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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谁家皇帝跪着哄小太监吃糖啊 > 第264章 贺阶&贺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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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人蓦然寒下脸来:“滚下去!”

贺阶眼泪砸到对方脸上,没动。

身下的人冷眼如刀,贺阶连忙闪开,蹲在躺椅边吸吸鼻子。

“凶我做什么?我听话就是了。”

他让开了,贺琮脸色就好看了些,朝他招招手。

贺阶蹭过去,半跪在椅子前,仰脸看着对方。

对方笑了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心情颇好的说道:“都这么笨了,要是再不听话,那就是找死了。”

贺阶见他脸上晴开,又把那存票献宝似的递来。

“我不需要赚钱,每年就能入账三千两,十年就是三万两。”

“啊,好厉害啊,十年三万呢。”

“……”贺阶感觉他在嘲讽自己,郁闷一会儿,说道:“以后还会挣钱的。”

贺琮懒懒收手,缩到半路时贺阶抓住他的手在脸颊上蹭了一下,丢下存票一溜烟跑出去了。

贺琮撇了撇嘴:“小狗儿。”

这小狗儿怕他搬出贺府,变着法子讨他欢心。

于是不到一年,从路边摘来的花到三千两银子的存票及其盒子,零零总总加起来竟然有两大口袋了。

贺琮把那些没趣的丢出去,准备把一些值钱的留下。

谁料一扔就扔了两口袋,就只有那盒子里的存票还算值钱。

“……”大公子一脸空白。

他又去垃圾堆里翻了翻,捡了点还算顺眼的东西留着。

“以后别送那些小玩意了,”第二天,贺琮向那少年说道:“不喜欢。”

贺阶眼巴巴的:“不是说别人送了礼物,再不喜欢也要说喜欢么?”

贺琮冷冷撇嘴。

贺阶一脸感伤。

“……”

“那我不送就是了。”

“你肯定把我送的东西都扔掉了吧?我……”

贺琮抬手朝外一指:“出去哭。”

贺阶吸吸鼻子:“没哭!”

他蹭过来,蹭到贺琮椅子前,蹲了半天没吭声。

贺琮扫他一眼,随便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他高兴了,趴在扶手上滔滔不绝。

滔滔不绝的说起他在书院外干的那些丰功伟绩,说完然后听话的滚去读书。

贺阶一碰到书就两眼昏花,读了一会儿趴在案上,盯着笔架出神。

他和贺琮的差距像一条鸿沟,对方做什么都轻而易举,他做什么都贼拉费力。

尤其是读书,这玩意,哎!

他直起身,捧着佶屈聱牙的经书天昏地暗的看下去。

这些书里,他唯一谈得上喜欢的是兵法,一读那些阴谋诡计,他就感觉自己的档次哐哐飞升,和贺琮的差距就没那么大了。

贺琮见他抱着兵书闷头读,第二天就给他寻了一堆兵法古籍。

贺琮:“既然喜欢,那就多看吧,尔虞我诈也是一门学问。”

“……”贺阶嘴角发苦,但贺琮盯着他,没法,只得捧起一本兵书继续看下去。

贺阶原以为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下去的,却不料次年开春后,猛然间就听说贺琮要议亲了。

对方已经二十来岁了,这时候议亲再合适不过,可……

可心里怪怪的。

像晴空万里中,突然浇下一盆透心凉的冰水,冻得人腿都麻了。

他跑贺琮院子:“你要议亲了?”

贺琮淡淡从账本上抬起头,望过来,随即又望向账本。

贺阶跑到他近前,慌张的问道:“几时议亲?为何我不知道?”

“又不是你的事,操心什么?”

“我们一起长大,你连这种事都不告诉我!以前你说过带我去玩的,你也没能兑现承诺,你就是觉得我傻,所以不把我当回事,瞒我,欺我,诓我!”

贺琮越淡定,贺阶越抓狂。

他说了一大堆,贺琮算完账了,这才云淡风轻的说道:“意见很大就别来这边,至于什么瞒你欺你诓你的事……”

贺琮转脸看向少年,对方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得像狗一样。

“你年纪不小了,贺阶。”贺琮忽然说道,“依恋过头害的是你自己,我没打算护你,你现在不学学怎么管家么?往后贺家重担落在你头上,底下管事的都来找你,遇到大事又来请教你拿个主意,你也冲着他们撒欢撒泼么?”

“这根本就是两门子事!你要我听话,对你毫无保留,你呢?你连议亲都不愿告诉我!”

少年哭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贺琮忽然皱起眉头:“滚出去哭完了再来见我。”

“我不!”少年一下子蹭上来,用力挤进他怀中:“大公子惯会玩弄人心,把人当狗一样,高兴就摸摸脑袋,不高兴就翻脸撵人,如今把人玩够了,轻易就丢了抛了不要了,要去娶别人了!”

贺琮脸色一变,怒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难道我说错了?我不信你这样精明的人在我这里倒瘸了眼看不清了,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

贺阶用力攥住对方的手,哆嗦着放在自己心口上。

剧烈的心跳透过胸膛撞上手心,贺琮结结实实的被对方吓了一跳,试图抽出手。

然而少年力气竟比他大,死死将他手心摁在心口,眼底泛着血丝,湿红可怜的盯着他。

“贺子稷——”少年跪在他面前,眼泪牵连而下,那些难捱的少年心思,都藏在这声低唤中了。

往日里像信徒一样的伪装,悉数在这一刻破了戒,露出汹涌翻滚的欲望底色。

贺琮没有料到是这般局面。

他原以为,这孩子不过是慕强,才总是往他这边靠的。

“大公子——”管事进门来,轻声询问商队北上的事。

贺琮连忙将少年脑袋摁下去,平静道:“还有一个月才动身,明日来问吧。”

管事下去后,贺琮脸色怒红的低下头,冷声道:“出去,以后别来见我!”

贺阶脑子里轰的一声,他抬起头,暗沉沉的视线落在对方脸上。

几乎是一瞬,他又恢复那副温淳可欺的模样,赖在贺琮面前,贺琮眼不见心不烦,推开椅子朝外走去。

贺阶追上去,照着对方下巴狠狠咬了一口。

“贺子稷,你不可以始乱终弃!”

“你再胡说我一巴掌抽死你!”

贺阶跑出老远,径自叫上自己那三个穿连裆裤的弟兄,合计一番后,就开始在城里传谣。

当天下午,贺琮就听说,有人说他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