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哪里肯放心,连忙唤来小满,坚持要为赵氏把脉问诊。
小满仔细检查后,为赵氏开出了几味有助于安神的草药。
苏娆随即吩咐春芍去抓药煎煮,希望能缓解赵氏的不适。
离开赵氏的房间时,苏娆忍不住向小满打听赵怀珏的情况,“他现在怎么样了?”
“今天已经有所好转,预计近两日内应该能醒来。”小满的回答让苏娆稍稍安心,但同时也激起了她对赵怀珏身世之谜以及他与母亲之间纠葛的好奇。
她明白,小满的药只能暂时缓解赵氏的外在症状,真正需要解决的是解开母亲心中那个沉重的结。
既然母亲不愿开口,那么答案或许只能从那位至今昏迷不醒的神秘人口中寻找了。
“他一旦醒来,请立即通知我。”苏娆语气坚定地吩咐小满。
小满恭敬地回应:“是,小姐。”
安排好赵氏服药安睡后,苏娆才缓缓离开。
她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前院,母亲的状况让她无法向锦衣卫求助,但她至少可以找到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问个明白。
于是,苏娆直接前往陈氏的居所。
然而,途中她意外发现一名仆人手捧包裹,神色紧张地想要溜走。
苏娆眼神一凛,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迅速挡在了那仆人面前。
仆人一惊之下,手中的包裹失手掉落,散开的包裹中除了金银珠宝,还有几份地契和房产文书。
苏娆凝视着那仆人,认出她是陈氏身边的侍女。
此刻,她携带如此贵重的物品外出,难道真的是在行窃?
但转念一想,若真是偷盗,怎会如此镇定自若?要
知道,仆人盗窃主人财物,一旦被发现,将会面临严厉的惩罚!
难道这一切背后,有着陈氏的授意?
根据苏娆的了解,苏菀为了供养沈惊鸿,耗费巨大。
那些钱财,都是陈氏从苏家一点一滴搜刮而来,而苏老对此似乎一无所知。
苏老对金钱的看重众所周知,苏娆不禁好奇,在陈氏与金钱之间,苏老究竟更在乎哪一个?
思绪纷飞间,苏娆心中已有计较。
她目光如炬,直视着那名仆人:“你这丫头鬼鬼祟祟带东西出门,莫非是偷了主家的财物?真是胆大包天!来人,把她扣下,速去请父亲过来!”
随着苏娆一声令下,小满迅速控制住了仆人,另一名侍卫则飞奔去请苏老爷。
仆人这时才恍然大悟,慌忙辩解:“我……我真的没偷,你们快放开我!”
苏娆弯腰捡起地契,声音冷硬:“这可是地契,你怎么会有?如果不是偷的,你又该如何解释?”
仆人深知偷盗的严重性,冷汗涔涔而下,急忙辩解道:“是四小姐,是四小姐亲自吩咐我拿的!”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慌乱,眼神闪烁不定。
“四小姐早已成为沈家的媳妇,陪嫁之物丰厚无比,况且她素来机智过人,自有一套生财有道的法门,怎会需要娘家人暗中接济?我看分明是你心怀不轨,妄图以五妹为借口,逃脱罪责!”苏娆的声音严厉而坚定,字字如针,让仆人脸涨得通红,哑口无言,羞愧难当。
转瞬之间,一行人已步入宽敞明亮的前厅。
苏老爷恰巧在家,被苏娆差人紧急请来,他步入厅中,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沉声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对于苏娆,苏老爷的情感复杂难言。
她如今贵为奕王侧妃,地位非比寻常,而奕王爷的安危尚不明朗,一旦齐王爷得势,苏娆的身份很可能成为苏家命运的转折点。
苏老爷心中盘算,万一奕王爷安然无恙归来,他又该如何自处?
这份矛盾使得他对苏娆的态度既不敢过于得罪,又难以掩饰内心的不满与焦躁。
他性格中的摇摆不定,加之天生的贪生怕死,让他在面对苏娆时,态度显得既焦躁又不得不有所保留。
“是下人私自侵吞了主家的财物。”苏娆一边陈述,一边将包裹着的金银首饰、地契房产证等物一股脑儿地掷在苏老爷面前。
苏老爷凝视着眼前的财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暗自思量:陈氏是如何管家的?
怎能任由下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行窃?
他之前还听闻店铺收益不佳,家用被迫缩减,自己的生活质量也随之下降,没想到家中财物竟遭此横祸!
正当此时,陈氏闻讯急匆匆赶到,一见苏老爷,立刻换上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声音细若蚊蚋:“老爷,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她那副善解人意的神情,搭配着保养得宜的面容,柔弱中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直击人心最柔软的部分,苏老爷的怒气不由得减了几分。
一定是这些下人趁陈氏不备,胆大妄为,瞒天过海。
苏府家业庞大,陈氏一人独挑大梁,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张小娘,这伙人偷窃苏家财物,被我当场捉住。”苏娆语气平和,却字字有力。
那丫鬟闻言,连忙跪地辩解:“奴婢没有偷,姨娘,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嗯,据这丫鬟所说,是五小姐让她取的,从严格意义上讲,或许不算偷窃。只是,五小姐嫁入沈家已有时日,为何还需要苏家的接济呢?”苏娆话锋一转,语带深意。
陈氏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她内心深处并不愿意继续资助辜长卿,特别是得知他与一名下人有染之后。
男人纳妾本是常事,但辜长卿竟敢欺瞒她的女儿,而女儿还天真地以为那个男人对她深情款款,实则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然而,又能如何?
女儿已为人妇,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女儿坚信辜长卿能够高中状元,眼看着科举在即,辜长卿的真实才华即将公之于众。
在女儿的苦苦哀求之下,她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让她不得不私下挪用苏家的钱财,以解燃眉之急。
原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因这丫鬟的愚蠢,被苏娆抓了个现行。
陈氏偷偷瞥了苏老爷一眼,深知他心中必然不悦,于是迅速调整策略,厉声道