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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你该清楚,灵芸如今身为皇后,你怎可直呼其名?”

阮南笙一时失态,心中暗叫不妙。

这些年里,他与顾灵芸虽私下秘密相会多次,每次相见都充满了难舍的情愫,却从未让外人察觉分毫。

若非得知顾灵芸身陷死牢,他也不会在情急之下,在阮琼华面前露了马脚。

“姑妈!请您一定要救救她!毕竟我与她从前……”

未等他说完,阮琼华厉声打断,“放肆!你竟还敢提起往事?”

说罢,一掌拍在桌面上,怒气冲冲。

如若此事被苏景川知晓,别说顾灵芸难以获救,就连阮南笙自身也可能陷入万劫不复。

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阮琼华心中再明白不过,他对于情感的占有欲是何等强烈。

面对姑妈的责备,阮南笙委屈地抿紧了嘴唇:“姑妈,顾家的男子皆被流放,若您不施以援手,皇后恐怕真的难逃一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阮琼华疲倦地扶额,摆手让阮南笙离开。

阮南笙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起身时语气带着几分赌气:“姑妈,别忘了,父亲当年为您承担了多少重责,如今我只求您这一件事,您都不愿帮忙,父亲若是知晓,该是多么痛心!”

话毕,他愤然拂袖而去,留下一室寂静。

苏景雅见状,忧虑地走上前,轻抚着阮琼华因情绪波动而起伏的背部:“母后,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阮琼华不耐地推开了她:“安慰有何用?你倒想个办法才是!平日里你不是机敏过人吗?一旦皇后有恙,我只怕南笙会冲动行事,万一再牵扯到阮家,我将来有何颜面去见阮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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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储秀宫内,夜千宁心事重重地在寝宫内徘徊。

那日她清晰地偷听到苏景川与丘长邑的密谈,深知其中利害。

而近日,总感到有人在暗中监视,显然是苏景川已对她起了疑心。

她想将苏景萱的秘密告知虞燕婉,冀望她能设法通知苏景琛,却又担忧苏景琛得知后,恐会引起渊国内部动荡,殃及无辜。

千邪此刻在泗州情况如何?

苏景琛是否已成功营救?

正思索间,门外隐约传来细微的敲门声,惊得夜千宁一颤,此时玉莲和千鹤应已入睡,那么,敲门者又是何人?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窥视,只见一位面容熟悉的小宦官站在门外。

小宦官等了片刻,见无人应门,显得颇为焦急,环顾四周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小心地塞入门缝之中。

夜千宁屏息以待,直至确认小宦官远离,才弯腰拾起那封落在地上的信件。展开信纸,信中内容令她心中一震:“皇上意欲除去摄政王,连夜小公子亦可能遭遇不测。”

这信究竟是谁所送?又何人能洞察苏景川这等深藏不露的图谋?

夜千宁脑中闪过那小宦官的容貌,似曾在何处见过。

突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她忆起那日紧跟在江德海身后的小宦官。

意识到事态的严峻,夜千宁不敢怠慢,迅速换上夜行衣,披上一顶宽大的黑斗篷,踏出了宫门。

春夜虽渐暖,晚风依旧夹带着寒意。

夜千宁加快步伐,向着永清宫方向行去,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心中的忐忑不言而喻。

自入宫为妃,这还是她首次在夜色中独自行走。

一队巡逻的士兵迎面而来,迫使夜千宁急忙躲藏于近旁的水缸之后。

“娘娘,小心!”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太监的提醒,使得夜千宁立刻缩回了身子。

一名身披黑斗篷的女子,在几位高大太监的跟随下,匆匆穿过,朝着冷宫方向疾行。

那人影是舒贵妃?夜千宁借着微弱的光亮,确认了那正是舒娆的身影。

此番深夜,她究竟意欲何为?

好奇心驱使下,夜千宁莫名跟随着那群人,止步于冷宫走廊的拐角。

“顾灵芸,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见到本宫吧?”

舒娆傲然挺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眼睥睨着匍匐于地、被粗重绳索牢牢束缚的女子。

顾灵芸,这位往昔大理寺死牢中的囚徒,此刻身穿一袭洁白却沾染尘埃的囚服,头部原先遮蔽视线的黑头套已被摘除,只留下一脸错愕与不解。

她的嘴被满满塞入的白布条填堵,仅能发出无助而含混不清的“呜呜”悲鸣。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舒娆的笑声在这片死寂中突兀地响起,如同月黑风高之夜,一头饥渴难耐的母狼,在丛林边缘对即将捕猎的人类发出的嗜血预告,让不远处的夜千宁浑身汗毛倒竖,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自脚底窜至头顶。

随着命令的下达,堵在顾灵芸嘴中的束缚被解除,她立刻如久旱逢甘霖的旅者般,贪婪地大口吞咽着久违的清新空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在这一刻将自由的滋味彻底汲取。

待气息稍显平复,顾灵芸的目光如刃,直射向舒娆,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怨恨:“你这卑鄙小人!三更半夜把本宫带到这里,意欲何为?”

面对指责,舒娆唇边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那双看似和煦实则暗藏玄机的眼眸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皇后娘娘怕是未曾知晓吧?此地,正是颖妃姐姐遭受酷刑,失去光明的伤心地。”

“是你!你不仅害了她的命,更残忍地夺走了她视如珍宝的双眼!”

顾灵芸奋力挣脱束缚,尽管步履蹒跚,却毅然决然地逼近舒娆,纤细的手指紧扼住对方的衣襟,指控之声振聋发聩,“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目的就是为了构陷本宫!”

舒娆的指尖轻轻摩挲过顾灵芸因愤怒而显得格外苍白的手指,那抹笑容里混合着讽刺与不屑:“皇后娘娘确是聪明绝顶,当初能够审时度势,委曲求全,否则后果……”

未等她说完,顾灵芸便厌恶地甩开她,眼中燃烧着怒火。

“休想用你那双污秽之手玷污本宫!舒娆,你妄图以此手段除掉我,以为自己就能登上皇后宝座吗?简直是痴心妄想!以你的出身,怕是连太后那一关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