真的很熟悉,因为他能在那样的缝隙里给闷油瓶留记号,恐怕老鼠洞他都知道。
可为什么这么熟悉还会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呢?
“可我就是从那道门里进来的,你说的那个洞顶的通道,我也看见了,就在门的外面。”
黑眼镜看了足足有三分钟才说:“那么也就是说,我们看得见的东西你也看得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你还是能看见,那么我现在恭喜你,这扇门我看不见,哑巴也看不见,所以他也进不来,你死定了。”
“那你呢,你不出去了吗?你不是说你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了吗?”
我一激动就把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看着他,还是说他根本不想和我一起出去。
瞎子也看着我说:“你不要激动。”
他抬起右手把我的面巾又给蒙上,才又说:“蒙着点,还有别凑那么近,我看你的脸看多了会舍不得。”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道:“你胡说什么呀?”
他终于没有看我了,而是转头看着上面说:“我舍不得的人多了,哑巴,花儿爷,胖爷……”
我终于知道,他说这些话的背后不简单。
他不是不想出去,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