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子潮立刻联络了灵枢,又通过神秘的灵讯向表兄龙万兴求证,然而回应如同落入幽深的幻海,迟迟未现回音。
无计可施,二人先向灵枢打听,得知楼上楼下皆为灵界领主,受秘约约束,仅能透露一姓,即便看在广少爷的情面上。然而并无龙姓领主,哎,难道是判断失误?
广子潮心中疑惑未解,乙可雅却指向楼层图,询问下一层:“那下面呢?也是灵界领地吗?”
“那里,确是领地,已有多年。”灵枢答道。
“姓什么?”乙可雅追问。
“未曾记录,我记忆中此处无人居住,应为空置之地。”灵枢解释。
此情此景虽寻常,但此刻广子潮却感不寻常。他与乙可雅交换眼神,言语中透出威胁,声称要上楼敲门确认是否真有其人。灵枢抵挡不住压力,只答应帮忙按下楼层,便迅速退出了灵梯。
灵梯升腾,停在下两层的楼下。门一开,眼前的景象令人愕然,堆积的装饰废料占据了空间,看起来确实无人居住,散乱在门前。
二人走近,环顾四周。
“不对啊,老大,好像不是这里。”乙可雅疑惑道。
“不,我觉得这里越来越可疑了。这门把手上,竟无一丝尘埃,这里不像有人打扫过。”广子潮指出。
“嗯嗯,要敲门吗?不过敲门除了惊动对方,也没什么好处。”乙可雅分析得头头是道。
面对这扇密码锁门,他们无法确定里面是否有人。
“还是撤退吧?或许只是个恶作剧。”乙可雅说着,自己都不信。主要是感受到此处压抑的氛围,一向大胆的她也变得紧张起来。
广子潮对神鬼之事向来不信,但越是接近真相,他越不愿放弃。他凝视着密码锁,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拉开锁,输入了与自家相同的密码。
成败在此一举!
下一瞬,大门解锁,门,悄然开启。
简直匪夷所思!
广子潮握住门把手,缓缓推开,只觉一片昏暗,耳边传来嘈杂声。大平层竟无半点光亮?一道微弱的光芒从远处传来,那是电视屏幕,电视前放着一张小沙发,广子潮在沙发上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正如他所料,坐在沙发上的龙芳研正震惊地望着他们。
她眼中狂热的惊恐,让乙可雅立刻躲到老大背后。
“哥……你怎么在这里……”
“你的‘窃听器’,我找到了。”广子潮见到真人,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大步走上前,发现原本整洁的地板如今布满厚厚的尘土,显然久未打扫。客厅空荡荡的,落地窗旁还有一盏破碎的高脚台灯,放眼望去,无一物完好,唯有那台大屏幕电视。龙芳研的穿着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不合时宜,她的疯狂程度远超广子潮的想象。
广子潮径直走向窗户,经过芳妍身旁,在她困惑的目光下,准备拉开窗帘,却发现窗帘被两侧墙壁固定,他用力一拉,窗户四分之一落下,接着他连续拉动,整扇大窗户都被拉了下来。
龙芳研许久未见阳光,连忙用手遮挡光线。
广子潮此刻能更清晰地看到芳妍的状态,赤脚,身上有淤青,主要集中在髋部,看不清是撞伤的。两人面面相觑,这新年之际,上演了这一幕。
龙芳研的眼眸不安地颤抖,最后落在乙可雅拥抱着哥哥的举动上,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整个人扑过来,大声喊道:“放开我哥!”
更像了,更像了。
还好乙可雅身手敏捷,连续躲避,广子潮趁机拉着她,将她按回沙发上,严肃地说:“再这样,哥要生气了。”
“哥,别生气,别生气……”龙芳研急得眼眶泛红。
乙可雅现在看清了,初次见面时的忍耐和礼貌都是伪装,她内心对老大的在意已经扭曲,病娇啊……身为二次元爱好者,乙可雅立刻明白了。
广子潮还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显然是芳妍身上的。安抚她的情绪后,他以自己会生气为由,开始套取更多芳妍的信息。
龙芳研的脸色变得害羞,被哥哥抓住手腕的感觉,如此特别……
“你什么时候住在这里的?”广子潮问。
“我一直没离开过!”龙芳研忍不住向前冲。
广子潮再次将她按回原位,正如他所料,这客厅的一切布置都是为了不必要的东西,所以一切从简。离开他视线后,衣着打扮、清洁打扫都不再重要,她眼中只有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广子潮。
广子潮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病娇也有程度之分,芳妍已病入膏肓,尤其是现在意外揭开了她的真面目,她的内心无法承受,担心自己在哥哥心中的美好形象破裂,焦虑、后悔、压抑等复杂情绪将达到极致。
仅仅一会儿,龙芳研就开始慌张地哭泣,不停地向他道歉,请求原谅,将所有计划和安排都告诉他,以最低的姿态寻求宽恕。
广子潮看得目瞪口呆,说疯就疯,说哭就哭,他还是第一次见。为了平息此事,他选择了原谅,还能怎样呢?平息病娇的发作,要么选择原谅,要么等待刀锋,这一点看过《未来日记》的人都会谨慎行事。
“可雅,你的备用衣物,先借给芳妍穿吧。”广子潮抬头说。
“哦哦。”乙可雅瞪大眼睛,连连点头,扫视这狼藉的环境,身体不禁颤抖。
龙芳研的情绪渐渐稳定,像个小孩般抽泣。广子潮示意多次,乙可雅才不情愿地走过去,小声安慰这个刚才准备对自己下手的女孩,随后还扶着她,慢慢站起,准备先回到自己家中。
龙芳研意识到可雅对哥哥的重要性,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不仅不断道歉,语气也变得异常温柔。
那个曾经的芳妍回来了,但经历了这一切的乙可雅,不会再把她当作普通女孩看待。
同时,乙可雅也闻到了龙芳研身上长时间未洗澡的气味,而且赤脚,脚底都是脏的。虽然外表是粉色长发的苗条美少女,拥有可雅最羡慕的身材,但这是否太过不讲卫生了?
一进家门,乙可雅就建议她先去洗澡,广子潮说要让可雅帮忙,可雅闻言坚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